其实这一切她都可以忍受得住的,他的突然离开,他的冷漠相对,一切的重担压在她身上,她都能扛。可就这一个眼神,这么一个轻轻的眼神,让她有点撑不住了。
姜黎原本想说什么的,但话到嘴边,喉咙硬是像塞了团棉花。
隔了半晌,她低垂下头,轻声喃喃。
“谁知道呢。”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后来谢璟言果然为了温馨放弃整个谢氏,没再来谢氏一次。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他好像真的为了温馨动真格,要和谢家敌对。
整个谢氏全都落在姜黎身上,各方面的压力顷刻袭来,累到病垮也依旧要在酒桌上和别人碰杯,高烧四十度,靠冰酒降温,阎王爷来了都得说她命硬。
到最后,实在喝不下,借着补妆的由头去卫生间吐。
等吐完出来后,姜黎走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
也就看到了多天未见的温馨。
她看起来很着急,小跑到姜黎身边拽着她的袖子央求起来:“求求您……求求您,救救璟言哥吧!算我求您!”
姜黎有点面无表情,“抱歉,我在工作。”
主要是谢姨告诫过她,不允许私下救济谢璟言,否则要急的。
温馨声音却带着哭腔:“可他都要死了!他都要死了你也不在乎吗?你好歹看在他是你老板的份上,救救他好不好!他死了你也没好处。”
姜黎看她满脸泪痕。
着实没想到谢璟言会病的这么严重。
不过想想也是,连方便面都不知为何物的富家公子哥,住在一个几平米的地下室里,总要不习惯病一病的。
即使谢母不放心他,提前让姜黎派人调查过谢璟言的住处。
可当她真到了那地方,看到那墙壁上满是潮湿阴暗的霉斑,以及不到一腿就能迈完的小地方,还是有些意外。
这样的贵气公子,能忍受居住这种地方。
该有多爱?
谢璟言就靠在那把椅子上,往日矜贵斯文的面容带着病气儿,他薄唇无色,轻咳着,听说已经烧糊涂了。
谢母只说让他吃个教训,却没让他死,作为“谢家最忠诚的一条狗”,姜黎带着责任上前踢了踢他的小腿肚。
“谢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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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了几声,肩膀都跟着耸动,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才抬起眼看姜黎,默默盯了一会儿,忽然上前抱住了她的腰,语气有点低,多少带着些和他不符的黏人气息,嗓音喑哑着,“为什么才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温馨神色微变,怔在原地。
姜黎平静的扒开他的手,偏头冲温馨给出诊治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