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侬到底想做啥?!” 上海老弄堂里,一个穿着碎花睡衣、头发乱糟糟的中年妇女,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指着夏珍的鼻子骂骂咧咧,“侬耳朵聋啦?阿拉说了,这房子是阿拉的!赶紧走,别再来烦阿拉了!”

夏珍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弄得有些懵。她往后退了一步,躲开挥舞的鸡毛掸子,尽量语气平和地说:“阿姨,您别激动,我不是来跟您抢房子的,我只是想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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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得从几天前说起。夏珍是湖南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姑娘,从小喜欢捏泥巴,长大后就做了一名陶艺师,在老家靠着教小朋友画画、做陶艺勉强维持生计。

春节时,夏珍在城里工作的闺蜜小萍回老家过年,发现了夏珍做的陶艺,顿时眼前一亮。

“我说珍啊,你这手艺绝了!老外最喜欢这种手工艺品了!你真应该跟我去上海,咱们合伙开个陶艺工作室,肯定能赚大钱!” 小萍一边把玩着一只做工精巧的陶土茶壶,一边兴奋地说。

“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的情况,我走了谁照顾她啊?再说了,上海那种大城市,哪是我这种小地方的人能待的?” 夏珍苦笑着摇摇头,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自卑。

小萍也知道夏珍的难处,她母亲阮世芳自从几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后,就变得神志不清,生活不能自理,全靠夏珍一个人照顾。

“哎,也是,你妈这情况,确实不方便去外地。” 小萍叹了口气,不再劝说。

回到上海后,小萍越想越觉得可惜,她觉得夏珍的手艺真的很好,如果能来上海发展,肯定会有更好的前途。于是,她自作主张,将夏珍做的几件陶艺作品带到了上海,送给了合作方的一位外国客户。

没想到,这位外国客户对夏珍的作品赞不绝口,还表示愿意高价购买。小萍一听,顿时看到了希望,连忙打电话给夏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

“珍啊,我跟你说真的,这次机会千载难逢,你一定要抓住啊!机票我给你买好了,你赶紧收拾东西过来吧!” 小萍在电话里激动地说。

夏珍听完,心里也激动不已。她何尝不想去大城市闯荡一番?可是,一想到家里的母亲,她又犹豫了。

“小萍,我……” 夏珍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一家养老院,环境很好,护工也很专业,你把阿姨送过去,我陪你去,保证把你妈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小萍似乎看穿了夏珍的心思,抢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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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珍听到小萍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一切,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知道,小萍是为了她好,她不能再辜负了小萍的一番好意。

“好,我去!” 夏珍终于下定了决心。

就这样,夏珍带着母亲来到了上海。

在去养老院的路上,夏珍的母亲阮世芳一直神情恍惚,嘴里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妈,你在说什么呢?” 夏珍关切地问道。

“上海…… 房子…… 大房子……” 阮世芳断断续续地说道,眼神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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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珍以为母亲是犯病了,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到了养老院,阮世芳突然抓住夏珍的手,神情激动地说:“珍珍,妈没糊涂,妈真的在上海有套房子,很大很大的房子,就在……”

阮世芳的话还没说完,就因为情绪激动,晕了过去。

夏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她赶紧叫来医生,给母亲做了检查。

好在医生说阮世芳只是因为情绪激动,暂时昏迷,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夏珍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阮世芳醒来后,夏珍把母亲的话告诉了小萍。

“你说什么?阿姨说她在上海有房子?” 小萍惊讶地问道。

“是啊,可是我妈都神志不清好几年了,她的话怎么能信呢?” 夏珍无奈地说。

“这倒也是,不过,既然阿姨提起了,要不咱们就去找找看?万一是真的呢?” 小萍提议道。

夏珍想了想,觉得小萍说得有道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就当是去散散心了。

于是,在阮世芳断断续续的描述下,夏珍和小萍按照她说的地址,找到了那栋位于老弄堂里的二层小楼。

还没等夏珍反应过来,站在门口的王翠花就劈头盖脸地把她骂了一顿。

夏珍顿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阿姨,您先别激动,您告诉我,我妈当年是怎么把房子卖给您的?还有,您说的那个人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珍按捺住心中的怒火,问道。

王翠花见夏珍不是来跟她抢房子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哎,说起来,你妈也是个可怜人啊……” 王翠花叹了口气,开始娓娓道来一段尘封多年的往事……

王翠花搬了张小板凳,在夏珍对面坐下,开始讲述那段尘封的往事。

“想当年,我和你妈和你爸是邻居,那时候日子过得苦啊,但好歹也热热闹闹的。” 王翠花说着,脸上露出追忆的神色,“你爸那时候人挺好的,人也勤快,就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地,迷上了赌bo,欠了一屁股债,整天被人追着跑。”

夏珍听到这里,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后来啊,你爸为了躲债,就跑到外地去了,把你和你妈丢在家里,一分钱也没寄回来。你妈一个人带着你,日子过得有多苦,侬想想都知道。” 王翠花说着,眼圈也红了。

“那您是怎么帮到我妈的?” 夏珍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哎,那时候,我男人在厂里上班,赚的钱虽然不多,但好歹也够我们一家三口吃喝了。” 王翠花继续说道,“你妈那时候为了养活你,什么脏活累活都肯干,我看着也心疼啊,就经常帮衬她一点。”

“有一天晚上,你妈突然跑到我家,说是你爸在外面欠了很多债,现在债主找上门来了,要把你和你妈卖掉抵债!” 王翠花说着,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我一听就急了,赶紧问你妈怎么办,你妈说她也没办法,只能任人宰割了。”

王翠花说到这里,端起一旁的搪瓷茶缸,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

“我当时一咬牙,就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还把我妈留给我的一对金手镯也给当了,凑了五万块钱,交给了你妈。”

夏珍听到这里,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五万块钱,在那个年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王翠花竟然为了救她们母女俩,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这份情谊,实在是太重了!

“你妈当时拿着钱,哭得稀里哗啦的,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的恩情,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我的。” 王翠花说着,眼角泛起泪光,“后来,你爸就再也没回来过,听说是死在外面了。”

“你妈一个人带着你,日子过得很艰难。后来,我男人下岗了,家里也没什么收入,我寻思着你妈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也不方便,就提出想买下这套房子,这样我们两家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你妈当时死活不肯,说这房子是她和你爸的婚房,不能卖。后来,我跟她说了我家的情况,你妈才松口,答应把房子卖给我。”

“不过,她只肯收我五万块钱,说是当年我借给她的钱。我当然不肯,这房子市价至少也要二十万,五万块钱就想买下这套房子,这不是占我便宜吗?”

“可是,你妈态度很坚决,说如果我不肯收下这五万块钱,她就不会把房子卖给我。我当时也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她。”

王翠花说到这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妈呢,要不是她把房子卖给我,我哪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啊!”

夏珍听完王翠花的讲述,心中五味杂陈。她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把房子卖掉,也明白了王翠花为什么会说出那句 “阿拉格房子”。

原来,这一切的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感人至深的友情故事。

“珍珍,现在你都知道了,这套房子,本来就应该是你的。” 王翠花看着夏珍,真诚地说道,“你放心,我明天就去办过户手续,把房子还给你。”

夏珍摇了摇头,“王阿姨,这套房子,我不能要。”

“为什么?” 王翠花不解地看着夏珍。

“这套房子,是您和我妈妈之间的情谊,我不能要。” 夏珍看着王翠花,认真地说道,“而且,我现在也并不需要这套房子。”

“珍珍,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这套房子,你真的应该收下。” 王翠花劝说道,“这套房子,也是一种期望啊!”

“可是……” 夏珍还想说什么,却被王翠花打断了。

“别可是了,就这么说定了!” 王翠花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夏珍的手,走进屋里,“走,阿姨今天给你烧几个拿手菜,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夏珍拗不过王翠花,只好留下来吃饭。

饭桌上,王翠花一个劲地给夏珍夹菜,热情得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夏珍看着眼前这个朴实善良的女人,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温暖。

她知道,自己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

最终,夏珍决定收下这套房子。

她把母亲接到了上海,母女俩住进了这套充满回忆的二层小楼。

夏珍创办了自己的陶艺工作室,生意越来越红火。

而她的母亲,也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精神状态越来越好。

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客厅,给老旧的家具镀上了一层金边。阮世芳坐在藤椅上,翻看着一本厚厚的相册,那是夏珍特意为她整理的,里面都是她和夏珍从小到大的照片。

“妈,您看,这张照片是您年轻的时候拍的,真漂亮!” 夏珍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到阮世芳身边,指着照片上一个扎着麻花辫、笑容灿烂的年轻女子说道。

“哎哟,那时候我才二十出头,还是厂里的厂花呢!” 阮世芳看着照片,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笑容。

“妈,您就放心吧,王阿姨对您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答的。” 夏珍握着母亲的手, “等工作室赚了钱,咱们就把这房子重新装修一下,让您和王阿姨都住得舒舒服服的。”

阮世芳拍了拍女儿的手,欣慰地说道:“好,好,你有这份心,妈就放心了。”

窗外,弄堂里传来阵阵饭菜的香味,夹杂着孩子们的欢笑声,生活平静而美好。

生活,仿佛又回到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