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诺依曼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有人不相信数学是简单的,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意识到人生有多复杂。
从数学的角度来分析,俄乌战争其实也是一场博弈。博弈的基础在于北约和俄罗斯的“信息阴影”。各自的信息阴影面积越大,则不确定性越高,博弈性越强。
在北约天基系统的注视下,俄军几乎没有秘密可言。而俄军对北约的军事信息却知之甚少。
表面上看,北约有博弈优势。但是,任何博弈都有个大前提:博弈双方必须是亚当斯密所说的“理性经济人”,而从俄方2014年以来的表现来看,很难谈得上理性。这就又为北约和俄军的博弈增加了变数。
当然,其中最大的博弈是俄军是否会使用核武器。
对于俄军来说,目前面临两个博弈困境:猎鹿困境和志愿者困境。
我先来解释一下这两个博弈学的概念。
猎鹿困境
假定几个猎人一起去猎鹿,由于鹿比较难打,必须几个人全都参与才有可能打到。在去猎鹿的途中,一位猎人看到了一只肥肥的兔子,于是毫不费力打到了这只兔子,这时候他提出想放弃去猎鹿。毕竟猎鹿的地方还有很远,而且不保证百分百就能猎到鹿,既然现在有了斩获,虽然收益小点,毕竟稳啊。
但是如果他真的退出,猎鹿计划就彻底瘫痪了。怎样避免团队中出现不合作的成员而导致全盘皆输呢?这就是猎鹿困境提出的问题。
对于俄军来说,前期的战略小伙伴白俄罗斯和车臣部队,如今已经撂了挑子,亚洲盟友印度也极有可能背叛,如果俄军的特别军事行动是一场猎鹿计划的话,团队成员几乎已经不再合作,俄军该如何面对这个困境呢?
俄军起初的想法是用时间换既定事实,2014年侵占克里米亚的胜利,让合作小伙伴有信心认同此次的军事行动,但俄军打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些只能同富贵不能同遭罪的朋友自然选择纷纷离去,无论是战略上还是道义上,俄都变成了孤家寡人,这也预示着满盘皆输。
但俄军会轻易认输吗?不会,这不这段时间又在征兵了,可这样又遇到了另一个博弈论问题。
志愿者困境
二战的时候,曾在诺夫哥罗德的某个村庄发生了惨烈的战役,德军的两辆虎式坦克所向披靡,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唯一的解救之道是有人挺身而出,冒着重重危险,抱上反坦克地雷和德军同归于尽,否则这场战役的结局一定是全军覆没。
但每个人心里都希望别人去牺牲。
我们需要思考的是,假如有志愿牺牲者,为什么会如此大公无私?如此大义凛然?其中有道德的成分,更有大局意识,英雄主义,及献身精神。
可惜,如今的俄军不是卫国战争里的苏军,这场战争不是保家为国,大多数人达不成牺牲共识,更奢谈崇高的道德感。
为了逃避兵役,有的人甚至活生生把自己的腿砸断,通往格鲁吉亚的道路被堵的水泄不通。如果大家都是这份心思,哪怕真的被派到前线,指望这样的士兵打仗真是碰到鬼了。
所以,目前对于俄军来说,核威慑的唯一目的就是达成懦夫博弈。屈使北约参加有条件和谈。
懦夫博弈其实是测试对方的容忍限度,并希望对方先屈服。
假如此刻在一面是悬崖的狭窄路上有辆车行驶,突然有人想强行超车,前面正常行驶的车辆肯定不答应,车道这么窄,强行超车肯定有风险,说不定自己会掉下悬崖。
但如果后面车辆强行超车,两辆车都有可能出事故。
如果双方都是理性的人,最终的结局一定是有一个人做出了让步,哪怕是迫不得已。
懦夫博弈最经典的案例就是古巴导弹危机,咄咄逼人的肯尼迪吓坏了赫鲁晓夫,他最终把导弹撤离了古巴,避免了一场毁灭世界的大战。
问题是,目前俄军的懦夫博弈好使吗?
不说别的,目前美军的天基作战系统会将核战争提前终止在萌芽阶段。
天基作战武器系统是一套立体工程,不但可以反导,而且可以反卫星、反航天器作战,甚至可以从空间对陆海空作战的武器系统。
它的工作流程是这样的:天基干扰系统采用高功率微波作为武器,首先彻底摧毁对方的通信系统,让对方的智能武器成为瞎子和聋子。
再用天基激光器摧毁敌方卫星系统、然后基于天基平台的天战飞行器迅速锁定目标,几分钟内就可对全球目标形成空间打击。
可以这么说,假设俄军准备动用核武器,美军有能力在五分钟之内锁死这些武器,然后彻底摧毁。
在空天一体的战略条件下,这更像是降维打击。
所以俄军的核威慑注定是一场虚张声势。由此引发的可怕后果,克里姆林宫的人肯定心知肚明。他们有勇气发动特别军事行动,那是因为别人在前线战斗。但他们注定没有勇气自我毁灭,因为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享乐和傲慢。他们并不是真的英雄。
这像极了罗马帝国晚期,英勇无比的罗马战士堕落成了狂嫖滥赌大腹便便的人,曾经的他们,为了荣耀和利益,把最能打的高卢人都征服了。可当他们沉溺于享乐,惜命如金的时候,边疆的蛮族士兵是不可能为了保卫别人的财富而浴血疆场的。
于是罗马帝国崩溃,历史展开了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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