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4年,“淡人”一词逐渐被大众所熟知。
与过去的“佛系”以及“躺平”等词不同,
“淡人”指那些对生活中各类事物持有一种淡然态度的人。
在快速变化的大环境中,“淡人”更注重生活中的小确幸。
他们懂得在繁忙的生活中寻找一丝宁静,
将这种宁静作为情绪的出口。
当外界风云变幻,
他们更愿意在细微之处找到安慰与满足。
当然,“淡人”也愿意继续冒险,勇往直前。
他们不畏艰难,不断奔赴未知的领域,
追求自己的梦想与热爱。
无论平静还是冒险,“淡人”们忠于自我的选择,
内心强大,保持情绪稳定,始终向着自由与热爱前行。
这一期,我们邀请到
脱口秀演员史妍、演员孙书悦以及新锐导演陈语沙,
与她们通过“淡人”这一全新的视角去讨论生活与自我。
Life experiences make us change
陈语沙,表演欲下流动的浓淡
从“丧”“内卷”“佛系”“发疯"到如今的“浓人”“淡人”,越来越多概述个体的标签出现,努力破除标签化的一代似乎又在以另一种形式互相区分。“浓人”和“淡人”已然成了年轻人的社交新标签,“淡学”也正照见着年轻人价值追求的变化。
陈语沙在时隔三年推出的作品《我们在河畔希望被鱼怪吃掉》中,通过“都市航海寓言”的奇幻世界,讲述三个年轻人在一起的“欢乐时光”。这部取材自陈语沙真实经历,并自导自演的影片,呈现了年轻人“人前欢乐,人后沮丧”的特殊表达。对于这种割裂的状态,陈语沙表示:“我觉得大家都是有一定表演欲的。人前浓烈的情绪是一种排解,回到独处的环境面对自己,一想到关于工作的问题、生活的问题,或者一些情感空虚的问题,又会变得沮丧。但我觉得沮丧也不一定是坏事,很可能是一种反思的能量,反而推动自己去学习或者思考吧。”她敏锐地捕捉着年轻人的心境变化,将其拆解,呈现出新一代的生活态度。
流动的情绪带来浓淡的变化,“其实我自己都是一会儿淡一会儿浓的。当我开始工作,学习与人相处的时候,还是要把向外的性格慢慢往回收,我就变成了一个‘淡人’。”生活的打磨,让她不断变换着形状。“但当我去看影展,看到一些和我心灵相通的表达,我还是会很激动地去找到那个导演,和他交流、交换作品。”在陈语沙身上,我们看到了生命的流动,而意识到这种流动正是破解被标签化的关键。
她用“模糊感”来形容“淡人”身上的淡然,她觉得“淡人”身上似乎蒙上了一层薄纱,在我们的社交中无形阻隔了一些诸如功利、辈分、道德绑架等外界强加的东西,继而保留了更多自己的部分。笼罩在我们情绪上的混沌,往往在这样的阻挡后渐渐消散,模糊不清的感觉或许是“淡人”钝感力的另一种说辞。“我觉得世界就是你自己内心里面所想的东西,你的心就是你的世界,你把心安顿好了、照顾好了,那自然就会开阔。包括这个影片中护鱼军团的存在、鱼怪的存在也是想表达这种意思。”陈语沙指出了“淡人”的另一种姿态—或是一种对生活的反抗,但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好好生活的选择。
“不是为了证明做什么,而是为了证明可以不做什么。”在陈语沙的叙述里,似乎浓淡并不足以概括我们,她给了我们一种新的思考—浓淡是流动的。人生的经历让我们开始变化,我们体内流动的心境、情绪也随之摇晃,与新事物碰撞出新的质地。“淡”并不意味着“浓”的对立面,不论是云淡风轻还是热烈滚烫,都是自己的选择和处世之道。
Q.《我们在河畔希望被鱼怪吃掉》这部作品是在一种怎样的情绪下诞生的?
A.我大学刚毕业的那段时间,确实产生了很多渴望对外表达的情绪。一方面不知道自己以后可以做什么,虽然在大学期间学习了影视制作相关的专业知识,但总觉得没有一只脚是踏在里面的。另一方面那段时间情感方面也比较混乱,我就决定回绵阳了。回家后,我也没有立即开始找工作,只是觉得内心的情绪得不到释放,整个情节和我作品中的设定很相似,我每天和朋友们在一起,我们都因为毕业后的未来感到迷茫。那段日子过得特别虚无,但彼此分开后回到家又会感到孤独,第二天就又约在一起玩,就这么一直反复着。
Q.之前你说过很渴望2G网的平静,为什么会在一个信息爆棚的5G时代有这样的反应?
A.因为现在信息有点太多了,有些我不必要知道的东西也在推送给我,我觉得有一些吵闹。我的手机白天都不会开声音,我只是去翻界面,但是我总是觉得这个界面在不断地传输声音给我,我的大脑就很疲惫。所以前段时间我很喜欢逛闲鱼,去看卖家发的特别质朴的照片,他们只是在拍这个物体本身,没有加任何滤镜。我觉得这好像也不错,能够给我带来一些想象和灵感,我也通过这些图片试图去摸索这个卖家是什么样的性格,这对我搜集素材也很有帮助。
Q.你更喜欢独处吗?
A.我是一个喜欢独处的人。但这是个慢慢变化的过程,这种生活方式是我在北京做后期的这几年慢慢形成的。北京的确很热闹,很多朋友在这边,有时也会聚会,但我当时片子没剪完,出去玩就会有罪恶感,有种作业没写完就出去玩的感觉,特别不安心。一次两次之后就导致我的心态受损,我就不想出门,在家闷头剪片子,就慢慢适应独处了。有时候,我也会出去一回,但是去了之后,又会发现其实并没有任何收获,反而让我感觉外界更加聒噪了。但我还是挺喜欢说话的,所以我妈妈给我起名叫陈语沙,就是希望我的语言像沙子一样。
Q.你看过的电影中,能够代表“淡人”特点的作品是哪一部?
A.荻上直子自编自导的《眼镜》、松田龙平主演的《我的叔叔》,还有《不求上进的玉子》,这些电影可以消解一些我的负面情绪,其实也不是说不去努力,而是暗暗努力。我觉得这也比较能够代表当代年轻人的一种情绪吧。我在开始上学的时候,还会看侯孝贤导演的电影,像是《童年往事》,初看的时候觉得淡淡的,但主题又挺沉重的,只是侯孝贤导演用了一种非常淡然的笔触把这种情绪表现了出来。
Q.迄今为止,为了完成电影创作做过最拼命而疯狂的事情是什么?
A.我觉得比较疯狂的就是我去古着店兼职吧。当时后期的工作我做得太闷了,就想着去找个兼职的工作,在此之前我也没有任何上班的经验,这算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吧。在店里除了客人之外,我天天就跟这些衣服在一起,我要整理它们。有的时候有一件衣服总也卖不出去,我就会老看见它,慢慢地,我好像就跟这件衣服产生了一些连接,很奇妙的感觉。还有,我其实是一个做事情特别负责和认真的人,有一天我走得比较早,那天可能比较累,整理衣服的工作我做得不是特别好,第二天醒来,我想起来昨天这件事就特别不得劲儿,我感觉我懈怠了自己的工作。我就坐地铁一个多小时,赶在大家上班之前,把昨天没整理好的衣服又收拾了一遍。在早上八九点钟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在这家店之前从没有看到过的一种宁静,因为鼓楼平时总是很热闹,但那一刻,整个房间里只有我和衣服,还有顺着阳光飞舞的灰尘,我觉得特别美,然后就拿着相机在里面拍了一会儿,现在成了一个很珍贵的片段。
Age is felt along with luck disentanglement
孙书悦:年龄是一种变淡的感觉
《年龄是一种感觉》的舞台上,孙书悦站在中央,以“你”的口吻讲述了一位女性一生的故事。从25岁到90岁,从青年到暮年,有生离死别,有喜怒哀乐。
最后,她慢慢地说:“年龄是一种感觉,你应该有所期待。”灯光暗下来,在短暂的停顿之后,掌声响起,久久回响。那片刻的寂静里,有许多浓浓淡淡的情愫被治愈,有许多深深浅浅的抵牾终于和解。观众与演员之间的关系如此之近,因为“你”是主人公,也是座中的每一个“我们”。
“淡”是一个水到渠成的事儿
16:00,吃饭,补充能量。
16:58,这是最后的喝水时间。她端起水杯,猛地大喝几口。
18:00,化妆结束。她拎着从上海首演时就带在身边的瑜伽垫,走上舞台,开始40分钟的热身。
19:30,演出正式开始。
21:30,120分钟过去,“你”的故事停在人生的90岁,她的生活仍在继续。
以上是孙书悦出演独角戏以来的演出日常。而其中,没有被写进去却又格外微妙的时间是两分钟—19:28—
19:30,从演员通道走到侧幕条的两分钟。时间很短,但足够了—戏剧给孙书悦施了魔法。
“这两分钟里你在想什么?”
“我必须走向我自己,真诚的自己。走到台上,我知道我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在成为戏剧演员的15年里,从《杏仁豆腐心》《我是月亮》到《海上夫人》《变形记》……正是这不计其数的两分钟在每一部戏、每一个角色间改变、滋养着她找到了一条逐渐变“淡”的路。“这是一个水到渠成的事儿,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不会因为一件事情特意去改变自己了。戏剧的魔力是让我更沉下来了,也更能接纳自己,我开始发现自己本来的样子就很重要。”
淡着,也疯狂着
这样的孙书悦可以说是一个“淡人”吗?似乎她自己也无法准确分清。因为在她钟爱的戏剧里,她总在疯狂地燃烧着全部热情。
2019年,《杏仁豆腐心》广州演出的现场,在这个娓娓道来的双人小戏里,她觉得“戏剧之神”降临了。
说是“戏剧之神”,实则是一次意外的舞台事故。“那天刚好演到我要出门接我的妈妈,妹妹不让我去,我就把气撒到达郎(蒋奇明饰演)身上,关门关得很重,门上的铃铛就掉下来了。我当时觉得全世界都在跟我作对,就是很委屈。”
接着,更大的事故出现了,本来一人一盒的杏仁豆腐,一开盖,飞了一盒。地上、桌子上,到处都是飞出来的杏仁豆腐。“小蒋一边说词一边擦地、擦桌子,然后他把另一盒杏仁豆腐推给我,我吃了几口,又推给他,他吃了几口,又推给我。那场演出,我们俩是边哭边吃着同一盒杏仁豆腐演完的。后来我们演出结束,控台的老师们都说:你们今天演得太好了。”
那天的广州剧场里,连二楼马道都坐满了观众,但演出期间异常安静,演员连同观众一起,沉浸在这个美丽的错误当中。“好像一切都在为这个时刻做准备,我们已经分不清是戏还是我们自己,你肯定不是你自己,但你的情感那么真实。整个事件是流动的,太奇妙了。”即使五年过去,即使在戏剧的战场里已经身经百战,但再说起那一天,孙书悦仍然加快了语速、提高了音调。那个时刻如此疯狂,又如此惊喜,这是她作为演员的幸运。
与2019年一样疯狂的,是2022年12月,防疫政策改变后的一天。中午11:30,刚刚吃完饭的孙书悦接到了李建军导演的电话:“小美,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今晚7点能不能来上海演出?”就为这一句话,14:30她坐上了从北京到上海的飞机。“从上飞机到抵达剧场一共4小时,我一直在看剧本,到了剧场妆都没有化,直接上台合成。上海那天是什么温度,剧场里是冷还是热,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19:30,《世界旦夕之间》准时上演,她替代发烧了的女演
员,救场成功。
“你看,戏剧就是会让我完全忘掉一切,可以‘淡’,也可以很疯狂。”她对此坚定不移。
独角戏中,年龄作为节点,刻度尺般标记主人公在爱情、亲情、友情里不断获得新的“感觉”。而对于孙书悦来说,如果不是日历本提醒,她似乎早已忘记自己已经39岁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感觉”不再是一个名词,而是完全变成了动词,是一次次人生的奇遇,是感受生命的过程。如她自己所说:“年龄是一种变淡的感觉。”这种“淡”,不是对生活的漫无目的与无所事事,而是在接纳未知的同时,不失对现实的热情。在与戏剧结缘的近20年里,孙书悦就是这样在舞台上下认真“感觉着”“变淡着”,在她“走向自己”的路上,世界的广阔与丰富正在向她齐齐展开。
Q.从舞蹈演员到戏剧演员,再到戏剧导演,你是如何在不同身份之间实现自洽的?
A.我是一个挺擅长自洽的人,在这些角色转换的过程中,有的时候我觉得不是我自己主观上改变,而是命运的齿轮推着我转到了这儿。我现在不会像小时候一样特别专注某一件事儿的成功了,我会随着它转到哪儿,然后坦然接受。
Q.据导演讲,话剧中的12个故事按照排列组合,会有216种可能。但实际上所有的事件仍然是在这12个故事里发生的。你相信人生是早已设定好的吗?
A.我相信,很多事情或早或晚都会绕回来。我上中戏导演系这件事就是这样的。2004年的时候,我要上大学,当时遇到了一个导演系的老师,他告诉我其实不一定要考表演系,也可以试试导演系,但我当时放弃了这个事儿。直到2019年,我在中戏导演系的考场里又一次见到了这个老师,我突然发现人生兜兜转转15年,最后还是画一个圈回到这儿了。但我觉得之前那15年的演员没有白当,那些经历会填补给你很多,我经常想如果我15年前就读了导演系,毕了业以后也许还是做不成导演会去做演员。这一切都是未知的、很有意思的事情,其实老天早已给你安排好了,什么事儿接住就行了。
Q.你有想过自己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导演吗?
A.没有。这个问题是唯一一个我回答不了的问题。如果说希望得到认可,当然是的,但戏剧这件事情就是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尤其我认为现在的戏应该更多地去展现个人化的东西,我想去展现我的经历,但事实上它又不仅仅是我的经历,这是戏剧很有意思的部分,所以我不想给自己定一个标签。
Tranquility is a state of mind
史妍,淡只是一种状态
台下,她只言片语,不是张扬外向的气氛型演员;台上,她慢声细语,在平缓的语气中,夹杂着犀利的观点;幽默的外衣下,包裹着她对生活的体悟。在其他活泼奔放的表演形式的衬托下,史妍就像是单口喜剧里的一枚小石子,
轻轻一掷,以为只会与湖面擦肩,却也能激起阵阵涟漪。
在以表达输出为主的单口喜剧舞台上,史妍无疑成了一个特别的存在,观众将她形容为“又i又淡的东北人”,有观众甚至觉得史妍的单口没有什么表演的形式。对此史妍也只是接受。“浓人”或是“淡人”在她看来不过是两个概念,没有附加的感情色彩,只是区分人的专有名词。至于表演的评价,她也表示理解:“可能大家觉得我没有什么表演,但其实我自己说的时候还挺沉浸在当时表演的状态里的。”毕竟,观众所看到、感受到的哪怕与她的感觉有所出入,她也难以左右,与其为此而烦忧抑或做出不适的改变,不如平静地面对、接纳,迎来自我的平和。
谈起自己现在表演时淡淡的状态,史妍声称自己也曾“浓”过。“其实我五六年前不是这样的。刚接触单口的时候,我觉得我的感情是很浓的,就像初恋的感觉。”从走上台到开专场,再从线下小剧场到线上参加《喜剧之王单口季》,工作与生活带来的割裂,让她生出了“不配得感”,逐渐在表演中有了消耗,继而让她由浓变淡。这样的转变,在她眼中其实是有迹可循的:“我觉得目标的达成对我是一种消耗。最初的表演,可能还不够现在的时长,内容也没有现在完整,但是回想起来反而演得最开心的还是最开始那几场。后来我就明白了,创作这个东西,只有新东西才能滋养自己。虽然对于每一场的观众来说都是新鲜的,但是对我自己来说,不断重复旧内容是会消耗我自己的能量的。特别这几年,不像最开始的时候很容易获得简单纯粹的快乐,现在会有很多批评的声音,这就需要我花时间去做很多心理建设。”面对外部环境与心境的改变,史妍有时候也会让自己不要那么重视那些不好的声音,减少向外的索取,不做无谓的自证,逐渐过渡为“淡人”。或许,“淡淡的”状态就是身体的一场自救。
在她的表述与表演中,我们似乎看到了单口表演形式与史妍性格底色的冲突,一静一动的对立,让人不免好奇当初是什么让她走上了单口喜剧这样需要面对人群表达的舞台。“作为内向的‘淡人’来讲,我会有很多的内心戏。一段话可能在大脑里设想过很多次,但是具体的场景下很难表达出来。我设想过很多次要说的那些话,常常仅仅是停留在想象里,但是在台上时你想象中的那个东西来到了现实生活中,对方不仅有了反馈,还有了笑和掌声。”史妍形容到。萦绕在脑海中的画面在现实的空气中得以具象,有限的空间里,是灵魂在自由碰撞,那些登台时看见的奇妙花火,让史妍在单口表演这个看起来与她格格不入的舞台上越走越远……
有限的交谈时间里,史妍就像一个逐渐张开的口子,慢慢显露出她的血肉,渐渐显现她生长的痕迹。从小内向的她,在走上单口喜剧的舞台后如打开任督二脉一般,顺其自然地就迎来了质变。在她的认知里,浓淡只是一种状态,由浓变淡的只是心境,面对喜欢的单口喜剧,她也有自己的追求与野心。史妍用自己的经历让我们突然意识到—“淡人”的形态并不唯一,他们唯一的共性或许就是在成长的自我构建里,逐渐回归本心,在自洽中自得,既允许一切发生,也接受一切事与愿违。
Q.作为“淡人”,你会怎样去调动自己完成表演?
A.为了演出的效果,我会在表演前通过外力调整自己的状态。比如喝可乐、红牛之类的刺激性饮料,让自己的血液流动起来;或是上台前做些开合跳,让自己的心跳快一些。
Q.你怎样看待在推崇热情和野心的大背景下,“淡人”反而更多浮现,占据更多视野的现象呢?
A.我觉得“淡人”变多可能是因为有一部分“浓人”变“淡”了,变“淡”的原因肯定是方方面面的,除了大环境的变化,也可能和自己的心理变化有关。
Q.你觉得“淡人”淡淡的状态和野心有冲突吗?
A.浓淡是一种状态,野心和佛系是相对立的。“淡人”只是不争不抢,不是那么喜欢主动地加入斗争,但还是有自己的野心和目标的。“浓人”也可以很佛系很无所谓,那“淡人”自然也是可以很有野心的。
Q.你怎样看待自己内向的部分?
A.它肯定是没有外向的有优势。其实我小的时候就内向,因为我现在也有孩子,越来越感觉性格这个东西就是天生的。所以现在有“浓人”“淡人”把咱们归类出来,我觉得也挺好,它表明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不管是“浓”还是“淡”、是外向还是内向都是正常的。
Q.从线下走到线上的平台,你觉得这两个表演有很大的不同吗?
A.有很大的不同。首先,我觉得线上的表演,前后的语序是要在一个逻辑里的,你后面为啥要这样说,那和你前面说的肯定是有关联的。但是我之前在线下的时候,很多时候意识不到自己是没有逻辑的,我也是参加了节目才发现我以前都是瞎讲。线下可能我莫名其妙临场说了一个什么,观众就笑了,点对了就都满足了;线上不仅要让现场观众看明白,还要让屏幕前边的人也看明白,所以我参加节目时写的东西还需要总编剧和导演们再重新和我捋一下,把把关。
策划&执行/苏琦 采访&撰文/Charlie(史妍、陈语沙)、董一潼(孙书悦)
图片/均由被采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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