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一只妖,附身沈清清后救了谢岩。
后来谢岩成了赫赫有名的战神王爷。
他的白月光沈清清哭诉我脏了她的身体。
为了给她出气,谢岩烧了生我养我的青云山,命方士活捉了我。
我被人活生生扒下皮毛,他就在一旁看着。
「畜生就是畜生,居然妄想做我的王妃。」
直到我被分尸,头颅被挂在城墙。
我才知道,谢岩早就知道平时跟他出生入死的不是沈清清。
再睁眼,已是十年后。
我于庙堂上睁眼,应了堂下熟人所求。
「凡事都需要代价,沈清清你准备好了吗?」
1
在洞府躲避的第二十天,我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
洞府外百灵鸟叽叽喳喳地说整座山上已经没有了活物。
山下靖王带兵已经将整座山都围住了,山里的都不留活口。
「幸好青青早就让大家连夜搬家了,不然今天青云山恐怕要生灵涂炭了。」
「可是青云山经历此劫,没有百年都恢复不了了。」
「靖王身边站着的女人就是沈清清吗?」
「这山上花草树木,历经千年,这谢岩居然为了她犯下如此大的孽。」
「嘘!小点声,听说这次烧山就是靖王为了给她出气,她嫌青青附了她的身子,他们现在就是想逼青青出现,不知道要对她做些什么呢。」
我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灼热的烧伤折磨得我死去活来。
这天晚上,在谢岩的命令下。
沈清清特意找来的方士,带着万妖幡找到了我的洞府。
「这便是靖王要找的妖了,竟如此……」
妖?他们真是抬举我了。
我的能力在回山之前已经为救百姓散去大半,如今微薄的能力完全无法抵挡万妖幡的威压。
无处可逃的我,满满心哀。
我起身猛地撞向石壁,隐约间我听见了青云山的叹息。
……
再睁眼时。
一道熟悉的、些许柔弱的声音响起:
「岩哥哥,这便是那附我身的狐狸了,我真的好恨,如果不是她,我们就不会十年不见了。」
灼烧的剧痛还没有消退。
眼前微风吹动的小草提醒着我这里不是浓烟四起的青云山。
下一秒,一双鹿皮靴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用尽全力抬头正对上谢岩冰冷的目光。
「我替扒她的皮、削她的肉、抽她的骨可够?」
过往的记忆汹涌而上,如同战场上的箭雨。
只留下了穿体的疼痛。
我忍着疼,奋力将身体支撑起来,妄想拖着丑陋的身躯在他面前体面一些。
「为什么?」
2
「清清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竟然敢附她的身,到现在居然还问为什么!」
我抬起头,盯着他:
「你怎知你的救命恩人是她……」
明明是我救的他,如果不是我附在沈清清身上阻止了她的报信,他恐怕早就成为了破庙里的一具白骨。
「岩哥哥,谁救的你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你现在好好地,清清就开心了。」
欲言又止委屈的模样,就好像把功劳让给我也没关系。
谢岩看着她,眼里泛起一丝心疼。
他拿过方士手里的刀,一步步向我走来:
「你抢她的身体,现在连救命之恩也想抢走吗?」
他冷然道:「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今天就扒了你这身皮向清清赎罪吧。」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想到以前,我刚上战场,为他挡箭时,不慎伤到了脸,那次他发了好大的火。
我以为他是心疼我,如今想来恐怕是气我伤了他心爱之人的皮囊吧。
后来我努力适应凡人的身体,不分黑夜练武,只为在战场上救他更快还不伤到自己。
战事结束,他协我凯旋而归。却只是得到了几句嘉奖和一栋宅院。
有一次他问我,是不是我的生辰快到了。
那日我盛装打扮,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身后的方士和为我特质的铁笼。
在谢岩的授意下,方士灌我喝下特制的符水,只针对我却不伤身体半分的符水。
我被关在囚笼里整整折磨了十天,我痛到哀嚎时,谢岩就在一旁静静看着。
他表情淡漠:「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岩哥哥,只要她像我道歉,我就愿意……原谅,虽然她偷走了我陪在你身边的时间,但是……」
谢岩眼神一冷,挥刀而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欠你的,今天必须还给你。」
「是啊,早知道今日,当初就该任由你死在那个破庙。」
谢岩顿时沉下脸:
「畜生,到现在了居然还不悔改!」
3
他手里的刀一寸寸划破我的皮肤。
就在谢岩动手时,天空飞来了几只百灵鸟,它们惊慌失措的哭喊:
「青青,你快跑啊!」
「青青你痛不痛!」
「青青……」
我轻轻吐了口气,没用的,我跑不掉了。
「哪里来的鸟,好吵啊,岩哥哥。」
「把它们射下来!」
「不要,谢岩,求求你不要!」
「你们走啊!不要管我了!」
我眼睁睁看着它们一只只掉落,眼里最后剩下的还是对我的担忧。
我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叫起来,看向谢岩和沈清清的眼里满是仇恨和绝望,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它们还是蛋的时候被我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是我拜托其他鸟妈妈孵出来后一直喂养到现在的。
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恨,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想杀人,铺天盖地的仇恨将我整个人席卷,我好恨,恨谢岩的眼瞎无情,恨沈清清的丑恶嘴脸,更恨自己的多管闲事,才招来如今青云山的灭顶之灾。
「你别怪岩哥哥,他只是怕它们伤到我。」
「岩哥哥早就知道你不是我了,在没想到万全的法子之前,他只能当做不知道。」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所以我无论为你做了多少,都没有这副皮囊的主人重要是吗?」
「是!」
「哪怕她为了活命想把你卖给叛军,你也不在意是吗?」
「你说什么?」
趁谢岩愣神时,我猛地扑向不远处惊恐的沈清清,我要她偿命。
「扑哧。」
我停在了空中,低下头看到了胸口的剑。
我回不了头,自然也看不到谢岩脸上僵住的神情。
那天我的魂魄飘在一边,看着谢岩命方士剥了我的皮,将它悬挂于城门之上。
只因为沈清清说了句:「她会不会回来报复我们。」
方士说可以悬挂城门上,告知百姓我的所作所为受万民唾弃,太阳暴晒,我便会灰飞烟没了。
可边关的战功都是我立下的呀。
4
我知道谢岩早知道我不是沈清清,是在这具身体的二十岁生辰。
我等了一天的生辰礼,是他和身后的道士,还有一个造型特殊铁笼。
无视我的疑问,他亲手将我推了进去。
在他殷切的目光下,我感受到一根根无形的丝线捆绑住魂体,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让眼前一片眩晕。
他勾起嘴角,问我:「喜欢这个生辰礼吗?这是我历时五年为你打造的,你这孤魂野鬼还不滚出她的身体!」
五年?那时我正在战场御敌,那次我以半条命的代价换来了谢岩靖王称号。
「道长,确定清清能回来吗?」
我从不知谢岩如此深情,这两个字在他口中如此婉转动听。
我再也无力支撑,倾倒下去缓缓倒在地上,笑着,笑着笑着,嘴角却尝到了一丝咸苦。
5
十年前,边关战事频起,谢岩一个透明皇子受命出征。
他的兄弟们要他有去无回,他明知前路凶险,却还是毅然而上。
我就是那时附到沈清清身上的。
也是那场战役,我救了身负重伤带着沈清清躲避破庙的谢岩。
我用着沈清清年仅十岁的身体,带着他藏身荒庙,冒着雨进入深山找药草,为此差点掉下悬崖。
如果不是被路过的老和尚发现,恐怕我们都已变成两具枯骨。
在他养伤期间,我多次冒险替他搜寻军情,便于他在回到战场后,击退敌人,成功立下战功,凯旋而归。
但只得了一座宅子与几句嘉奖,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捧着圣旨安慰谢岩,他一定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看着我,眸色稍深。
从此,他叫我沈姑娘。
他好像从未怀疑眼前人的不同。
在他身边十年,我为他抵挡暗杀,为他进言献策,为他立下战功无数,让他从一个透明皇子变成了渝国无法忽视的战神-靖王。
同时,我被沈家驱逐,彻底住进谢岩的王府,和他朝夕相处。
我不知道谢岩何时发现不对的……
或者说,他一开始就发现了不对。
6
醒来后,我靠着笼壁思考。
沈清清说为了他才去的边关,勾勾手指头,谢岩便信了,那时我蹲在墙头听到谢岩承诺:
「等此战胜利,我便求父皇赐婚。」
可后来多少个战胜,谢岩都未提过赐婚一事,我只当他疲于应对各种阴谋,却从未想过他已经知道此清清非彼清清。
我忽然想明白了一切,聪明如谢岩,怎么可能不清楚我不是他心爱的人。
只不过是他还没找到让沈清清回来的办法,才和我演了那么久的戏。
明白这点,我自嘲地笑了。
所以,哪怕我为他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也抵不过他摔倒时人家的伸手一扶。
即便我为他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只不过是个占据他心爱之人身体的畜生而已。
也罢,本就是自己当初心软,是自己多管闲事。
我已经感觉原本被我压制的沈清清在抢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比如,我想拿起脚边的随身小刀,却颤抖着手始终碰不到它。
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这具身体了。
而这个特殊的铁笼,加快了这个过程。
但让我离开这具身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7
一早,谢岩出现,问守着的方士。
「今日情况如何。」他蹙眉看向我,伸手小心翼翼抚掉我脸颊的汗滴,眼神怜惜。
「禀王爷,快了!」
谢岩的手指一顿:「莫伤她的身体。」
我心里忽然如刀割一般,没忍住低声哀求:「谢岩,我哪里做得不好?」
他手轻抚着我的脸,抚过我通红的眼睛,我耳上的疤痕,在下面是我苍白的嘴唇,手尖轻点,眸色渐深。
我握住他的手,苦笑着:「是不是无论怎样,在你心里我都比不过她?」
按照目前的处境,我应该要求着他放过我,求着他顾念那么多年的情谊。
但是在触碰到他憎恶的眼神时,我瞬间被烫到般移开眼,抿唇低头,一步错,步步错。
但是我还是想为自己求个结果。
「你原来答应过我,回来这汴京便带我去登摘星楼,今日便去一去吧?」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没说话。
「我逃不掉的,你很清楚。」
我央求地看向他。
他终于应了声:「好。」
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只为看景出门,街上的百姓看向我们紧挨的衣袖纷纷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可他们看不见我手腕上缠绕的红绳在谢岩手中紧握着,身后装扮成护卫的方士并不是为了保护我而存在。
汴京的夜真热闹呀,是在青云山上从没见过的烟火气息。
谢岩一路紧拉着我直奔摘星楼,并不让我停留。
我还是挣扎着买了串糖葫芦在手中拿着,这是在边关时,我每次打赢胜仗,谢岩都会买给我的。
其实我最讨厌甜过后的酸了,但是沈清清喜欢。
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
一步步登上这期待已久的摘星楼,心里有一瞬的恍惚,
记忆里那个少年醉酒时,撑着脸红着眼:「清清,等回了汴京,我一定会在摘星楼向上天宣告我的情谊,你等等我。」
「谢谢你曾经那么维护我。」
当时哪怕我明知道沈清清维护他仅仅是因为做给在场另一个人看的,哪怕明知道有些针对就是她引起的,面对他脆弱受伤的眼眸,我终究还是吞下了那些事实。
我忽然有些想笑。
「谢岩,你以后会后悔吗?」
「不会,我从小在宫中活得举步艰难,只有清清会维护我帮我,那时起,我就认定,以后,我便只有她。」
所以,这十年,无论我怎么对他,无论我如何上战场厮杀为他拼下战功,我吃过的苦,我受过的辱。
都抵不过一场场怀有目的的作秀。
我轻轻笑了笑。
行吧,不成全你们倒显得我多不识抬举了。
真想看看沈清清回来后,看到曾经随便利用抛弃的少年,如今成了赤手可热的战神是何等表情。
8
他看着我,又好像在透过我看向那人,恍惚叫了声:「清清。」
柔情地叫着许久不见的爱人,思念弥漫,温柔似水。
我应该知道的。
谢岩等了这天等了很久,我不知道他每次看见我时是否在痛恨我这个鸠占鹊巢的孤魂野鬼。
一定常常想起那朵在他生命里娇花般模样的女子。
被兄弟欺辱,父亲漠视的他,接下了朝中无人接手的烫手山芋,他发誓要赢下那场战役,为了未来能站在她的身边。
后来,我在青云山脚的破庙遇见他,我和他一步步走到现在,成为被人仰望的存在。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那个后花园里偷偷躲避哭泣的落魄皇子了。
但我们经历过那么多刀光剑影的艰难日子,在他这里,却还是抵不过沈清清曾经作秀般的施舍。
心里忽然觉得好笑,果然,树嬷嬷说的对,人是这世上最难看懂的存在。
我提着脚缓缓走到扶栏边,睁着眼看着这汴京城里的点点灯火。
他一把拉着我的手腕:「该回去了。」
我抵不过他的力气,差点摔了个踉跄。
我无奈看着他。
他伸出手想要将我扶起来,眸中有些惊慌,平静地湖水起了一丝波澜,倒映着整个汴京的夜色,观景台外的方士突然出现提醒该回去了。
就是这个时候,我于高耸入云的摘星楼,做了一个谢岩永远想不到的举动。
拂开他的手,转身跳了下去。
他的眼底盛满了惊慌失措,我笑了,眼角流下的泪滚烫,灼热。
下一刻,谢岩用力拉住捆绑在我手上的红绳,他的手瞬间被割破,血滴到我的嘴角,尝到了微甜的血腥味。
我用手背抹过嘴角:「谢岩,如果我今日把这具身体毁了,你会不会永远记得我?」
四周的风在呼啸,在轻抚,他眼底还有残留的惊慌。
我抬头看着他,他低头看着我,他眼里是惊慌退去后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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