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才女苏青因怀孕生女被迫退学,为照顾丈夫的学业起居,她搬到上海成了全职主妇。一天,她索要生活费,丈夫李钦后却摆着一张臭脸问道:“你是人,我也是人,凭什么你要向我伸手要钱。”
在五十年代的上海,提起张爱玲就必然要有苏青的一席之地。这两个人几乎是才名并列的才女。而且,张爱玲早期发表在杂志上的那篇成就她和胡兰成孽缘的文章,当时的编辑就是苏青。
可是自古红颜薄女,才女情路多舛。苏青的婚姻道路也走得异常坎坷。
她出生在浙江的冯家大院,一个书香门第,苏青是她的笔名。
苏青的父亲姓冯,早些年考到了去美国留学的机会,就来到哥伦比亚读银行学。苏青的母亲也是有知识有文化的新女性,为了支持丈夫上进,变卖了自己的嫁妆和首饰,将丈夫送上了远渡的邮轮。随后她自己也进入了师范学校学习。
或许是父母的关注都不在她的身上,年幼的苏青十分顽皮,上房揭瓦还跟着街坊邻里学了不少脏话,骂得花样百出。母亲实在难以教导便将她送到了祖父那里。
苏青的祖父曾经是一名举子,文化修养也很高。在祖父和祖父的宠爱和谆谆教导下,苏青竟扭转成了一名淑女,这显然让母亲有些意外。
然而,看起平静而和谐的家庭很快就被苏青的父亲所打破。男人有钱就学坏,似乎成了亘古不变的道理。
苏青的父亲在哥伦比亚的吃喝开销全靠苏青母亲一力承担,可是当这个男人回国到银行当上经理后,却开始了花天酒地的生活。他开始嫌弃妻子不会跳舞,不会吃西餐,根本不时髦,更是堂而皇之的在外面养起了小三。
苏青的母亲有苦难言。
后来,苏青的父亲投资失败,郁郁而终,将这一大家子又留给了苏青母亲一个人。一个可怜的寡妇拉扯着儿女们,生活举步维艰。几个孩子寄宿在学校,为了省一些车马费,经常住半年都不回家。而苏青每次回来,身上几乎都生满了虱子。
苏青上初中后,家里的条件更加拮据。
彼时,她已经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还出演了话剧《孔雀东南飞》里的刘兰芝一角。和她同时参演的另外一名男同学叫李钦后,就是苏青后来的丈夫。
这名男同学的家境优渥,是宁波的大财主。苏青文学方面很有天赋,可惜数学上却一窍不通,而李钦后其他方面一般,但偏偏数学还不错。两个人常来常往,在这次话剧里,苏青的母亲和李钦后的父亲也得以见面。
不久后,苏青和李钦后定了婚。这桩婚姻原本就是看重了对方的财,很大程度上解了苏青一家的燃眉之急。苏青也能够顺利上到高中。
苏青只提出了一个请求,那就是必须她毕业后才结婚。这一年苏青才16岁,人生大事就这样草草地决定了。
苏青才华横溢吸引了很多人的追求和注意,19岁又成了六县唯一一个考出去的女孩,进了南京的中央大学,而未婚夫李钦后则考去了上海。
两个年轻人在花花世界里各自闯荡,难免会横生枝节。李家听说苏青在学校非常出风头,就有些担心会影响自家名声,同时也怕儿子在外面学坏。干脆,不等苏青大学毕业,就急急的操办了这场婚礼。
婚礼当天,苏青却发现自己的丈夫的注意力根本没在她身上,反而在他的表嫂身上。一个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女人出现在婚礼现场,公然和新郎眉来眼去。
这个表嫂是个寡妇。苏青第二天还发现表嫂和丈夫在自己的婚房里调情,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欢笑,她气愤的将这些事写在了她自传体小说里。
所嫁非人也就罢了,偏偏学业又出了问题。
婚后不久,苏青怀孕了,引以为傲的学业被迫退学,对她打击非常大。婆家倒是不在意,对苏青反而更加珍视,宝贝得不得了。苏青心里明白,婆婆公公都希望有个男孩能承继家业。
事与愿违是人生常态。
苏青顺利生下一名女婴,和李家的关系迅速降至冰点。婆婆不再来探望她,自己的母亲也觉得丢脸,丈夫更是一扭头回了上海。只留下苏青一个人面对这凄冷苦楚的现境,写成了《生儿育女》一文。
1935年,李家担心儿子在上海上大学不习惯,无人照顾,便将苏青赶到了上海,承担了一个“老妈子”的重任。起初,小两口的柴米油盐都靠李家父母帮扶。
后来,李钦后觉得自己已经长大,还啃老实在不是那么回事,可他自己又没本事撑起家,渐渐越发暴躁。苏青每次伸手要钱,李钦后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苏青反问李钦后:“我不向你要,向谁要?”李钦后大言不惭:“你是人,我也是人,凭什么你伸手向我要钱!”苏青冷哼一声:“因为你是男人!”
然而,这次争吵并没有改变什么。李钦后对苏青更加变本加厉。后来,苏青便用笔名,开始发表文章赚稿费。尽管杯水车薪,总算有了点收入。
苏青怀第五个孩子的时候,李钦后刚刚失业,常常对苏青拳打脚踢,甚至当着外人的面甩她几个巴掌。这种屈辱和羞愤让苏青对李钦后恨之入骨。
这段婚姻已经到了难以维持的地步。
终于苏青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他们唯一的儿子。可这时候的男孩已经唤不回二人的情意,李钦后似乎也不期待儿子的到来。
苏青有了工作便有了社交的机会,李钦后见苏青和男人单独相处,不问缘由的对苏青暴打。苏青终于鼓起勇气离开了这个男人。
两个人一直分居到1944年,正式离婚。后来李钦后的下场很惨,因为贪污被枪毙,苏青十分解恨。
(苏青后来因为和陈公博关系匪浅,被人讥讽为“文妓”,也是其为人的一大污点)
文丨花欲燃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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