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战争爆发时中国国力不可谓不强,却败的无比耻辱。所谓的国力不外是人多、兵多。民间百姓都知道,人多作乱,鸡多不下蛋。一国的国力,包括硬件(工业与船炮)和软件(制度与文化)两方面,且这一切有效地整合起来才构成力量,以清政府当时的条件,啥也构不成!
英国大老远地跑过来了,而我们是本土作战。但中国士兵的两条腿,怎么能赛得过英国的轮船。第一次鸦片战争中,沿海兵丁远远不够用,清政府主要是从内地调兵增援东南战事。诸多省份,少者调兵500人,多者调兵7000多人,整个战争期间动用总兵力大约10万,而内地调往沿海的大约5万,也就是一半左右。这一半兵力的调兵速度,据推算:邻省约30—40天,隔一二省约50天,隔三省约70天,隔四省约90天以上。
相形之下,倒是英国反客为主了,英国军舰从南非开普敦驶至香港,需60天;从印度开过来,需30-40天;从英国本土开过来,也就是4个月。所以,清军远远谈不上以逸待劳,而是从内地到沿海,一片折腾。
清政府不是现代意义上的民意政府,民众与政府不但不是一个利益共同体,相反,清政府的执政理念中,始终把人民当作了终极敌人,而人民再傻,也知道朝廷毕竟是朝廷,一家一姓的江山,于我何干?这种隔膜甚至敌我关系,早在16世纪就被西方殖民者发现了。
这一点英国殖民者也明白,所以政府的训令中,专门指示他们不要与中国民众为敌。事实上,整个鸦片战争期间,沿海百姓经常平静地围观自己的朝廷与外夷作战,用现在的流行语,百姓都是路过打酱油的呢。
整个鸦片战争,英军步步胜利,大半功劳都得记在中国汉奸的身上!扬威将军奕经在浙江组织战事时,给道光皇帝的折子中也重点谈到了汉奸问题“到处汉奸克斥,商民十有七八,分不出良歹来;”最可恶的是, “每逢打仗之际,百姓男妇,毫无畏惧,从旁指点嬉笑,竞不知是何肺腑?”道光朱批曰:“愤恨何堪,笔难宣述!”
宏观方面,第一次鸦片战争期间,扬威将军奕经的幕僚臧纡青曾建议曰:“从山东、河南招丁壮万人,从本地招丁壮两万,让他们分伏宁波、镇海与定海,人自为战,战不择地。各地士绅领团勇伏于城内,大军伏舟港口,声东击西,内外交逼,英夷必败”。奕经报上去了,但清政府没采纳。与此同时林则徐提出的战术是:“或将兵勇扮作乡民,或将乡民练为壮勇,陆续回至该处,诈为见招而返,愿与久居,一经聚有多人,约期动手”, “杀之将如鸡狗”。林公与臧纡青一个意思,只不过他比臧纤青还多一个意思,那就是利用民力抗夷。清政府采用了,但收效不大。
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大臣蒋琦龄给咸丰皇帝上了一个《请幸太原疏》:“我众彼寡,则分军为三四,仿古人更休叠战之法,或扰之不听其休,或环攻以分其力,我败有援,贼死无继。”他说,北京的“妇孺皆有激昂恩奋之意,岂行间遂全无同仇敌忾之气?”他的意思是,国军完全可以“人海战术”了,但他没有建议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其实封建统治者最害怕的就是人民力量的动员,人民,唯有人民,才是专制政府最大及最终的敌人,所以政府的国防思想乃是防民甚于防寇,动员民众,政府敢吗?
微观方面,那就是八仙过海了。英国炮艇围住了虎门炮台,关天培演出的是冷兵器时代《三国演义》里玩剩的疑兵术,让士兵们围着炮台后的小山转圈跑,以造成增兵无数的假象。英兵起初不明白他们干吗,等明白后笑翻了。参赞大臣杨芳目睹英船的威风,认定“必有邪教善术者伏其内”,采用巫师建议,在广州城内遍收女人马桶,打仗时将女人马桶向之,以破其妖术。广州人民为此给他编了段子:“粪桶尚言施妙计,秽声传遍粤城中。”
奕经在浙江作战前亲自去抽了一签,上书:不遇虎头人一唤,全家谁敢保平安。过了二天有土司带了兵前来助战,每个兵都戴有虎头帽;各路兵会集得差不多的时候,奕经与参赞大臣文蔚又不失时机地同时做了一个梦,梦见鬼子全被打跑了。1842年3月10日四更时分出兵,这叫虎年虎月虎时虎分。事后,宾汉的《英军在华作战记》对清兵尸体描述曰:“他们的帽子有一种特别的不普通的样子,是用老虎面部的皮制的,附有老虎尾巴垂在他们身后。”英国佬不知这叫虎吃羊(洋)战术。
奕经手下还有人上演了猴战术。买来19只猴子,希望它们身背鞭炮蹦到英夷船上,引燃英船上的火药。问题是,临阵时怎么把猴子弄上英船呢?
清政府有如此官员与百姓,鸦片战争不输都不可能,满清统治者没有把人民当成国家的主人和一份子,百姓认为对外战争与己无关,甚至可能会认为满清倒台生活会更好,官员腐败愚昧封建落后,不思进取,鸦片战争岂有不败之理,只是这失败也未能让满清统治者醒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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