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学军中学70年校庆支招
今天有学军中学校友发来微信问:“2016年60年校庆的纪念册《学军记忆》,其‘后记’500字不到出现14处错误,大多数属于中高考基础知识点错误。这与其说是纪念,不如说是现丑。堂堂名牌高中沉渣泛起。2026年已为期不远了,70年校庆之前,学军中学新一届领导班子该如何为学校挽回声誉?这是学军中学的耻辱啊!金先生是最早发现错误并以‘为学军中学语文特级教师《学军记忆·后记》纠错’为题而行之成文的,你该拨冗‘为学军中学70年校庆支招’!”
这个校友言辞有点过激,但其爱校之心日月可鉴。
其实,面对《学军记忆》“后记”,新领导不外两种处理方法——
一则,装聋作哑,任其自然。其内心世界是:反正不是我在位时拉的屎,“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二则,直面现实,勇于纠错。其内心世界是:长痛不如短痛,讳疾忌医终将“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
其实,后者是明智之举。
小而言之,一个学校如此,比如当年的北京大学——
北大25周年校庆之际,校领导、教授在纪念刊物上发表了纪念词:总务长蒋梦麟的文章宣布:“今日是本校二十五年的生日,是我们全体师生反省的日子。”教务长胡适说得更加直截了当:“我们纵观今天展览的‘出版品’,我们不能不挥一把愧汗,这几百种出版品中,有多少部分可以算是学术上的贡献?近人说,‘但开风气不为师’(龚定庵语),此话可为个人说,而不可为一个国立的大学说。然而我们北大这几年的成绩只当得这七个字:开风气则有余,创造学术则不足。这不能不归咎于学校的科目了。我们有了二十四个足年的存在,而至今还不曾脱离‘裨贩’的阶段!自然科学方面姑且不论,甚至于社会科学方面也还在裨贩的时期。三千年的思想,宗教,政治,法制,经济,生活,美术……的无尽资料,还不曾引起我们同人的兴趣与努力!这不是我们的大耻辱吗?”胡适最后提出了这样的祝词:“祝北大早早脱离裨贩学术的时代,而早早进入创造学术的时代。祝北大的自由空气与自治能力携手同程并进。”李大钊教授则感言:“我们自问值得作一个大学第二十五年纪念的学术上的贡献实在太贫乏了,只有学术上的发展值得作大学的纪念。只有学术上的建树值得‘北京大学万万岁’的欢呼。”
大而言之,一个国家如此,比如当年清政府官修的《清史列传》——
清朝初期,满清政权对一些明朝降臣一直持正面评价,给他们高官厚禄,为他们加官进爵。但是,乾隆皇帝登基后,态度却发生了180度大转变,他不但大肆痛骂这些降臣的人品气节,还专门下令编写了一部《贰臣传》,附录于《清史列传》卷78、79两卷中,共收录了明末清初在明清两朝为官的人物157人,将他永远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贰臣传》是清乾隆四十一年(公元1776)正式提出编纂的,乾隆四十三年二月(公元1778年2月),乾隆又颁发谕旨说:“著交国史馆总裁,于应入《贰臣传》诸人,详加考核,分为甲乙二编,俾优者瑕瑜不掩,劣者斧钺凛然。于以传信简编,而待天下后世之公论,庶有合于《春秋》之义焉。”即便是洪承畴这样的大清功臣,也被乾隆皇帝毫不留情第写进了《贰臣传》,对此,乾隆皇帝本人亲自给出过答案:“朕思此等大节有亏之人,不能念其建有勋绩,谅于生前;亦不能因其尚有后人,原于既死。今为准情酌理,自应于国史内另立《贰臣传》一门,将诸臣仕明及仕本朝名事迹,据实直书……”
其实,自我纠错绝非高风亮节,而是一种智慧。盖因是非在“芸芸众生”心中早有公论!
建议学军中学新一届领导班子2026年70周年校庆前夕主动出击,在《学军记忆》再版前言中以“割股疗伤”般的阳光心态作告示曰:“10年前,由于本校不可容忍的疏忽,致使语文特级教师、原分管教育的副校长WYN所撰‘后记’出现诸多错误。值此举校大庆之时,我们深感:‘伤至股肉,久积而疮,是当破股作创,以除患耳。’现纠错如下,恳请全体校友见谅!”
建议附修改稿如下——
岁月回声常伴耳,青春印迹永驻心!《学军记忆》这本离退休老教师的老照片集,终于在大家的努力之下付印出版了(病句类型——“状语排列顺序不当”:表结果的副词“终于”应在表对象的介宾短语“在大家的努力之下”的后面。)。为了留下我们人生之旅不会忘却的宝贵记忆;为了怀念在学军原野上辛勤浇灌默默奉献的老前辈;也为了给我们耕耘的这块土地——母校学军中学60周年校庆作为献礼(病句类型1——“谓语赘余”: “献礼”是个动宾短语;“作为”多余,应删去。病句类型2——“句式杂糅”:将比喻性质的“辛勤浇灌”与非比喻性质的“默默奉献”混合在一起。)(“为了……为了……也为了……”,作为排比句,结构不一,意蕴交叉或包含,语意匮缺严密的连贯性。)!
这只是一本纪念册,限于资料,它纪录的只是我们在学军中学退休的教工工作、生活中的一小部分(病句类型1——“介词误用”:介词“在”应在“工作、生活中”前,构成“在……中”型介宾短语,作定语。病句类型2——“宾语残缺”:应在“一小部分”后添加中心语“场景”。)。它不是档案,不可能全面。虽然,我们也希望尽可能多地呈现,但我们终究力不从心(病句类型1——“关联位置不当”:关联词当前后分句的主语不一时应放在主语之前,当前后分句的主语一致时应放在主语之后;这个转折复句的两个分句为同一主语“我们”,“虽然”该放在首句“我们”之后。病句类型2——“重复累赘”:前后分句的主语均为“我们”,可蒙后省略或承前省略;换言之,只留一个。),所以但凡有所遗漏,敬请大家理解和原谅。
这本纪念册是由学校离退休工作小组的几位老同志费时一年多收集、挑选、整理、编缉而成的(“缉”系“辑”之误,但这差错绝非通常所说的写别字那么简单,而是文字学常识极度欠缺的后果。古汉语里的联绵词作为无法拆开的单纯词包括双声与叠韵,前后偏旁往往一样,如伶俐与橄榄。“编辑”为可以拆开的合成词,“编”与“辑”能够单独运用,类似词前后偏旁每每不一样。),他们是几个热心公益的可爱的老头老太太(“后记”是以第一人称的复数“我们”来叙述或说明的,此处突然换作“第三人称的复数”。随意变换角度,一如“半路杀出个陈咬金”!)。这项有意义的工作得到了广泛的支持:百余位离退休教职员工以及家属提供了他们珍藏的近千张宝贵的老照片(病句类型——“重复累赘”: “珍藏”的东西肯定是“宝物”,而“宝物”肯定是“宝贵”的东西;“宝贵的”多余,应删去。),奠定了足以挑选的基础;学校主动承担了出版费用;曾经的学军老校长,后来的杭州市教育局局长王蛟先生,不顾年迈为它作序;学军的老校友,著名书法家任平先生,在繁忙中拨冗为它题写书名(病句类型——“重复累赘”:“拨冗”是指对方在繁忙中抽出时间;既然用了这个敬辞,就不能再加上“在繁忙中”。);老校友,杭州幼儿师范学院院长张昭济先生送来了他速写的老校园素描。老照片集的成册(病句类型——“重复累赘”:“集”乃汇单篇作品成册之意,包含了“册”之义;“的成册”删去。当然,也可删去“集”而保留“的成册”。),是大家齐心努力的结晶。在此,我们对每一位参与者、支持者(病句类型——“概念交叉”:“参与者”一定是“支持者”,“支持者”有可能是“参与者”。)表示由衷的感谢!
写于2024年10曰31日19时2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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