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文字摘自《流动的大学》,张在军/文
历史是不能忘却的。华北联大在党的关怀下诞生,在抗日烽火中发展壮大,具有光荣的革命传统和鲜明的红色基因。——华北联大学员、“小兵张嘎之父”徐光耀
陕甘宁边区的东面是黄河天堑,边区河防线蜿蜒一千余公里,是陕甘宁边区的重要屏障。从1938年2月起,日军不断向边区河防发动进攻,企图强渡黄河,突破西北重要门户,切断陕甘宁边区与各抗日根据地的联系,威胁中共中央、中央军委指挥中枢的安全。同年4月,中央军委决定陕甘宁边区保安司令部及所辖地方部队统归号称“红色御林军”的八路军留守兵团指挥。武汉沦陷之后,日军调整政策重点进攻八路军、新四军及敌后抗日根据地,加大炮击黄河西岸河防阵地力度。陕甘宁边区以东黄河防线吃紧,中共中央决定驻国民党统治区泾阳县云阳镇的八路军第五残废医院撤入关中分区。12月15日,医院一千七百余名伤残学员,在院长王群带领下进入国民党统治区旬邑县土桥地区,遭到旬邑县保安团包围后忍辱驻于城外。旬邑县县长张中堂甚至下令,不准向医院人员销售粮食、蔬菜。
1939年1月12日,八路军第五残废医院在粮草断绝后,奉命开向土桥再遭旬邑县保安团包围,谈判代表被扣留。翌日,国民党陕西省第七行政区调集各县保安队及壮丁队八百余人集结土桥。就在这时,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确立“抗日和反共”为中心议题,国民政府开始走“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的政治路线。22日,国民党保安队伍二千余众包围驻井坳村八路军第五残废医院,殴打侮辱伤病员,鸣枪威胁并迫令医院退出土桥。为避免冲突升级造成人员伤亡,医院转移到湫坡头镇坪坊村,并改为八路军抗日荣誉军人学校(简称“荣校”)。
2月,蒋介石调胡宗南部及地方武装三十万人,从南、西、北三面包围陕甘宁边区,制造武装摩擦。据旬邑地方党史资料记载,国民党顽固派军事政治手腕并用,加紧反共分裂活动的准备:一面增兵增防强化封锁陕甘宁边区南线驻军力量,一面在与关中分区接壤的淳化、旬邑、宁县、正宁县各市镇大肆构筑工事、修补城垛、督领保甲训练壮丁,还增设广布特务机关并加强特务攻势。关中分区外沿驻军,在淳化驻军、旬邑县城驻军、职田驻军、马栏驻军之外,新增陕西省第七行政督察区保安队所改编第四保安支队一千余人及驻耀县一个保安旅一千五百余人,增驻张洪一个中队、小坵一个连一百一十人。关中分区外沿国民党政府军队、特务机关与特务人数激增,陕西省保安第九团建起特务机构,旬邑县政府一个科增为四个科,国民党旬邑县武装力量时为一个常备中队、三个保安分队和陕西省保安第六团一个大队。
春节期间,国民党军开始袭击旬邑县职田镇陕甘宁边区留守部队,八路军被迫还击。附近的陕北公学(简称“陕公”)做了随时参战的准备,白天坚持学习,夜晚武装巡逻。当年的陕北公学第三队学员金岚说:“看花宫以南二里多就是国民党军盘踞的职田镇,他们经常进行挑衅,制造摩擦。我们学校只有一个排的校卫兵,另外还有几十支步枪,为了保卫安全学习,我们晚间要轮流拿着步枪放哨。”毕业留校的胡华回忆:“1939年春夏之交……看花宫离职田镇不过数里之遥,枪声隐约可闻。在那段时间内,陕公全校动员起来,作好戒备。我们每晚上都派出游动哨,彻夜巡逻。每当轮到我荷枪巡逻时,望着繁星满天的夜空,想起这时在祖国广大的抗日战场上有多少人像我一样在黑夜中放哨。我,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战士,为能参加保卫神圣的陕甘宁边区的自由土地而感到自豪。”
4月,八路军抗日荣誉军人学校迁驻旬邑县看花宫。下旬,荣校采购员陈应通,从云阳后勤部采购物资返回,途经旬邑县甘峪坡时,被国民党县保安队枪杀身亡。接着,保安队又向驻旬邑的八路军独立第一营进攻。荣校政治部主任陈振亚得知敌情后,架着双拐(因左腿带伤)来到前沿阵地协助指挥,将敌军击退。事后,荣校校务处派人向国民党旬邑县县长张中堂提出抗议,要求惩办凶手、赔偿损失、公开认错,并为陈应通召开追悼会,保证不再发生类似事件,但张中堂不同意。5月25日下午,三十余名荣校代表赴国民党旬邑县政府请愿要求惩办凶手,但张中堂仍拒不答应,并令驻旬陕西省保安第六团向请愿代表开枪,当场打死荣校代表九名。事件发生后,国民党又调集保安队第六团、第九团兵力千余人,包围驻旬邑的八路军独立一营,冲突进一步扩大。为了顾全抗战大局,八路军驻军和荣校撤离县城,退至店头等地。至此,旬邑县城被国民党顽固派袭占。这一事件,史称“旬邑事件”。
5月以后,国民党对延安实行封锁的同时,也加剧了对泾阳县安吴堡战时青年训练班(简称“青训班”)的封锁。“通往安吴堡的各个要道——咸阳大桥、泾阳城及泾渭河畔各渡口点,到处都设立了卡子和驻上军队及稽查人员,完全断绝了安吴青训班与延安的通道。国民党特务采取欺骗手段,向不明真相的学生散发他们的所谓招生简章说他们也在太原、咸阳、西安都办有青训班,实际是集中营。有一些学生因此上当受骗,陷入虎穴;一些来安吴青训班的学生在途中被绑架,送进青年劳动营。”这样一来,青训班的学生来源大大减少,周围形势日趋紧张起来。同时,青训班“要经常轮流站岗放哨,进行紧急集合和夜间演习,以预防顽固派的突然袭击”。
6月4日,日军万余人进占柳林军渡,在黄河东岸构筑工事,并以炮火轰击河西宋家川、枣林坪一线河防阵地;6日,日军又以一万五千余人进占孟门、碛口,以飞机向河西河防阵地及陕甘宁边区内城市进行猛烈轰炸。面对日军重兵压境,陕甘宁边区军民全力支援河防部队,黄河以东八路军则破袭日军交通线,致使日军腹背受敌,被迫全线撤退。
6月10日,蒋介石又密令朱绍良、胡宗南、马鸿逵、马步芳等部,对陕甘宁边区实施“监围”,“严防‘奸伪’向西南流窜”。
日军在逼近,国民党军在封锁,陕甘宁边区遭遇到缺衣少粮的多重物资困难。当时,陕甘宁边区已有陕北公学、安吴堡青年训练班、马克思列宁学院、鲁迅艺术学院等十多所由中共中央直接领导的干部学校,在校师生逾万人,他们该何去何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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