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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陇东战役战后总结会上,彭德怀在批评西野一纵的失误时,当众被贺龙的两名爱将拍桌“下了面子”。
彭德怀
这次战役损失较大,彭德怀作为总指挥,首先作了深刻的自我检讨,并表明自己应该承担责任。
但部下的失误也必须指出来,彭老总脾气火爆,参加会议的干部们无不胆战心惊。
他的军事指挥分析有理有据,指出的错误没人敢质疑,但是这次会议却有两个“胆大包天”的人当着他的面拍桌子说“不干了”。
不仅如此,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们还都怒挂过彭德怀的电话,但彭总却意外地对他们颇为欣赏。
这两个人是谁?
吵架原因
在大会上敢拍桌怒顶彭德怀的这两人是贺龙原来的两名爱将:贺炳炎、廖汉生。
目前两人分别为西野一纵司令员和政治委员,彭德怀为西野野战区司令员,级别高他们两级。
此次陇东战役是西野对国民党发动的反围剿战役,当时战况焦灼,彭德怀要求一纵配合六纵夹击屯子镇外围的敌人,但是最后一纵却走错了路,耽误了取胜的时间。
彭德怀因此气势汹汹,批评一纵:“没有意识到危险,自己先走了。”
但是在廖汉生看来,这个后果是彭德怀越级指挥造成的,他心里不平,当众辩解:
“彭老总这么说就是我们一纵自己有意识的走了?你这是直接给团下的命令,我在中间没有收到通知。”
他认为,彭德怀绕过他对团下命令,是对他的不信任,拍桌怒道:“既然这样,请彭老总以后取消我们的职务,团给您直接指挥,我不干了!”
贺炳炎对此事也有怨气,加上他和廖汉生配合多年,因此也拍桌大吼:
“是对是错都挨骂,只有您彭老总才是对的,我也不干了!”
彭德怀与朱德
其实这事还真不能怪彭德怀。那日他给廖汉生打电话下达指示,但是没打通,知晓廖汉生为了指挥作战没有休息,不忍心再打扰。
所以他直接给一纵所属716团政委栗光祥下达了任务,叫部队一边休息一边存粮,最后埋伏在职田镇,配合后面的纵队,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没想到光顾着生气的廖汉生把彭老总的意思理解错了,没往东走,绕了远路,以至于影响了战局。
廖汉生开会时一听彭总批评了他,加上以前一直待在温和的贺龙身边,现在对上脾气火爆的彭德怀,一时不适应,也发了脾气。
贺龙与贺炳炎(左)、彭绍辉(右)
当时贺龙也在场,见他们两个跟上级闹了矛盾,心里焦虑不已,不仅当场斥责了他们,会后还专门拉着他们开了个小会,让他们给彭德怀道歉。
回过味来的贺、廖两人也知道自己不该当众顶撞彭德怀,加上他们自己也有错,最终给彭总道了歉。
彭老总虽然脾气火爆,但是对事不对人,发火后气也就散了,没放在心上,朝他们摆摆手不计较了。
他还告诉贺龙,比起憋在心里,他更喜欢他们两人这种有话就说的直率性子,沟通起来方便。
彭德怀
况且,他这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贺炳炎和廖汉生发脾气了。
怒挂彭总电话
1947年8月,西野与胡宗南所率的国军打响了榆林战役,这场战役的关键就是榆林城的攻防。
负责攻打榆林城的就是贺、廖两人所率领的西野一纵,可惜打了两天都拿不下榆林城。
后来胡宗南还派了36师准备包围榆林,为了避免被包围,廖汉生咬牙下令后撤。
廖汉生
没想到彭德怀听到战报后,打电话追问廖汉生为什么要后撤,一旦撤离,再打榆林就更难了。
“你们一纵不该打得这么艰难,这还是贺龙带出来的兵?”
廖汉生原本还在给他解释,听到他嫌一纵不行,跟彭德怀吵了起来。
最后两人谁也没听清对方说了啥,廖汉生把电话一挂,对面彭老总的骂声戛然而止。
廖汉生虽然生气,但是拿不下榆林城,对一纵和贺龙的声誉不好,他原本就十分尊敬贺龙,绝不会让他被看轻。
所以他当即组织警卫连,到榆林城附近仔细研究部署,誓要拿下榆林城给彭德怀看看什么是一纵。
贺炳炎听说后,亲自带队增援,廖汉生的一个连加上他的一个营,硬生生把敌军打得抱头鼠窜。
过了两个月,西野一纵和三纵包围清涧,遇到了国军师长廖昂的抵抗,一纵经过3个夜晚的连续突击,大部分的城西阵营都拿下了,只剩下最后的耙子山。
这个耙子山易守难攻,敌人又在上面设了层层碉堡,国民党将领胡南宗还调集了五个半旅的兵力前来支援,贺炳炎打得很是吃力。
又一次的夹击围攻后,一纵伤亡惨重,贺炳炎焦头烂额,正是在这种时候,彭德怀又打电话来了。
“耙子山为什么还没拿下?战局千变万化,一个不慎就会全军覆没,我命令你在最短时间内拿下耙子山!”
贺炳炎急啊,他也想,但是敌我人数差距过大,他看着牺牲的战士心里淌血也没有好的办法规避。
他当即跟着吼起来:“部队伤亡太大,要拿下耙子山不容易!”
说完战况紧急,来不及等彭总的回话便把电话一挂,接着去看战场局势了。
虽然他对彭德怀说打下来不容易,但他还是领命,隔天上午就和廖汉生一起组织部队强攻,硬战拿下了耙子山。
最后他们突入城内,找到负隅顽抗的敌师长廖昂,将其俘获,累计灭敌8000余人,收复了五座城池。
彭德怀战后带人前去耙子山看敌军防御工事,大为感叹:“敌军的防御这么周密,如果不是一纵,还真拿不下来。”
贺炳炎一听,有些不是滋味,虽然这次胜利了,但是一纵伤亡也大,情绪上来,他突然就意识到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
“彭总,我不应该摔电话,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我要向总部写检讨。”
彭德怀听完直接摆手说免了,战况焦灼,谁的压力都大,过去就过去了。
贺炳炎
也正是这一次次的沟通,让彭德怀和贺炳炎、廖汉生三人越吵关系越好。彭总也觉得,贺龙手底下的这两员大将真的是好。
贺、廖两人原本是贺龙的爱将,为什么后来到了彭德怀的手下呢?
调遣
1946年11月,晋绥军区统一编成野战军,下辖3个纵队,贺龙为军区司令员,彼时他正带着部队在西北后方搞生产。
月底,国民党突然调集人马试图对延安发起突袭,中央军委紧急调令晋绥军区第一纵队赴陕甘宁边区抵御敌人。
考虑到晋西北的地区还需要贺龙镇守,由陕甘宁部队和第一纵队组成的西北野战军就由彭德怀任军区司令员。
而当时随着第一纵队调过来的就是贺龙原本的两个得力助手贺炳炎、廖汉生。
由于是新组成的军区,专门镇守延安,此前各部将领多各随其主,这次调集后,将领之间彼此还需磨合。
因此在磨合的过程中,免不了要碰撞几次,贺、廖两人和彭德怀的争吵也就不可避免。
好在我军的将领都只对事不对人,虽然脾气急了点,但是从没有揪着不放,直率的性格让人称赞。
不过他们两人和彭老总不在意,贺龙作为他们的中间人,听闻两边时常有口角,担心这影响后续战斗指挥,不免焦虑不已。
因此他时常两边跑,给两个部下做思想工作:
“你们虽然是我带出来的,但是我们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团结协作,遵守命令才是我们不变的准则。”
贺龙
在贺龙的协调下,多有口角的两方得到了磨合,西北野战军内部更加团结,互相理解尊重,使得西北战场得到了稳定的指挥。
磨合后的西北野战军更加英勇,在彭德怀的指挥下,贺、廖两人率领野战军第一纵队驰骋西北战场。
1948年3月初,西野发动宜川一瓦子街战役,一纵冒着大雪挺进瓦子街公路。
随后,他们夺取了元宝山和南山,最后直击敌军师指挥部,接连击毙了敌29军军长刘勘和90师师长严明。
此战用时两天,创下了解放战争中全歼敌一个军部的战绩,下辖两个师部五个旅,人数共计3万人,其中西野一纵共杀伤俘敌1.1万余人。
这是西野转入外线作战的第一次大捷,彭德怀对贺、廖两人的英勇以及全体战士的顽强作战进行了嘉奖鼓励。
到了1949年,西野第一纵队创下无数战功,中央军委改称其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军”。
在解放战争期间,1军共歼敌10万余人,解放县城达51座。
他们的英勇无畏、铁心跟党、能攻善守的优良作风获得了全军上下的称赞,并封“天下第一军”。
彭德怀去世后,廖汉生对老首长的评价,充满了由衷的敬佩之情:
“彭总对革命忠心耿耿,对人民敬若父母。他性格耿直,襟怀坦荡,治军严格,又爱兵如子。”
无论是彭老总还是骁勇善战的一纵,如果没有他们过去的艰苦付出,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安定生活。
尽管性格迥异,但他们无疑是最好的中国人民解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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