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那年,我到广州一家玩具厂打工。阿峰是我们车间的班长,老家也是四川的。也许是老乡的缘故,他对我特别照顾,工作上总是有意无意地帮我,让我心里很感激,生活仿佛一下变了颜色。

半年后,我们同居了。两年间我怀过两次孩子,都不得不做掉:因为我要供弟弟读书,阿峰也要照顾家里60多岁的父母,我们实在没有多少积蓄。第三次怀孕后,我们思想斗争了很久,最后才决定结婚并留下这个孩子。

2019年5月,可爱的儿子出生了。开始的时候,我们很高兴,然而,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我们的烦恼也越来越多。广州的生活消费水平很高,只靠阿峰那点工资根本无法养活三个人。最后,阿峰只好把我和孩子送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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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峰在老家只待了几天就回广州了。照顾老人,养育孩子,洗衣做饭,生活的重担一下全落在我身上。刚分开时没觉得什么,可日子一长,我对阿峰的思念就像野草一样疯长。守着空荡荡的家,无尽的落寞和惆怅令我难以平静。每当夜幕降临,老人和孩子睡去以后,我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心理和生理上的强烈需求令我烦躁不安,我总是情不自禁地回味与阿峰销魂蚀骨的床笫之欢,感到身心难耐的饥渴。

在这种煎熬中,我度日如年。唯一让我欣慰的是,阿峰每个月都按时给我打两次电话。在电话中诉说自己的思念之情和缠绵不断的情话,落寞和空虚的心灵才得到一丝慰藉。但一放下电话,我就更加孤独,顾影自怜。我害怕看电视,男欢女爱的镜头一进入我的视线,我就感到浑身发热,难以入眠。

好不容易盼到春节放假,我心花怒放。心想,阿峰回来后,我们一定要把这半年的“性福”补回来。出乎意料的是,他只往家里寄回5000块钱,说工厂太忙了,春节加班工资高,来回还要花那么多路费,就不回来了。我仿佛从幸福的天堂一下掉进地狱,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仔细一想,阿峰在外边打工也不容易,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吗?

村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知道阿峰长期不在家,总是有意无意地找我搭话。有的嬉皮笑脸地跟我开玩笑,说我这么年轻,晚上不想男人吗?有的甚至在没人的时候对我动手动脚,说这么好的田闲着也是闲着,阿峰没有时间耕耘他们帮忙。我又气又急,但不敢声张,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弄不好还会落个“勾引男人”、“狐狸精”的恶名。为了避免闲言碎语,我只有尽量减少与男人接触。

在农村,一个女人当家过日子实在太难了,电灯泡坏了要自己换,单车坏了要自己修,就是烧的煤也要自己去拉。特别是农忙的时候,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起早贪黑,累得浑身散了架,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阿峰不在家,多亏了同村的根生,他总是抢着帮我干活,让我心里很感激。根生跟阿峰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母亲是个“药罐子”,父亲患脑血栓常年卧床。根生托人找了几次对象,但一看到他家的情形,姑娘立刻头摇得跟拨郎鼓似的,至今28岁的他还是光棍一条。

三年了,阿峰只回来过一次,除了过年过节往家里打个电话,寄些钱,其他的什么都指望不上。更让人心酸的是,阿峰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少,我每次兴冲冲地给他打电话,向他撒娇,问他有没有想我,想不想回来,他总是很不耐烦,说长途电话费太贵,便匆匆挂断。有时,我觉得自己很可怜,家里冷冷清清,嗅不到一丝男人味,这样的日子不是守“活寡”吗?

2022年春节,在我的强烈要求下,阿峰回来了。当晚,我早早洗澡上床等他,但他却同父母聊天到十二点才慢吞吞进房来。本以为忍了这么久,阿峰和我一定会来个痛快,没想到他上床后,一句话没说就直接关灯睡觉。我伸手抚摸他,他却假装睡着了。我顾不得害羞,直接向他索爱。黑暗中,阿峰没有一点激情,应付般草草了事。我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种美妙的感受了,心里有些失落,就问他怎么不行了,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阿峰很生气,说我胡思乱想,他在外边打工很辛苦,身体太累了。整整一个星期,阿峰只尽义务一样来了两次,过完春节,就急匆匆回了广州。

阿峰这一走,又是半年多没消息。有一天晚上,孩子突然发起高烧,我又急又怕,根生听说后,赶忙骑上摩托车,连夜把我们送到了县医院。医生说,幸亏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鼻子一酸泪水流了出来。根生看我难过,一个劲地安慰我。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好女人,没想到,女人感情脆弱的时候是那么不堪一击。孩子住院期间,根生每天都来医院看望,跑前跑后忙个不停。那天晚上他没有回去,突然抓着我的手说:“嫂子,峰哥不在家,你一个女人太苦了。”说着,他紧紧抱住我。我惊慌失措,想要挣扎,但久违的男人气息让我身体有了异样的感觉,当他喘着粗气抚摸我身体的时候,我彻底崩溃了……

事后,我很后悔,觉得对不起阿峰,但情欲的大门一旦被重新开启,就很难再关闭。自从有了第一次,根生总是趁家里没人时来找我,一次又一次,我在半推半就中欲罢不能。

我们村大多数青壮年都出门打工,留在家里的就是妇女、儿童和老人。我们白天在地里辛苦劳作,晚上忍受着孤独的煎熬。本村和邻村的一些不三不四的老光棍,常常拿我们这些独守空房的妇女寻开心。有的姐妹忍受不了寂寞,在对方的死缠烂打和甜言蜜语下,就偷偷地好上了。而在农村,男人偷情是本事,女人偷情是下贱,一旦东窗事发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和根生一直胆战心惊。

尽管我小心翼翼,还是被人看出了端倪。于是,村子里有了风言风语。阿峰听说后,从广州赶了回来,一进门,扯着我的头发就是几耳光。“贱货,我不在家,你竟然给我戴绿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阿峰对我边打边骂,打累了,我苦苦哀求他看在孩子的份上宽恕我。他冷冰冰地不看我一眼,摔门而去。第二天一大早,一句话都没说就回广州去了。

我懊悔不已,每天打他手机,求他原谅。但是他不接我的电话,最后干脆关机。面对邻居的议论和良心的谴责,我的精神快要崩溃,带上孩子去广州找他,求他再给我一次机会。到了广州,我才知道,阿峰早已经从原来那家工厂辞职,这两年他发了财,还买了房子。我感到很震惊,一再苦求下,一位工友才告诉我阿峰新的住址。

当我费尽周折站在他门前时,他先是一愣,然后冷冰冰地问我:“你怎么来了?”正说着,屋子里出来一个女人,鄙夷地打量了我一眼就进去了。我突然之间明白,这几年,他一直在欺骗我,他不但有了钱,还有了别的女人。我质问他到底为什么?阿峰连一眼都不瞧我,心安理得地说:“你算什么东西,只会勾引男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反正这些年你也没有闲着,识相的赶快回去吧。”我羞愧难当,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恳求他,只要以后好好过日子,以前的事我不追究,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他却冷笑:“反正你也看到了,离婚吧!”说完,他就把门关上了,任凭我怎么敲就是不开。我悲痛欲绝,连续在他门口堵了几天,他死活不让我进门。我只好带着儿子先回老家。

我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幻想着用感情来挽回他的心,拼命地干活,尽心尽力地照顾好公婆和孩子。然而,一年多过去了,阿峰除了每个月按时寄钱回家,再也没有回来,也从不给我打电话。我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无数个夜晚,我哭湿了枕头。回想起曾经的缠绵,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一阵阵地疼。每天孤零零地面对空荡荡的床,这样的日子是多么的难熬。我想过离婚,但离开这个家,我又能去哪里?父母也劝我,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过上安稳日子,就忍忍吧。再说,我做了丢人现眼的事,都30多岁的人了,谁还会要我?我也想就这样凑合一辈子算了,但我毕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也需要感情的滋润和性爱的抚慰。再去偷情吗?阿峰说过,如果我憋不住,再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他就会坚决离婚,让我什么都得不到。我苦苦守了这么多年,真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一切。

有人说,女人是一朵娇艳的花,需要性爱的滋润才能永远灿烂。我在一天天地凋零枯萎,而阿峰却在外边跟别的女人逍遥自在。我出轨理应受到道德的谴责,但我的幸福由谁来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