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湖南一女子被拘禁近5年遭强奸产女,男子因强奸罪获刑15年

本文系真实案件,资料来源: 新京报——《被囚禁的5年,被转向的人生》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案件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

"还记得腊八那天吗?"

"记得,天很冷。"

"你穿着天蓝色羽绒服。"

"那是我最后一件新衣服。"

"你知道吗,你妈妈找你时,来过那条街。"

"嗯,就差六公里。"

"现在案子结了,你打算回城里吗?"

"你看那些月季开得多好......有些伤痕,还是留在土里安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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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2024年10月15日,晴。

"被告人钟鹏犯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法槌落下的声响在桃源县人民法院的审判庭里回荡。

张玲紧握着判决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窗外阳光正好,照在她略显粗糙的手上。三十七岁的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戴着一副老式眼镜。

"终于结束了。"她喃喃自语。

可是真的结束了吗?闭上眼,那间不足十平米的囚室又浮现在眼前。泛黄的墙面,生锈的铁窗,门外沉重的铁锁声...十四年过去,这些画面依然像幽灵一样萦绕在她的梦中。

一阵眩晕袭来,张玲扶住墙壁。从失踪到重获自由,她的人生仿佛被生生撕裂成了两半。

"要不要喝口水?"身旁的妇联干部递来一瓶矿泉水。

张玲摇摇头,攥紧了手中的判决书。纸页被汗水打湿,她的记忆却回到了2010年1月22日的那个早晨。

那时的她,还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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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玲,发了工资记得给妈买件新衣服啊。"那天早上七点,母亲邓洁还在厨房里忙活着,随口叮嘱道。

"知道了。"二十四岁的张玲穿着天蓝色羽绒服,匆匆往门外走。

她记得自己的脚步很轻快,仿佛要摆脱什么束缚。父母开的早餐店就在街角,烟火气扑面而来。

"玲玲啊,听说小李家的儿子..."父亲张忠凯端着一盘包子迎面走来。

"爸,我迟到了。"她快步走过,没有停留。

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父母。

那个月,家里的气氛格外压抑。一个月前,十几个亲戚围坐在她的房间里,逼她承认参与传销。

"你那个舅舅在南方赚大钱,是不是他介绍你去做传销?"七姑的质问声还在耳边回响。

"我没有...我就是想做点小生意..."张玲的解释淹没在众人的声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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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房间被翻得一团糟,手机卡被拔出检查,却什么都没发现。但没人相信她,没人愿意听她解释。

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寒风呜咽。二十四年来第一次,一个强烈的想法占据了她的头脑——"我要离开这里。"

命运就在这时轻轻推了她一把。

男朋友介绍认识的钟鹏说得煞有介事:"长沙那边机会多,工资也高。你先去漆河镇,我帮你安排。"

张玲记得自己收拾行李时的心情,既期待又忐忑。她特意选了一条紧身的绒裤,踩着长靴,想让自己看起来干练些。

腊八那天,天气格外的冷。

漆河镇的汽车站空荡荡的,钟鹏带着她穿过几条泥泞的小路,来到碌厂桥村。远处有零星的鞭炮声,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到了。"钟鹏推开一扇铁门。

院子里立着一栋二层小楼,所有的窗户都用钢筋封着。张玲的心突然揪紧了,但已经来不及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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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鹏打开一道又一道的锁,带她上了二楼。站在其中一间小屋门口时,他的脸突然变了。

那张平日和气的圆脸突然扭曲,变得狰狞可怖。等张玲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推进了房间。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02

接下来的一千七百三十多天,这个不足十平米的空间成了她的牢笼。

第一个月,她拼命捶打着门,声嘶力竭地喊叫,直到手掌淤青,嗓子嘶哑。

"再喊就弄死你,埋在后山,没人会知道。"钟鹏的威胁像一把刀,抵在她的喉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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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几乎无法转身。排泄只能用一只红色的塑料桶,异味时时萦绕。她开始出现幻觉,在清水泡的白米饭里闻到荤菜的香气。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她只能透过被钢筋封死的窗户的缝隙,看着一线天光从东向西移动。听见楼下的脚步声,她就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每隔一周,钟鹏就会来。"他红了眼,像要掐死我..."这些片段太过痛苦,连回忆都是一种煎熬。

唯一能看的是房间里的一个旧书柜,透明的玻璃柜门倒映出她的脸。日复一日,她看着那个影子变得憔悴,再到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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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怀孕了。

"生个儿子就放你走。"钟鹏这样说。这给了她一线希望,但最后生下的是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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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不知名的山沟里,老接生婆的手有些颤抖。张玲记得自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了女儿一眼。那个小小的生命,皱巴巴的,像只刚出生的小猫。

从此,她的囚室里多了一个念想。有时,她能听见楼下传来孩子的笑声。女儿会从门外跑过,带着小孩特有的欢快。

"都说她是被遗弃在庙门口的..." 钟鹏的妻子这样对外人解释。

张玲趴在门上,贪婪地听着每一个细节。这成了她活下去的动力。

2014年,她终于找到机会联系了母亲。

"玲玲还活着..." 电话那头,母亲哭得声音颤抖。

然而钟鹏就在旁边虎视眈眈,她说错一个字,电话就会被掐断。后来的见面计划也功亏一篑。

"你知道吗?你被关的地方,离你妈妈最近的一次,只有六公里..."眼前的警官递来一张地图,"而且,你们是同一天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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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张玲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震。

她想起那个下午。钟鹏突然让她离开房间,她颤巍巍地扶着墙走下楼梯。双腿因为长期禁闭而几乎失去知觉,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对,那天是集市。"警官翻开笔录继续说,"你母亲在漆河镇卖了一天保险,挨家挨家打听你的消息。"

张玲闭上眼,仿佛看见母亲蹒跚的背影。她忽然明白母亲眼角的皱纹是怎么来的了。

"转机是从钟鹏的女婿说起的,对吗?"警官轻声问。

张玲点点头。那是2014年深秋的一个下午,院子里的橘子树上结满了青果。钟鹏的大女儿破天荒地放她出来打扫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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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鲁宁突然出现在院子里。

"关人是犯法的。"这句话像一道闪电,撕开了钟鹏精心编织的牢笼。

一周后的夜晚,月光格外明亮。

"跟我走。"钟鹏面无表情地打开了她的房门。把身份证塞进她手里,催促她赶快离开。

张玲记得那条乡间小路。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她却觉得喘不过气。蹲下身,她发现自己踩了一脚泥。那是五年来第一次,她真切地感受到泥土的触感。

到了热市镇,她遇见了改变她命运的人——薛丹。

"你是哪里的?"面对薛丹的询问,张玲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那时的她,像惊弓之鸟。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会让她惊慌。半年里,她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切(吃)。"这是她重新开口的第一个字。

薛丹的眼眶湿润了:"孩子,慢慢来。"

慢慢地,她开始学着生活。第一次洗热水澡,她哭了;第一次自由地走在阳光下,她晕眩得站不稳;第一次收到一部手机,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家没有'狠人',保护不了她太多。"薛丹后来说。但正是这个朴实的农村老太太,用最简单的方式治愈了她。

薛丹借钱给钟鹏,换取他不再来打扰。带着拉链坏了的外套走几小时山路,就为给张玲换个新拉头。生活清苦,却处处透着温暖。

渐渐地,张玲在薛丹家的小院里扎下了根。她种上了辣椒、毛豆,还在花坛里种了两株玫红色的月季。

"这是你的家。"薛丹说。

2018年,她嫁给了薛丹的大儿子。这个比她大很多的男人,待她如珍似宝。

"他干什么都听我的。"说这话时,张玲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可心底的创伤始终难以愈合。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敢一个人睡,更不敢独处。遇到陌生男人,本能地想躲。关着门的房间会让她窒息,风把门吹得"砰砰"响,她就会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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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2024年4月15日,命运再次转折。

民警在核对"失踪人口"信息时发现了她的踪迹。第二天,在桃源县公安局和妇联的安排下,阔别十四年的母女终于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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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这是张玲三十六年来,第一次听见母亲这样叫她。两个人抱头痛哭,连外面的大雨声都听不见了。

母亲邓洁还保留着她的睡衣、笔记本电脑,甚至连照片都一张没扔。父亲张忠凯则在路口等了又等,提前准备好了一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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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重逢的喜悦背后,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父母的新房整洁得一尘不染,浅色的地板能照出人影。而此时的张玲,已经习惯了泥土的芬芳,习惯了乡下的粗粝生活。

"这还是我的宝贝女儿吗?"父亲背过身抹眼泪。

张玲也不知道答案。那个曾经要强的大学生,那个拿到各种证书的上进女孩,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你怎么不睡觉?"深夜,父亲发现她独自坐在客厅。

"我想回去。"她毫不犹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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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的是面对女儿。判决当天,她带着女儿去派出所改名,不再姓"钟"。这个懂事的孩子,在新学校考了班里第一名。

"妈妈以后会经常来看你。"她轻声说。

回到热市镇的小院,张玲抚摸着月季花瓣。天色渐晚,她起身钻进厨房,为一家人准备晚饭。

法院的判决书还压在柜子底下。那个噩梦般的过去,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但新的人生,正等待着她的选择。

城市还是乡村?重返曾经的轨道,还是坚守当下的宁静?

张玲望着远处的山峦,太阳正缓缓落下。夜幕降临时,她像往常一样生起了火,炊烟袅袅升起。

这一次,她决定顺从内心。

(文中姓名均为化名,图/源自网络,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