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夏天,我义无反顾地选择参军入伍。那是一个改变我一生的决定,不仅让我走出了贫瘠的黄土地,更让我在军营中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赵建军,我出生在河南省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那时候,我们村里的房子大多是土坯墙,茅草顶。我家更是村里最穷的几户之一,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土屋就是我们全家的安身之所。记得小时候,每到下雨天,我和弟弟妹妹就得拿着盆盆罐罐到处接漏水。
我爹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整天起早贪黑地在地里刨食。娘虽然身体不好,却总是操持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我从小就立志要改变家里的境况,让爹娘过上好日子。
1970年那年,我刚满18岁。那时候,参军入伍可是村里年轻人的头等大事。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我正在地里帮爹割麦子,村支书骑着自行车,气喘吁吁地跑来告诉我:「建军啊,好消息!你被选上参军了!」
我听了,心里又激动又忐忑。激动的是终于有机会离开这穷山沟,去外面的世界闯荡;忐忑的是要离开日夜操劳的爹娘,还有青梅竹马的李春花。
春花是村里小学的老师,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听说我要去当兵,她红着眼圈,给我缝了个香囊,上面绣着「平安」两个字。我紧紧攥着她的手,许下誓言:「等我回来,一定娶你!」
就这样,我背着简单的行囊,踏上了参军的路。那时候哪知道,这一走就是十五年,人生就此改变。
1970年8月的一大早,我坐上了去军营的大卡车。颠簸的路上,我望着渐渐远去的村庄,心里五味杂陈。卡车上挤满了和我一样怀揣梦想的年轻人,有人在兴奋地谈论着对军营生活的想象,有人在默默抹着眼泪。我抚摸着胸前春花给的香囊,暗自发誓一定要在部队里好好干,给家里和春花争光。
到了军营,我才知道当兵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威风。新兵训练可真是苦啊!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跑步、俯卧撑、站军姿,一天下来浑身酸痛得连饭都吃不下。有好几次我都想打退堂鼓,可一想到家里人的期盼,还有春花含泪的目光,我就咬牙坚持下来了。
记得有一次五公里武装越野,我的脚崴了,疼得走不动道。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过来扶住了我。「兄弟,别怕,我背你!」那是我的班长王铁柱,一个东北大个子。就这样,他背着我,一步一个脚印地完成了比赛。从那以后,我和铁柱就成了生死之交。
慢慢地,我适应了军营生活,也爱上了这种纪律严明、团结互助的氛围。我的表现也越来越好,多次在训练中获得优异成绩。1973年,我们连队执行了一次抗洪抢险任务。我冒着生命危险,救出了一家三口。这次行动让我立了大功,获得了三等功奖章。
当连长张大山给我佩戴奖章的时候,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想起了远在家乡的爹娘和春花,心里既自豪又愧疚。自豪的是我终于为家乡争了光,愧疚的是这么久没能回家看看他们。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间我的第一个服役期就要到了。1978年春节前,我收到了春花的来信。信中说她希望我能退伍回乡,一起把小日子过起来。看着信纸上她熟悉的字迹,我心里不是滋味。
我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在操场上来回踱步。一边是深爱的春花和家乡,一边是我已经深深热爱的军营生活。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之中。
就在这时,王铁柱找到了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建军,遵从你的内心。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他的话让我豁然开朗。我意识到,我已经离不开这个让我成长、让我实现人生价值的地方了。
于是,我写信告诉春花,我决定继续留在部队。坦白说,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她会不会理解我的选择。但我知道,这是我必须要走的路。
1980年,部队开始大规模技术改造。我和王铁柱一起被选拔去学习新型装备操作。说实话,刚开始真是难啊!我们这些农村娃,连收音机都没怎么摆弄过,现在要学这些新鲜玩意儿。
我和铁柱经常熬夜到深夜,就为了多记住一点东西。功夫不负有心人,慢慢地,我们掌握了这些新技术,还成了技术骨干。我们帮着张连长组建了连队的第一个现代化作战小组,真是把老连长乐得合不拢嘴。
1982年春节,我终于有机会回乡探亲。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春花对我似乎有了隔阂。后来我才知道,这些年有人在村里乱嚼舌根,说我在部队有了新欢,早把春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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