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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求大家帮我分析一下。真的非常困惑,非常困惑……我怀疑自己脑子有毛病。我是真的理解不了自己为什么会一直去怀念一个在小学六年至少霸凌了我四年的人。
小学毕业后,我就已经和她彻底断了联系,这也包括曾经小学所有的同学,因此对她的生活一无所知,也没有任何从其他人口中听闻她。
但我现在二十岁了,还是时不时做梦,梦见自己和她是最亲密的朋友。
脑子打结了,想不通啊。我神经啊。
我觉得自己几乎是在迷恋她……我想起她这么残忍的性格时,真的是一点负面的感觉也没有,整个蒙着柔光滤镜一样。我不会有病吧……
我跟霸凌我的人,从小学一年级直到绝交的五年级,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她是孩子王,给同学们散钱的金主。
而我是最喜欢她的小跟班,她去哪里我就跟哪儿,上课后托管班都要先查名单上有没有她的名字。 所以我们放学都能一起走。
她总是拿我开玩笑,带着关系跟我还算友好的同学一起对我口头测试,说我又笨又懒,带头叫我猪、狗。
说起狗,有点好笑的是,我在她的过家家中,还真是唯一的“狗”,或许也是她唯一一个不花钱就能拥有的朋友。
她是离异家庭交超生罚款的第二胎女孩,上面还有一个年长她很多的哥哥。
她跟她妈妈在学校边开一家小店,可能是因为她家长觉得很亏欠她,给了她对于小学生来说超多的零花钱——每当小卖部出了什么新玩具,总是她第一个引领潮流;
还在班级里组建了一个以她为首的大家族(全班半数同学参加),每逢节假日(包括周末双休日)都会按亲缘关系远近,给每位成员发红包给十几块几十块零花钱。
遗憾的是,当我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没有位置能加入,她就勉为其难让我当她的狗。
02
她会分给我她的零食,但一口也不吃我给她的。她会心血来潮送我礼物,又转头向接我放学的母父讨钱,说这礼物的钱只是她借我的。
她会突然叫我伸手,然后说谁先伸手谁是狗。她在托管班里拿我和我母父开一些恶劣的玩笑,
但却在我叫走她后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告诉我,她也没办法,不拿我开玩笑就没人跟她玩了。就这样冲突越来越大,虽说她一直都挺过分,但有些行为实在过火了,还恰巧被我母父撞见。
那是一次班上有同学要举办生日派对,我超兴奋,跟那个同学约好要去参加她的生日会。
可隔了几节课后,寿星却跟我说,你不能去参加这次生日会了。因为她不同意,说如果你去,她就不去。
我当时就很气,明明已经说好了,怎么又闹这出。她站在寿星旁边,没说什么话。寿星便同意了,于是我还是去参加了这次生日会。
当天我们先去了趟超市,我给寿星买了一个玩偶作为礼物揣在怀里。然后参加生日会的一大帮同学浩浩荡荡地前往定好的牛排馆吃晚餐,
吃完晚餐后。大家决定去一家可自制巧克力的小店,一边玩狼人杀一边吃巧克力。下楼后我突然想起来那个玩偶还落在了楼上的牛排馆,着急地想回去取。
但寿星说不用了,叫了两辆三轮车,大家陆陆续续往三轮车上挤,我等他们都上了车,正要上去时,她突然说,三轮车已经挤不下了。
我说,那里不是还有一个空位可以站人吗?
她说,没有了。然后转头叫三轮车夫开走。车夫有些犹豫没有动,朝我喊,小姑娘你要不上来吧,你站这边还有位置的。她立马道:“没了,开走吧!”
三轮车缓缓动起来。我着急地在后面喊:“那我怎么办!”
“你可以在后面跑啊。”
于是我就追着三轮车在马路上跑起来。前面两车的人都把头转过来,十几双眼睛就这样看着我。三轮车开得很慢,
我在后面听到车夫在和她商量,说要不要让我也上来。可她坚持说“不用,开快一点”。
但三轮车还是以匀速慢慢地行驶着。街道两旁的店铺上挂着彩灯,闪闪发亮,小汽车从我身旁穿过。前边三轮车上只听到她不断催促的声音。
我跑了一小段,这时旁边车道一辆车开了过来。车窗拉下后,是我的妈妈爸爸惊讶的表情,他们问我这是在干什么。
我说:“已经没有我的位置,挤不下了。”
她也注意到了,很着急地冲我妈爸说:“叔叔阿姨,我们是要去做巧克力,车上没位置了。她就在后面跑。
本来就没有让她来,她一定要来,所以就一起吃了牛排。现在我们准备去那边店里,可实在挤不下了。”
我妈爸让我先上车,跟她问了巧克力店的地址,说待会把我送过去。
其实那天也是我阿姨的生日,所以妈爸是准备来接我去参加阿姨的生日会。因为原定计划里只有吃牛排,
巧克力是大家临时出主意要去的。没想到掐准时间来接我,却刚好撞见这样一幕。直到坐到车上,我才哭了起来。
我最后去那家店里看了一眼他们,他们正坐在2楼玩狼人杀。我离开了。
她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但这次是最让我难过的。
于是我们的友谊就这样破裂了,那件事情后,我没再找她说话。
她对我的孤立也摆到了明面上。这是因为我那时玩得最好的朋友告诉我,说她找她谈话,意思是不让她的家族成员(这个朋友的身份是“孙女”)跟我玩,和我玩的话就不给零花钱和节假日红包了,这个朋友又想和我玩,又想要钱,因此很纠结。
我这才知道,原来表面上的互不干涉之下,她在试图孤立我。
不过这个朋友终究战胜了金钱的诱惑,继续每节课间都跟我玩耍,而且按这个朋友的说法,自己还是照旧从她那里领到了零花钱。
03
这样想起来,我当时或许很难领会她真正的心情(如果有这种东西存在的话),那时我的脑子太简单了,只是想着我把她当最好的朋友,而她也有把我当做她的朋友,这样就够了!
而后来实在忍不了了,虽然超 难过,但绝交就行了。 她是那种早熟的孩子,而比起来我太晚熟。
在那时候,我尚未发育完全的脑子里总是充斥着2/3的欢乐和1/3的委屈,啥都拎不清,隔壁班有人每次见到我都要跑过来飞踹我一脚,我都以为他在跟我玩。
我的东西被谁偷了,被谁抢了。什么时候我一鞋箱的蚕宝宝被谁拿到厕所用笔戳烂了,又什么时候被踢飞到了塑胶跑道上,我趴在地上一只一只把完整的拣起来。
当托管班老师向我要了一只蚕,放在打火机下点燃时,扭动的蚕身融化成了绿色的血,我注意到老师在观察着我的神情。
我很少发现自己丢了什么东西,但总有人在归还我东西,使我能推断出这些东西确实被我丢过。
当我的书包出现在窗外,我的书泡在水桶,从来是同学领着我找到它们,从未有我主动寻找它们。
因此这种接连不断的破坏早就成为我学校生活的主旋律。她的所作所为是我从未挖掘过的层次,因为我那时从来不会去看事情的起始。
所以我终于只把这些看作一种校园生活中自有的自然灾害,无需选出罪魁祸首。
因此,若只停留在粗浅的人际关系层面,我当时的社牛属性使得总有别的人和我一起玩,而班级里没加入她家族的那一小半同学,保持中立,照样和我相处,说实话她也没能孤立成功。
在仅存的这一小块干净的土壤上。令我到现在都感到混乱的,也许是一种不甘。我偶尔会忍不住去想“她究竟有把我当做朋友吗?”,在事情的表面,我们只是一对霸凌者与受霸凌者。
因此在这种境地讨论友情,或许太过奇怪。而现在的我跟过去身为孩童的我完全是两个人——至少现在我无法把这样千疮百孔的关系用“友谊”盖章定论。
但那曾经的那种迷恋感,却直到现在都时不时弥漫起,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去看待这个占据我人生中“朋友”这一定义极大部分的人。
或许在这个友谊的两端,我们都在各自品味着自己的痛苦,她试图拿自己强烈的孤独和错误的亲密关系模式去操控我,而我奇异的个性又让她控制了个寂寞。
虽说她也摧毁了我的很多,但她从中得到的大概也没有多少,最后只是独自享有一片废墟般的混乱而已。
不过,如今我有点意识到,哪怕这不是友谊,哪怕对方是霸凌我的人,从这段关系中自然而生的感情也並非病态,只是在这本就不正常的模式里,善意因缺少往返的渠道而无所适从。
倘若我能真正理解这点,在这段不断崩毁的友谊中,我甘愿陪她走过这5年。
毕竟这种乱七八糟的纠葛,人生中也难得有几回了。
网友热评
momo:
应该是只有“欺骗”自己“迷恋”她,才能够解释自己所遭受的痛苦,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吧。没事的uu,你的思考特别好,随着时间和阅历这些东西都会成为你的财富
哇咔咔咔:
和一楼观点差不多,应该是楼主的潜意识觉得那段记忆太痛苦,为了保护你的心理选择改变对这段记忆的感受,爱恨交织比起受害者视角的纯恨让人感觉没那么屈辱,但爱恨交织的感觉理解起来就复杂很多了。
我爱番茄牛肉汤:
我觉得你总结得很到位了呀,梦里的她不是真正的她,你下次试着在梦里质问她,替幼时无助的那个自己出头,慢慢治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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