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深秋的南京,街道旁茂密的梧桐树开始慢慢地枯黄凋落,在这样一个慵懒的午后,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在家里头翻看着一本名为《老照片》的杂志,忽然间,她颤抖的手指停在了一张黑白的老照片上,因为这张照片上,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好像就是自己已经找寻了五十年之久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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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晓枫

这位名叫朱晓枫的老人,戴着老花镜前前后后看了无数次这张照片,她坚信,照片上的女子就是自己苦苦寻找而未能如愿的母亲!

可让她不敢相信的是,照片里尚且年轻的母亲,穿着在上海家里经常穿的那件碎花旗袍,却正身处于1950年的国民党军事法庭上,朱晓枫怎么都不会忘记,50年前母亲写信说:“马上就要从台湾回家了”,可这一等就是半个世纪之久,自己的母亲为何会出现在国民党的军事法庭上呢?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又经历了什么呢?

【知书达理·为革命牺牲家庭】

1950年的2月18日清晨,位于浙江舟山最东端的一个小渔港,一改往日熙熙攘攘的景象,平日里温和的海风,此刻却有了阵阵的寒意。已经到了农历新年的时候,渔民很少驾船出海了。

就在这一天,一名身穿旗袍,身材修长的女子来到了码头,寻找前往上海的船只的消息。虽然这个地方和上海只有一水之隔,乘船也顶多需要一天的时间,可是她一直没有得到船只的消息,在这里一等就是十五天。

因为是清晨,人烟又稀少,一路上只有几个早点摊子,但是女子并没有因此放慢脚步,远处突然传来了两声枪响!

这名女子名叫朱谌之,她心急如焚想要乘船去上海,因为在那里有她等待多年的爱人与女儿。朱谌之在党内化名朱枫,1905年出生在浙江省镇海县城的一个富商之家,她的父亲朱云水,是镇海舟山一带的渔业界名人,朱枫在家里排行老四,小名桂凤,大家都称她为朱家四小姐。这位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在宁波女子师范学堂受到过良好的教育,极富才情的她还写得一手漂亮的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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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枫

1927年,22岁的朱枫远嫁沈阳成为了陈绶卿的继室,陈绶卿比朱枫大近20岁,当时是奉天兵工厂的一名技师。1931年,朱枫与陈绶卿的女儿朱晓枫诞生,加之朱枫这位继母细心体贴,对陈绶卿的其他几个子女也照顾周到,这大一家子倒也生活得其乐融融。

然而好景不长,1932年夏天,陈绶卿因为身染霍乱病逝承受着丧偶之痛的朱枫便回到了家乡镇海。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日本帝国主义发动的侵华战争由此全面展开,东南沿海成为了抗日沿线,镇海人民保家卫国的情绪极为高涨,积极开展民族救亡活动。

在为祖国的革命事业同付出、共患难的过程中,朱枫与朱晓光逐渐成为了一对革命情侣,朱晓光成为了朱枫的第二任丈夫。然而,这个新组建的家庭,并没有多长时间来享受家人团聚的时光。

1948年秋朱枫领着自己的儿子朱明和侄子朱辉来到了香港,在这里朱枫以合众公司当家人的角色作为掩护,还承担着秘密交通方面的任务。她曾顺利将一大批在港的进步人士,安全运往华北、东北解放区,为迎接新中国的成立作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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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朱枫寄自香港的照片

转眼到了1949年,新中国成立在即,朱枫马上就要完成在香港的工作,回到上海,而此时,朱枫女儿朱晓枫已经回到了上海,正在上海华东军医大学上学,分别三年之久的母女无时无刻不在欺瞒着团聚。谁曾想,一次秘密的会面,将朱枫满心回家的喜悦,全盘打乱!

【归家之际·组织委派绝密任务】

约见朱枫的人叫万景光,当时是中共华东局对台湾工作驻港负责人,他被国民党保密局的人称为“中共对台湾秘密工作的魔手”。万景光开门见山地说:“华东局有一项重要紧急的任务,需要派一个合适的人员,去一趟台湾,与潜伏在台湾的‘密使一号’取得联系,并担任他的联络员”,问她是否愿意接受这个任务。一贯热心的朱枫此刻却犹豫了,因为充斥在她心里的,是渴望已久的团圆之梦。

1945年,日本战败投降以后,吴石身为国民党的接收大员来到上海,在这里,他对国民党官员贪污腐败、中饱私囊的作风深恶痛绝。水深火热中的人民和国民党官员的专制腐败让吴石的政治天平逐渐倾向于共产党。1948年初,吴石通过中共地下党员吴仲禧的介绍,秘密加入了共产党,代号“密使一号”

就在这时,一封家书改变了朱枫的命运,继而让她走进了华东局工作人员的视线。与万景光秘密会面的前几天,朱枫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合众公司上班,等她到达办公室之后,发现办公室的茶几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是她很熟悉的字体,再一看信封寄出的地点是台北市中山路189号,她立刻知道是谁寄来了!

这是一封来自台湾的邮件,寄件人是朱枫的继女阿菊,当时的阿菊在国民党警务机关工作,她在信中说自己与丈夫已经在台北安顿下来,加之自己刚刚诞下一名男婴,希望继母朱枫能前往台湾小住。然而,正是这封信成为了朱枫前去台湾的最好的身份掩护,寄信人是国民党的工作人员,自己又是寄信人的母亲,朱枫前往台湾,似乎就像一场名正言顺探亲之旅一样简单。

接收到任务之后,朱枫矛盾的内心无法平静,因为此去台湾一行有太多的未知,或许她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平安回到亲人身边,又或者这一去就再无归期了。国民党政权为了巩固在台湾这片土地上的绝对统治,仍进行着困兽犹斗般的垂死挣扎,蒋介石在整个台湾岛实行了高压政策。

1949年5月,负责全岛军事行动的陈诚,颁布发行了“戒严令”,破坏中共地下党的工作,为了在岛内肃清共产党人,国民党还鼓励相互检举揭发,一时间台湾岛内告密揭发成风,人人自危,“白色恐怖”气氛日益浓厚……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一名共产党人的朱枫,如若来到台湾,深入国民党上层,进行绝密的军事情报活动,无疑是每走一步都有龙潭虎穴般的危险。思想斗争许久之后,朱枫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赴命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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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枫和家人

【不惧艰险·毅然赴命前行】

1949年10月25日,朱枫在秋意渐浓的季节里,给爱人朱晓光寄出了自己在香港的最后一张留影,照片上的朱枫目光宁静而深邃,仿佛在凝望着她身在远方的亲人,又像是在审视和思考她即将踏上的新的征程!

在照片背后写着一行小诗,“她已深深体验着‘真实的爱’与‘伟大的感情’,从此将永远快乐而健康,给梅留念”,“梅”是朱枫对爱人朱晓光私下里的爱称,这首简短的小诗写满了朱枫对爱人满腔的爱恋和对未来新生活的希冀和憧憬。

放下了思念的心,朱枫开始收拾行李,她特地将母亲留给自己的那件绿色碎花旗袍连同一个金手镯装进了自己的行囊,当年的大家闺秀、富家千金面对即将踏上的新征程,思绪万千。

11月25日,在这个红叶初染的南国之秋,朱枫来到了香港维多利亚港的码头,很多朋友同事前来为她送行。但是没有人知道,她新潮涌动背后的秘密,更无人知道,这是一种战士冒死出征的壮烈情怀!

1949年11月27日,朱枫到达了台湾,被女儿阿菊接到了台北的家里。这对母女虽无血缘之亲,但是朱枫对阿菊的教育和培养和亲生子女无异,她们彼此仍有深厚的感情。阿菊为母亲安排了一所舒适的住所,并希望她多住一段时间,对于朱枫的真实身份以及此次背负的重任,阿菊一无所知!朱枫只是向阿菊说明自己的来意,是来看望她和刚出生的外孙另外再联络一点生意上的事。

有了身份的掩护,朱枫加快了行动的步伐。第二天一早,待女儿女婿上班后,她便早早出了门。来到了位于基隆的一家,名为“三荣行”的南北货店,按照出发前的安排,化身“陈太太”的朱枫要在这里和一名地下党首次接头。

朱枫在见到店老板后,说自己是从香港来的,有人托自己带一封信给这里的郑先生。稍加留意后,朱枫注意到坐在店内一角的中年男子,就是自己要联系的人!男子名叫蔡孝乾,代号“老郑”,是当时台湾中共地下党的最高领导人。

确认彼此的身份后,蔡孝乾向朱枫说明了台湾岛内对于中共地下党人的严峻形势,国民党派出了大批特务、军警和情报人员,正在四处侦查和搜捕地下党人,对于此次情报任务,不能有丝毫麻痹和大意!

事实上,当时潜伏在台湾的中共地下党已经有重要人物被逮捕,蔡孝乾的安全也受到了严重的威胁,地下党正在做随时撤离城市、隐蔽山林的准备。朱枫虽然对于岛内的肃杀气氛早有耳闻,听到这番话,她的内心还是不由得一惊,这无疑为她的台湾之行增加了更多的危险和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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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枫

【秘密接头·谨慎完成情报收集】

第一次接头,出于谨慎,朱枫一刻也不敢耽误,就在两人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朱枫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老郑递给她一张照片,说想为自己的亲戚办理一张“离台证”,看朱枫能否联系上吴石中将以后,请他帮忙办理。

一向慷慨爽快的朱枫欣然答应了,临走前老郑还将朱枫的联系方式、阿菊住处的电话随手记在了一张新台币上。当时他们谁也没有料到,一张照片、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台币,竟为他们日后的行踪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局势越发紧张,朱枫加快了执行任务的步伐,很快,她来到了台北大安区的一片环境优美、闹中取静的住宅群落,并且找到了吴石的官舍,见到了自己的交通员。事不宜迟,吴石将事先整理好的一些绝密资料交给了朱枫,这些是他在平时工作中冒着巨大风险收集到的,里面是有关台湾军事部署的核心机密。

临走前,朱枫将老郑为亲戚办理通行证的要求转达给了吴石,思考片刻,吴石应允了,吴石从朱枫的手里接过了这张照片,而这张照片,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准备引爆他们危机四伏的潜伏生涯!

从第一次见过面后,朱枫便按照约定,每周六下午四点前往吴石的官邸,取回吴石准备好的绝密情报信息。朱枫每每在吴石的官邸看到他的儿女的时候,总会幻想在海的那一边,自己的孩子此刻在玩耍,还是在做功课,他们是否同样也在思念着远方的自己?但她能做的只有把那份思念深埋在自己内心,然后尽早完成任务好与家人团聚!

而大陆那面,朱枫从吴石处获得的绝密情报,全部顺利由地下党带回来大陆,经由华东情报局传到了毛主席的手里,毛泽东看过这些材料后,不禁大喜!因为这些全是对我军作战极为有利的核心军事机密,毛泽东甚至还兴奋地致电华东局,打听这些情报的来源。

当得知这些情报,是一位秘密女特派员赴台获取并传来的时候,当即下达指示说:“虽然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是一定要给她记一功!”激动之余,毛泽东还赋诗一首:“惊涛拍孤岛,碧波映天晓,虎穴藏忠魂,曙光迎来早。”并嘱咐一定要送到台湾去。

事实证明,这些情报都是极具历史价值和意义的,在解放军解放金门中起了很大作用!

任务完成、归心似箭的朱枫,在1950年1月14日,腊月将至的时节里,写下了她从台湾寄出的唯一一封书信,然而这封信在漂洋过海,转交到爱人朱晓光的女儿朱晓枫手上已经是3月14日了,这封简短的信,写在了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横格纸上,“凤将于月内返里一行,越有一周至旬日可留,便望转告小女及晓妹等,多年不见想念弥殷,得此可增快慰也”,署名是威凤,日期是1月14日 晓妹指的是她的爱人朱晓光。

为了隐藏身份,她将其称为自己的妹妹,可见此时朱枫的心早已按捺不住!掐指计算着自己的时间,渴望早日和家人团聚!信件的字体也一改往日的端正娟秀,越发的遒劲潇洒,透露出一种堪比男儿的无畏和洒脱!

【出色完成·回乡之际变故突生】

可当朱枫还沉浸在这种期待和渴望的时候,变故像一场噩梦一样,悄悄地降临了——

1950年的1月22日,同样是一个周日的上午,朱枫像往常一样,在十点钟之前来到了与老郑秘密接头的“建昌行”,然而出乎她的意料,这一次老郑并没有出现!店老板从算盘底下拿出一张字条,说是“老郑”交给“郑太太”的,朱枫接过字条,上面写着:“陈太太,老吴的生意亏本了,眼下市场低价无法推销,我以外出,您不用等我了,请早日请行!”

朱枫一下子高度紧张起来,因为按照接头暗号,这个字条的意思就是武工部长张志忠被抓捕了!而此刻,“老郑”也离奇失踪,这会不会牵连到自己呢?

此刻,朱枫的选择只有一个:赶紧离开台湾!

当时保密局的特务到处抓人盘查,从海上出台湾已经是行不通的了,万般无奈之下,朱枫只能去找吴石商量对策。当时时任国民党交通科的科长聂曦曾经做过吴石一段时间的副手,吴石稍加思考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派人去找聂曦,请她为朱枫安排一辆军用飞机离开台湾。

其实这对吴石来说是非常冒险的,一为朱枫一旦被抓,恐怕自己也会一同暴露,但是革命情谊是无价的,吴石依然竭尽全力帮助朱枫,并用自己的身份帮其开具了一张特别通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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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石将军一家

事态紧急,聂曦的办事效率很快,两天后他就安排好了一架军用飞机。朱枫乘坐着这架飞机,于2月4日从台湾飞往了浙江舟山。在飞机上,朱枫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因为现在只要等飞机到达舟山定海,自己就能乘船去往上海,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家人了!事态仿佛也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张志忠被保密局带走以后,虽然经历了严刑拷打,却没有低头屈服,没有供出任何中共地下党的线索!

保密局的特务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丝有可能逮捕共产党员的蛛丝马迹,眼看张志忠这里行不通,他们又换了一套新的路数,“老郑”此刻成了他们眼中一颗非拔不可的钉子,而此刻“老郑”蔡孝乾到底去哪了呢?

原来,老郑之前所说的中共地下党有“重要人物”被捕,这个“重要人物”就是台湾省工作委员会副书记,陈泽民。陈泽民在随后供词中提供了蔡孝乾的线索,经过长达五天的蹲守1950年1月29日,蔡孝乾被特务们抓获了!

他们对蔡孝乾家里进行了彻头彻尾的搜查,很快便发现了写有阿菊家电话的纸币!保密局立马拨打了这个电话,庆幸的是阿菊并不知道朱枫在台湾的行踪,所以他们没有打探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但追踪却没有因此而结束。

搜查过程中,他们在一个笔记本上发现了吴次长的字样,由于当时吴石在国民党内部位高权重,所以保密局的人对此也不敢妄加揣测。

就在事情进展陷入僵局时,身陷保密局刑审室的蔡孝乾,却在生死考验面前叛变了!他合盘供出了朱枫来台的全部事宜,保密局立马通过阿菊追问朱枫下落,得知了她在两天前已经乘飞机到浙江定海去了。

这就回到了我们开头的那一幕,朱枫到达舟山后,每天都会在码头焦急地打听前往上海的船只,但是却一次次落空。无奈之下,她联系上了自己父亲的朋友,定海县存济医院院长顾孙谋,并在他的家里暂时住了下来。

就在朱枫对归乡之路望眼欲穿的时候,蔡孝乾将自己和吴石、朱枫的来往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保密局的人员,特务们欣喜若狂,位高权重的国防部参谋次长,居然是中共地下党员!

【惨遭抓捕·毅然决然慷慨赴死】

在吴石住所,他们搜查到了吴石为朱枫开具的特别通行证副本,随即一道稽查和逮捕“在逃女匪谍朱谌之”的密令被紧急从台北送往了定海县城的警备司令部。1958年2月18日,农历正月初二,一个朔风呼啸、寒流来袭的日子,在家家户户喜庆的鞭炮声中,朱枫没能等到载她去上海的船,却等到了国民党警务人员向她张开的厄运之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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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石、朱枫等人在台北受审

2月26日深夜,朱枫已经身处定海的看守所,早就做好了以死相拼的准备她趁看守人员不备,从大衣的肩衬里拿出了那只早已准备好的金手镯,她将金手镯连同自己随身佩戴的金项链,一并取出。她用尽全力,用牙咬、用手掰,终于将金链条扯断,将手镯折为了四段,她强忍着内心的忧虑和身体的疼痛,将几件金制饰品和着一杯热水,分四次吞了下去!

刀割喉咙的剧透、翻江倒海的坠胀感,相继向她袭来,她挣扎着、忍耐着,即使疼痛地在地上蜷成一团,也默不作声!

等到第二天清晨,看守人员打开囚禁室的大门,发现她已经面色发青,昏迷了过去。两天后,朱枫吞下去的首饰在泻药的作用下排了出来,刚刚脱离了生命危险,朱枫随即又被投入了国民党保密局的黑狱!起初,保密局对这位女犯人“很是优待”,对朱枫进行了一系列的攻心和感化,甚至连调查局副局长都亲自拿着准备好的纸和笔来找朱枫。

朱枫只是淡淡一笑,默不作声,特务们对其又恨又无奈,无论是攻心还是严刑,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都表现得异常强硬!蒋介石得知这一切后,恼羞成怒,当即下令对吴石、朱枫等人处以极刑,并且在死后死后要呈送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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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枫牺牲

1950年6月10日,台北上空乌云密布,小雨凄冷,在国民党最高当局授命组织的“特别军事法庭”上,朱枫又穿上了那件绿色碎花旗袍,面对国民党的审判,朱枫直至最后一刻都从容而镇静。她双手合在一起,随意地靠在栏杆之上,泰然自若,丝毫没有受到周围的肃穆恐惧氛围的影响。临刑前,朱枫独自跳下囚车,坦然地走向了马场町刑场。下午四点三十分,刽子手连开六枪,年仅四十五岁的朱枫光荣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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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枫烈士女儿朱晓枫(前中)手捧母亲遗像

这位坦荡的共产党员,用了自己的一生,去追求光明与理想,如她的名字一般,将一身热血,化作了一枚如火的丹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