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系列之《画皮》第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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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陈氏既哀痛丈夫惨死,又悔恨自己舔吃了别人痰唾,遭受羞辱,不由的呼天抢地地哀啼,恨不得自己立即死去。起身想给丈夫抹干血污收殓尸体,家人恐惧,吓得不敢靠近。陈氏只好自己抱起王生的尸身,收拾流在肚子外面的肠子,一边清理一边号啕大哭。哭到声嘶力竭时,顿觉想要呕吐,感到聚结在胸腹间的那个硬块,突然从喉咙中涌出,还来不及转过头去,那东西一下子落到了王生的胸腔中。陈氏吃惊地一看,竟然是一颗人心,在王生胸腔里“突突”地跳动着,冒着像烟雾一样的腾腾热气。陈氏大为惊奇,急忙用两手合起王生的胸腔,极力向一起挤合,稍稍一松动,就看见一缕缕的热气从缝隙里冒出来,于是撕开丝绸,急忙把王生的胸腹裹紧。这时,用手抚尸,已经觉得渐渐有些温热了,就又给王生盖上一床棉被。半夜, 起来探视,发现王生的鼻孔里已经有了些气息。待天明,王生竟然活过来了。只是喃喃道:“恍惚间好似做梦一样,觉得肚子那儿在隐隐作痛。”再一看被抓破的地方,结了个铜钱那么大的硬痂,过了不久,就痊愈了。
愚哉世人!明明妖也,而以为美。迷哉愚人!明明忠也,而以为妄。然爱人之色而渔之,妻亦将食人之唾而甘之矣。天道好还,但愚而迷者不寤耳。可哀也夫!
——本集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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