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陈,你闺女送的那条烟呢?今儿个过年,该拆开尝尝了。"邻居老王提着一篮子年货站在门口问道。陈守义摆摆手,轻声说:"舍不得,那是晓梅最后一次回家送的。"说着,他佝偻着背走进堂屋,小心翼翼地从柜子顶层取出那个落满灰尘的礼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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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陈守义刚满四十岁,镇上的纺织厂来招工,他原本有机会进厂当一名机修工。可是家里有年迈的父母需要照顾,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机会。就这样,陈守义继续在村里种地,照料着日渐衰老的父母。

父母相继离世后,他用借来的钱娶了邻村的林巧云。婚后不久,他们有了儿子陈海。可是好景不长,在生第二胎时,林巧云因难产去世了,只留下了刚出生的女儿陈晓梅。

村里人都说陈守义是个不祥之人,克死了自己的媳妇。有的人甚至说,是因为二胎生了个女儿,才会遭此厄运。这些闲言碎语像刀子一样刺在陈守义心上,他开始对这个"带来厄运"的女儿心生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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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梅就这样在父亲的冷漠和弟弟的娇纵中长大。七岁起,她就要负责家里的大小家务:煮饭、洗衣、喂猪、种菜,甚至还要照顾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可是无论她做得多好,父亲的眼里永远只有弟弟陈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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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梅,你看看你弟弟,人家考了全班第一,你呢?整天就知道干活。"这样的话,陈守义说过无数次。可他从不知道,晓梅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做完家务,然后跑到学校去自习。午休时,她也不像其他同学那样午睡,而是在教室里默默地做作业。

功夫不负有心人,高考那年,陈晓梅考上了省重点大学。全村人都在议论这个消息,说陈守义家有个宝贝闺女。可就在交学费的前一天,陈晓梅听到了父亲和弟弟的对话。

"爸,你不是说要给我买电动车吗?"陈海嚷嚷着。 "可是你姐姐要上大学,需要交学费……" "那又怎样?反正她早晚要嫁人,上什么大学!"

第二天,陈晓梅主动放弃了大学的机会。她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只给父亲留下一张纸条:"爸,我去外地打工了,会寄钱回来的。"

就这样,十八岁的陈晓梅独自一人来到了大城市。她先是在服装厂做女工,后来又当服务员、保洁员,只要能赚钱的活儿都干。每个月,她都会按时往家里寄钱,希望能改善家里的条件。可是这些钱,大多都用在了弟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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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岁那年,家里给陈晓梅安排了一门亲事。男方是邻村的赵家小子,家境不好,脾气暴躁。她本想拒绝,可是想到自己年纪也不小了,最终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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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婚后的生活比想象中还要艰难。丈夫赵建国经常酗酒打架,有一次醉酒后把人打成了重伤,被判了三年。高额的赔偿金压得陈晓梅喘不过气来,可当她向父亲求助时,得到的却是一句冷冰冰的回答:"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那天,陈晓梅抹了一夜的眼泪,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烟酒店。她拿出自己仅有的积蓄,买了一条最好的烟。"爸,这是我给你买的,您慢慢抽。"这是她最后一次回家。

三年时光飞逝。陈守义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儿子成家而变好。陈海娶了个爱打扮的媳妇,整天吵吵闹闹,嫌弃老房子破旧,嫌弃公公啰嗦。这个春节,他们一家三口去了海南旅游,留下陈守义一个人在家。

除夕夜,陈守义独自一人坐在堂屋里,看着墙上泛黄的全家福。照片里,陈晓梅怯生生地站在角落,而陈海则被他搂在怀里。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很想抽女儿送的那条烟。

院子里的腊梅开得正旺,阵阵花香飘进窗内。陈守义独自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墙上那张泛黄的全家福上。照片是十五年前照的,那时陈海刚考上技校,他特意带着全家去县城照了这张相片。画面中,陈海被他搂在怀里,笑得一脸得意,而陈晓梅却怯生生地站在角落,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海娃,给爸打个电话回来啊。"陈守义喃喃自语,摸出裤兜里的老年机。屏幕上显示着除夕夜九点半,可是儿子的电话始终没有打来。他知道,陈海一家正在海南游玩,可能已经忘记了独自在家的老父亲。

堂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电视机开着,是春晚的转播,但陈守义已经很久没有听进去一个字了。他起身,颤巍巍地走到老柜子前,打开最上层的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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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盒子。那条女儿三年前送的烟,一直被他珍藏在这里。烟盒上的金色包装纸已经有些褪色,但看得出来是个很高档的品牌。陈守义记得,当时村里人说这烟一条要大几百块钱,他心疼得差点没让女儿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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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也不知道是贷款买的,还是借来的。"他一边念叨,一边小心翼翼地抹去盒子上的灰尘。陈晓梅送烟那天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那是个阴雨绵绵的下午,陈晓梅突然回来了。她穿着件略显宽大的黑色羽绒服,脸色疲惫,眼圈泛红。一进门就从包里掏出这条烟,双手递给他:"爸,这是我给您买的,您慢慢抽。"

他本想训斥她乱花钱,可看到女儿憔悴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那天晚上,陈晓梅煮了一锅面条,自己却一口没吃,说着"明天还要赶早班车"就回房间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那是他们父女最后一次见面。

"要不,今晚抽一支?"陈守义自言自语。这些年来,他一直舍不得动这条烟。倒不是因为烟好,而是总觉得这是女儿留给他的最后一点念想。平日里就放在抽屉最里面,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可今天不知怎么的,他特别想尝尝这烟的滋味。或许是因为今年的除夕夜格外冷清,或许是因为昨天又梦见了陈晓梅小时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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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守义的手有些发抖,他小心地拆开盒子的封装。包装纸薄如蝉翼,轻轻一碰就会破损,他用了足足五分钟才完整地拆下来,还把包装纸叠好放在一旁。

"这烟,该不会已经过期了吧?"他自嘲地笑笑,伸手去拿烟盒。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发现让他愣住了——这烟盒的重量好像不太对。

陈守义年轻时也抽过不少烟,虽然没抽过这么贵的,但对一条烟的分量还是有数的。这盒烟未免太沉了些。他仔细看了看,发现烟盒的封口处还贴着一圈透明胶带,看来是被人动过手脚。

"这孩子,该不会是买到假烟了吧?"陈守义嘟囔着,用指甲轻轻挑开胶带。掀开盒盖的瞬间,他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