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岑
美国大选前最后一天，哈里斯-沃尔兹竞选团队和特朗普-万斯竞选团队在密歇根州、宾夕法尼亚州等摇摆州向选民做最后动员。由于多个战场州选情焦灼，民调差距完全在误差范围内，双方阵营都寄望于增加投票率来增加胜选几率。
每逢大选，投票率都是选举策略师和分析人员关注的焦点。一方阵营的支持者不投票，就会增加另一方阵营胜选的几率。比如，2016年希拉里败北，重要原因是因为非洲裔选民没有像2008年和2012年支持奥巴马那样投票给民主党。2020年大选受疫情影响，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拜登曾呼吁早期投票，尤其是邮寄投票，增加投票率。最后他能拿下佐治亚州、亚利桑那州和宾州，一定程度上也得益于早期邮寄投票。2024年大选，特朗普-万斯竞选团队改变2020年竞选策略呼吁选民尽早投票，也体现出了对投票率的重视程度。
根据联邦选举网站公布的数据，从1972年至2004年的历次大选，美国选民的总体投票率一直低于60%，中期选举投票率维持在40%左右。2008年总统大选的投票率为58%。2018年、2020年和2022年的选举是美国几十年来投票率最高的三次选举。2016年前希拉里和特朗普的对决中，投票率为56%。不过，随着年轻选民和少数族裔选民的政治参与度提高，2018年中期选举的投票率达到了53.4%，高出2014年中期选举12个百分点。这是100多年来中期选举投票率最高的一次。
▲过去100年美国选举的投票率从未超过70%。数据来源：electproject.org
2020年大选，2.4亿合法选民中的1.59亿参加了投票，投票率为66.9%，创下120年来的新高，大概有8,100万美国选民没有参加投票。2020年投票率激增主要和两方面因素有关，一是特朗普执政时期的政治两极化斗争迫使之前不常参与政治的群体诉诸投票寻求改变，比如年轻人和非洲裔、拉美裔。根据美国普查局（U.S. Census Bureau）的数据，18-29岁选民的投票率从2014年的20%在2018年几乎翻倍到了36%，少数族裔投票率也有着11-13%的增长。疫情的冲击更是刺激更多选民在2020年提前投票。二是因为疫情的影响，大量选民选择邮寄投票和早期投票。2020年大选，超过1亿选民参加了早期投票。
2024年大选的激烈程度不亚于2020年，投票率能否再创新高，对于双方阵营决胜至关重要。根据美国佛罗里达大学选举实验室的数据，截至美东时间11月4日上午，今年大选参加早期投票的选民已超过7802万。从早期投票的数据来看，共和党选民在佐治亚州和北卡州的投票率较高，在个别县区，民主党选民的投票率不及2020年大选。但是，在战场州早期投票中，女性选民对哈里斯的支持率超过特朗普。
哈里斯和特朗普的竞选团队都在强调早期投票数据对自己有利，以增加投票日决胜信心。不过，根据美国媒体的报道，从今年早期投票结果来看，2020年早期投票的一些选民并未参加今年的早期投票。比如，根据佛罗里达大学选举实验室的数据，早期投票中，女性选民（55.5%）超过男性选民（43.8%）近12个百分点。在密歇根州和北卡州早期投票中，女性选民投票率高于男性。这或许有利于哈里斯。但佛州共和党势头也不弱。根据迈阿密herald.com网站引述该州州务卿的数据，截止10月29日，早期投票数大概有320万，远高于2020年同期水平（210万），增量主要来自共和党选民。
▲2020年大选各州拜登和特朗普普选票比例差额。数据来源：美国联邦政府数据
随着美国少数族裔人口规模的扩大与选民人数的增加，美国拉美裔、非洲裔和亚裔选民的登记率和投票率在1972年至2020年的总统大选中也在不断提升，高峰是奥巴马2008年当选。在奥巴马执政年代，民主党候选人胜选得益于动员更多年轻和少数族裔投票。但从特朗普2016年当选的大选结果来看，民主党的票仓群体主要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白人、老年选民，而特朗普则获得了更多没有大学文凭的白人、农村郊区选民的支持。
今年大选，特朗普在稳定基本盘的同时，也在争取年轻选民和非白人选民的选票。根据《纽约时报》与锡耶纳学院联合对关键战场州进行的最后一轮民意调查，哈里斯在最近参加初选或2022年中期选举的选民中领先，而特朗普在2020年大选投票但未在2022年中期选举投票的选民中领先12个百分点，在2020年未投票的选民中领先19个百分点。特朗普在年轻、非洲裔和西班牙裔选民中的支持率不容低估，尤其体现在那些没有参加2022年中期选举投票的选民。即使是没有参加2022年中期选举的大学毕业生也更有可能支持特朗普。
由于哈里斯和特朗普在摇摆州的民调支持率持平或在误差范围之内，选民的投票率和摇摆选民最终投票取向对哪一方能够胜出至关重要。早期投票中倾向于共和党的州，在投票日不一定站在特朗普一边；同样，早期投票中倾向于民主党的州，在投票日不一定站在哈里斯一边。因为，除了投票率以外，决定一州归属还要看摇摆选民的投票意向。答案只有在投票结束后才能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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