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工地上的黄昏总是来得特别快,燕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将最后一桶水泥浆倒进搅拌机。

傍晚的风裹挟着沙尘,在半成品的楼梯间穿梭,工人们三三两两收拾着工具,准备收工。这是燕子来到这个工地的第三个月,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清晨五点的哨声、工头震耳欲聋的喊话、工人们饭点时的匆匆脚步。

"燕子,今天晚上有热水,抓紧去洗个澡吧!"隔壁工棚的王嫂子冲她喊道。燕子点点头,扯了扯沾满灰尘的工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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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上的生活设施简陋得很,男女工人共用一排简易板房,中间用塑料布隔开。洗澡要趁热水供应的时候,否则就得用凉水将就。

"你一个人住那么大间屋子,要不要找个伴?"王嫂子递给她一个暧昧的眼神,"我看送水泥的小冯对你挺有意思的。"燕子装作没听见,低头整理工具。

工地上这种"临时夫妻"的现象并不少见,男女工人为了生活便利,常常会凑成对过日子。但燕子一直觉得别扭,直到那天晚上。

送完最后一批水泥的冯玉山在工地食堂门口碰到了她。那天下着小雨,他二话不说就把伞递给了她。

"大姐,我看你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吃饭的,今天赏个脸一起吧?"他的笑容温暖又真诚,燕子意外地发现自己没有拒绝。就这样,两个孤独的灵魂在这片钢筋水泥之间,开始了一段不同寻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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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燕子躺在简陋的床铺上,望着斑驳的天花板发呆。工地上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远处火车呜咽的汽笛声。

这声音让她想起了老家,想起了正在上小学的儿子,还有那个已经三年未见的丈夫。刘根生,这个曾经让她心动的男人,如今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儿子在电话那头怯生生地问。燕子攥紧了手机,喉咙发紧:"小军,爸爸在外面挣钱呢,等你放暑假了就回来。"可她心里清楚,刘根生早已在外面有了新欢,连过年都不愿意回来了。

"燕子啊,你这么年轻,干嘛要这么受罪?"临走时,婆婆拉着她的手说,"要不你也出去闯闯?小军我帮你带着。"

02

燕子当时没说话,但这句话却在她心里扎了根。等儿子上了小学,她终于下定决心:既然刘根生能在外面过自己的生活,她为什么不能?

"刘根生,我要去工地打工。"她给丈夫发了条信息。对方只回了个"随你",连个电话都懒得打。就这样,燕子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她原以为自己能像其他工友一样,白天干活,晚上独处,安安稳稳把日子过下去。可人心是肉长的,漫漫长夜,总有些时候会觉得孤独难耐。

记不清是第几次从梦中被惊醒,燕子又想起了和刘根生的最后一次见面。那是在儿子升学考试的日子,他匆匆赶回来,连夜就走,留下一句"工地忙"。

燕子不是傻子,儿子考试这么大的事情,他连多待一天的时间都没有,手机里那些暧昧的短信更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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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生,咱们能不能好好谈谈?"她记得自己站在院子里,月光惨白。刘根生背对着她收拾行李:"有啥好谈的?你在家把儿子照顾好就行。"十五年的夫妻,说断就断,连个体面的告别都不愿给。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那天晚上,燕子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三十五岁的女人,正是最美的年华。远房表姐曾说工地上缺人手,包吃住,一个月能挣四五千。"为什么不试试呢?"她对自己说,"总比在这里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强。"

燕子很快发现,工地上的"临时夫妻"现象比她想象的要普遍得多。起初,她对这种关系颇为不解,甚至有些排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理解这些工友们的选择。

03

"小张,今晚我给你煮了鸡蛋面,记得回来吃啊。"隔壁工棚的李大姐冲着远处喊道。燕子注意到,李大姐和小张虽然年龄相差甚远,但却默契十足。晚上,她偶然听到两人的对话。

"大姐,要不是你照顾,我哪能挺过来。"小张的声音充满感激。 李大姐笑道:"别说这些,咱们在这儿就是互相照应。你帮我干重活,我给你做饭洗衣服,各取所需罢了。"

燕子若有所思。工地上的生活艰苦,男女工人们组成"临时夫妻",既解决了生活上的困难,也填补了情感的空缺。这种关系虽然不被外界理解,却是他们在艰难环境中求生的本能。

"燕子,你来工地多久了?"有天,王嫂子问她。 "快四个月了。"燕子回答。 王嫂子叹了口气:"我都来三年了。一开始也像你这样,觉得'临时夫妻'不正经。可时间久了,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