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场讨论围绕儒墨学说的现代价值展开。大山山认为儒墨学说仅具有历史意义,现代人应更多关注西方现代哲学。南方在野则强调眼睛不能仅仅向外看,主张在学习西方先进思想文化的同时,批判地继承和发展本土文化。山狐鬼大爷则从古道墨学派的实践角度,展示了传统学说在现代的应用价值。他认为古道墨学派是一个典型的海洋文明学派,强调惯例法和保守主义,博弈中托底,最终超越至上。
对话者:大山山;南方在野;山狐鬼大爷。
大山山:
成熟发达、日新月异的现代哲学不去好好学习,翻早已落后时代2000年的儒墨故纸堆,毫无意义。——儒墨等除了具有思想史、哲学史意义,舍此毫无意义。
南方在野:
关键是你能不能理解现代哲学?可以肯定地说,你能不能理解这些学说,首先取决于你能不能理解本土文化。这是绕不过去的。并不是你说不看儒家墨家的书,儒家墨家文化之辩在这片土地上就不存在。
现代哲学并不是铁板一块的整体体系。而是许多相互冲突的派别。马壳思主义他也是其中一种现代哲学。古典自由主义也是一种现代哲学。为什么五四青年最后选择了马壳思主义?他们难道学习西方现代哲学还不够?为什么他们那样决绝地投入现代哲学却结出一个恶果?
万事要返回自身。否则你就理解不了人家纷繁复杂众说纷纭的哲学流派。人不仅要认识世界,也要认识自身。两者是不可割裂的。学习西方现代哲学,这是认识世界。翻一翻故纸堆,这是认识自我。因为人是历史与文化的产物。不能认识自身,很难说可以认识世界。
西方人最厉害的是宗教改革、文艺复兴、启蒙运动。宗教改革是信仰的复兴,文艺复兴是人文的复兴,启蒙运动是理性的复兴。这些复兴无一不是在他们自己古老的宗教,古老的文艺,古老的政治传统与哲学之中长出新芽。一个民族,既不能合理赞扬固有文化中的合理成分,又不能深入批评自己文化中丑恶一面的民族。他不敢面对自身过去与历史,只是像缩头乌龟那样回避旧有的国故。这样的民族能明白自己两千年以来的旧病?他们能够防止悲剧重演?眼睛是仅仅向外看就能活成他人的模样?
大山山:
眼睛向外,就是学习西方何以会有……改革、文艺复兴、启蒙运动,直指2000年落后背后最深刻的“基因”。我批评的是向故纸堆找答案、颂祖颂古的行为,怎么到你那就成了“缩头乌龟那样回避旧有的国故”?我的哪句话被你如此断章取义地理解了?
我最深恶痛绝的,就是……洗脑教育,它几乎彻底断绝了基于严谨形式逻辑思维和思辨的根基;太多太多的“辩证”成了搅浆糊、阴谋论、仇恨潜意识的温床;好一点的,也常常免不了断章取义、臆测意淫、任意发挥。
在最早的墨家群里,我就表明:对旧学而言,2000年前,墨家是唯一最有可能发展出……哲学和科学因素的学说。这个评价高不高?即便如此,我仍然认为,研究墨学只具有非常有限的历史学意义,没有什么现实意义。我最高评价的墨学尚且如此,……学还需要多说什么?有啥好说的?
去一趟曲阜的……孔,……的虚伪、丑陋、无耻、毫无进步,完完全全、赤裸裸地展示得淋漓尽致。一定要研究古学、找出落后根基的话,那也一定是以批判性为主,哪有什么东西值得吹捧!!!
墨学,最伟大的地方在于它如此难能可贵,是唯一最有可能发展出现代哲学和科学萌芽的学说;而最致命的,则是它如此昙花一现,任凭后人怎么“复兴”,也兴不起一丁点大一点的浪花。给了墨子们2000年时间,无论……们经历过多少次……、改朝换代,给了墨子们无数的取而代之的机会,墨子墨孙们就是长不大!
2000年过去了,无论2000年前多么先进,也早已是落后N千年的“旧东西”,还要赞歌?我如此“至高评价”的墨学尚且如此“忍痛割颂”,旧学还有哪一样值得花时间去学?还有哪一样是现代人文、现代政治、现代哲学、科学不能给出远超万万倍高价值的答案和文明成果的,而非得要从2000年腐朽不堪、毫无建树的垃圾堆里去寻?
眼睛向外,就是直指2000年落后背后最深刻的“基因”,就是学习西方何以有……改革、文艺复兴、启蒙运动,学习基于这些运动的文明成果,直达发达的现代人文、现代政治、现代哲学、现代科学。没有任何一丁点必要去翻弄早已发霉、臭不可闻的古学旧学。
台湾的傅佩荣讲国学,讲得好不好?我的评价是:讲国学里,最顶级,没有之一,超越王德峰、曾仕强、钱文忠、纪连海、李清泉。但在新思维方面,他超越了百年前的王国维、梁启超、陈寅恪、赵元任么?易中天、袁腾飞、鲍鹏山等人的国学修养会差吗?易中天、袁腾飞转向历史和现实批判,鲍鹏山更是几乎只为批判。他们也没有提出什么新思想,但批判性十分锐利,也很可贵。这是不是特别特别像中医、……学?无论怎么“弘扬”、怎么“挖掘”、“优秀传统”,也还是超越不了百年前,也超越不了2000年前的“古圣先贤”。超越不了的东西,我学你个鬼……!!!
南方在野:
学习宗教改革,文艺复兴,启蒙运动,就是要回到轴心时代寻找文化根源,继绝学,接着讲,批判地继承与发展。继绝学,所为的不是绝学。旧学已经死了,继绝学是复兴绝学,活化绝学。活化的其实不是旧学,而是旧人活出新生命。这个旧人不是诸子,不是他人,而是我们自己。
作为个体的人,他尽可以润出去,尽可以完全不理会旧学。移民之后第三代就啥啥旧有的传统都没有了。就变成了美国人欧洲人。但是作为生活在这土地上的作为一个整体的人群,以至于人群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不可能逃出集体无意识与文化潜意识,不掘地三尺,不直面儒家文化对这片土地深刻而又巨大的影响力。那是不可能走出旧我,活出新我的。
这样说,当然不是说我们闭上眼睛不向外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既要向外看,也要向内看。
山狐鬼大爷:
我们古道墨学派与西学的协作非常紧密,但其研究具有较强的攻击性。尽管我研发的技术都是公地技术,如地矿耦合生态系统理论、龟裂生境理论、复杂梯度过渡带理论等,这些技术都是通过公地生意来盈利的。然而,也有一些不赚钱的研究,比如公地讹诈、文化通约性经济危机、经济基因成长周期这三个经济学理论,它们直接挑战了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理论。文社的批评我并不在意,一样硬碰硬,不是怼。
古道墨是学派,总有些方面是西学无法比拟的。我能做而西学不能做的,自然应该跟我学派的东西走,否则岂不成何体统?
大河农耕文明的生态演替历程,从裸地演替到顶级演替,对应着儒法形而上学在具体内容上的演化过程。难道还要听文化学界的说法吗?这个时代文社敏感,我懒得出手罢了。如果不搞清楚文明的机理,如何推演形而上学的演化?就像奥地利学派不清楚如何进行经济工程一样。
舜之古道墨,虽然伦理不同于西学的新教伦理,但研究方法有何差异呢?
南方在野:
刚才隔壁群谈三表法。转到这里讨论,能回答大爷的问题。逻辑学是基础的思想与语言工具。形式逻辑在处理价值分歧时使不上劲。道义逻辑有助于价值判断在某个价值系统内的逻辑一致性。三表法不是逻辑,而是一种经验的哲学方法,这种经验的哲学方法体现的是一种惯例法精神,简约而不简单。这样的经验哲学,需要的是在实践中不断演进出诸多典例。对于三表法的补益,逻辑学实在作用不大。
山狐鬼大爷:
赞。真正成为一个学派,全学科系统的自洽是必须的。也就是说,我的政经理论不仅可以在文社和自然学科中应用,还能包容西学的成果。
古道墨学派是一个典型的海洋文明学派,强调惯例法和保守主义,博弈中托底,最终超越至上。工墨是实干派,不辩解,拿工程来说话。中式怼法对我来说就是bulls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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