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若曾在一首词中如此写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是啊,人生如果都如初见之时,就会少了很多事情,没有相看两相厌,也没有一拍两散的结局。
一直都不变心的爱情又有多少呢?久处之后的感情也许就成为了亲情吧。
旧时的上海滩,纸醉金迷的地方,有多少爱情故事在这里发生,在一次名流舞会中,从海外留学回来的席德柄遇到了大家小姐黄凤珠,一个是风度翩翩,富有学识的贵公子,一位是浑身带着江南灵气的俏佳人,这本身就是一场充满了美好的邂逅。
见到黄凤珠后,席德柄觉得自己的自信打了折扣,她太特别了,以至于他都不敢轻易的接近她。
手足无措的席德柄不知道怎么去认识那位充满灵秀气息的女子,便通过好友宋子文去打听,正好宋子文的表妹与那位美丽的姑娘相熟。
这简直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席德柄通过宋子文拐弯抹角地与黄凤珠邂逅了。
能参加这样一场舞会的家族本身就是实力雄厚的,晚清有一位“红顶商人”胡雪岩,可比起胡雪岩来说,洞庭东山席氏一族实力却更加雄厚,到了民国之时,席家已经富了三代了,从席正甫开始的祖孙三代,都掌握着银行的财富密码。
1892年,席德柄呱呱坠地,从他出生那一天起,就注定是高富帅的代名词,他接受最优质的教育,美国麻省理工、英国伯明翰大学都留下了他求学的足迹。
席德柄的家境是无可挑剔的,黄凤珠自然也不差,黄家是浙江湖州双林的大户,以经营绸庄起家。
本是势均力敌的婚姻,婚后生活自然也是平静的,不过席家是大家族,对于生育儿子是非常看重的,家族长辈对头胎生了女儿的黄凤珠颇有微词,直到黄凤珠生了儿子席与文,长辈们都态度才有所改善。
大家族对于生男孩是有执念的,虽然黄凤珠生了七个女儿,这七个女儿个个如花似玉,被人们雅称为“七仙女”,但是没有儿子就会被家族长辈所不喜。
之后,席德柄由于工作调动离开了上海,去往了汉口,本来这是一幕美好的画面,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他们的大女儿身染时疾,不幸病故。
女儿是黄凤珠的心头肉,即使家族长辈再不喜欢那也是身上掉下来的心尖尖,黄凤珠怎能不心疼,在女儿去世的那些日子,黄凤珠简直就像立于火山之上,日夜煎熬。
丧女之痛让黄凤珠备受折磨,可日子总是要继续的,她尽心的教养儿女们,把那份痛楚化为动力,使得其他的孩子都格外优秀。
时光在慢慢的流逝,黄凤珠的容颜也在岁月中被消磨得不再青春,爱情已经支离破碎,唯有亲情还在,丈夫的工作越来越忙,儿女们也越来越大,黄凤珠的心也越来越空。
民国是一个风雨飘摇的时代,战争使得黄凤珠与丈夫分隔两地,此时的席德柄跟随南京政府,以及造币厂内迁到了重庆。
黄凤珠则留在了上海,儿子席与文去了美国,在战争形势越来严峻的情况下,黄凤珠一人带着六个女儿,还有家中诸人去往了香港。
等到形势稍微稳定之后,席德柄便叫黄凤珠赶去重庆,但是黄凤珠觉得四处奔波,还不如踏实守在一个地方,便没有去重庆。
黄凤珠有自己的打算,她想把孩子们都送去相对安稳的地方,可是由于一些原因,她的打算没有成行。
后来美国因为珍珠港事件被卷入战争,而她的女儿们这时正在前往美国的路上,黄凤珠听到这个消息,几近崩溃,她再也不想看到发生与大女儿一样的悲剧了。
日夜担忧的黄凤珠的心里是多么难过啊,她的朋友都去往了重庆,这里还包括后来成为席德柄妻子的欧阳宝珠。
女儿们终于传来了消息,历经坎坷,但是她们一切安好,收到了这样的好消息,让黄凤珠略微宽了心怀,但是她的身体却在这些忧虑中衰败下去,像秋天的一片树叶,随时等待落下。
黄凤珠熬尽了最后的一丝精力,在思念与郁闷中去世,直到最后一刻,黄凤珠也没有见到丈夫。
后来战争平息,席家的女儿们再次见到父亲的时候,她们已经多了一个继母和两个妹妹,这个继母就是欧阳宝珠,她曾经是黄凤珠的闺蜜。
也许这世界上真不存在永远的富贵荣华吧,在娶了欧阳宝珠之后,她们带着孩子出去游玩的时候遭遇了车祸,席家的幼女席与韵在这场车祸中不幸罹难。
经历了这场灾难后,席德柄就关闭了所有的生意,去往了美国,席家的传奇戛然而止。
黄凤珠为席家诞育了八个孩子,除了长女和幼女不幸去世之外,其余的孩子都优雅美丽。
黄凤珠的一生就此过去,仿佛并没有享受到富贵生活带来的恬静,在那个战火纷飞的时代,丈夫远离,儿女们也因为各种原因散落四方,最后黄凤珠还在忧虑中去世。
谁也说不清楚,欧阳宝珠在什么时候与席德柄好上的,是在黄凤珠没有去世之前,还是在黄凤珠去世之后?
黄凤珠刚刚驾鹤西去,席德柄就有了“新欢”,这个女人还曾经与黄凤珠交好,这也不免让人猜测不已。
当然这些风风雨雨已经不重要了,谁的婚姻还会如初见时一般牢固呢?爱情始终抵不过柴米油盐的消磨。
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承诺又有多少经得起岁月的蹉跎呢?特别是那烽火连天的时代,每一刻都处于忧虑之中,那些风花雪月到最后都成为了过眼烟云。
黄凤珠养育了众多的子女,每一个都是那样出类拔萃,这些都凝聚了她的心血,可是她又得到了什么?没有白头到老的希望,也没有看到儿女们未来的幸福。
人生海海,到后来可能一切都是浮云吧,爱自己可能才是对这一生最好的交代吧,无论生前付出了多少,到死后都成了空谈,就像大明才子在词中写的那样:古今多少事尽付笑谈中。图片来自网络,若有侵权必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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