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鲛人泪,万千珠奴血。
珠奴入水,灵活的身姿如鲛人一般在水下摇曳,在茫茫海底世界搜寻着璀璨的珍珠。
自小锦衣玉食的张晋然张郎君,随船入深海,只见“鲛人”出水,感叹景致美极。
却不知,“鲛人出水”,只可能有两个原因,一则是躲避鲨鱼,二则是同类残杀。
赵露思在《珠帘玉幕》中饰演的女主端午,是一位底层珠奴出身的女性。
身为珠奴,从小被强迫练习闭气,每日下水采珠,否则会遭受鞭打。
生存与工作环境险恶,还得处处防着男珠奴的欺凌与抢掠。
穷凶极恶的男珠奴不但抢取她的食物,还拽起她的头发拖曳至阴暗处欲行不轨。
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柔弱者几乎没有活路。
端午凭着一身硬骨与抗争精神,才能勉强保全自己。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拿到放奴文书,摆脱这种被欺凌的命运,为此她不惜拿命去拼。
待她冒着生命危险采得寸五大珠,却被珠场的管事八娘调换,放奴文书给了另一个男珠奴。
她只争取来一个当珠姬的机会,崔总管轻巧一句:珠子卖到800万钱就给放奴文书,卖不掉就死,她就得再次以性命为代价为自己搏一个自由。
当端午真的完成了800万的指标,却又被崔总管送到了好色之徒的手中。
关键时刻,是八娘手刃恶徒,救了端午,带着她逃出险境。
原来一向对她严苛到甚至有些恶言恶语的八娘,是端午的亲生母亲,一直暗中帮着女儿。
之前故意调换珍珠,其实是为了保全端午,因为这里不会放珠奴自由,拿到放奴文书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母女刚才相认,后面追兵将至,八娘要端午上船快走,她自己留下来拦追兵。
端午一声比一声坚决的“你跟我走,跟我走”,最终也是没能阻拦母亲拼死将她送出的决心。
躺在船板身体不能动弹的端午,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敌人杀害,血染河岸,痛彻心扉。
一夜之间,端午经历了大起大落,入深海险境搏命采珍珠,从底层珠奴变身珠姬,
得放奴文书自由近在眼前,转身落入恶徒之手,得八娘相救,母女相认不过片刻便经受丧母之痛。
端午没有逃跑,随后返回,潜入城中,追踪杀母仇人,最终手刃崔总管,为母报仇。
但母亲留给她的血珠,却落入燕子京之手,端午武力不敌他,只能答应赚取300万钱来买血珠,于是留在燕氏商队从底仓隶人做起。
端午硬是凭着一股不要命的拼劲,从底仓隶人做到了商队领事,同时也卷入了燕子京的复仇计谋之中,与其辗转各地,经历各种险境,学习珠宝以及经商之道。
这部古偶剧,在开篇十几集,花了大量篇幅十分写实地展现了女主从底层珠奴爬到商队高层的奋斗史。
并随之展现了那个时代从底层采珠场,到珍珠销售、运输、贩卖的一整个珠宝商业链。
与此同时,伴随着端午身世之谜的揭开,燕子京复仇大计的进程,以及朝廷两大势力之间的角逐。
实话说,这部古偶剧中的爱情并不是什么特别吸睛的看点,反而是深入展现底层女性的发家史这一部分,更扣人心弦,更加精彩有看头。
不同于一般古偶剧里,那些生来享受着尊贵身份锦衣玉食的女主,端午是在最底层的采矿场做着身份最为卑贱的珠奴,朝不保夕,没有自由。
她想要一个自由的身份、一个更好的生活,因为一无所有,所以只能以命相搏。
她一次又一次地不惜身入险境,凭着努力、冒险、拼命,以及一些才智与一点运气,这才从暗无天日的处境中为自己搏得一个更好的明天。
因为这样的出身、这样的经历,所以端午在面对加害自己的恶人的时候,她的应对方式是以牙还牙、以暴制暴。
张晋然这样锦衣玉食的公子,本能地就要出面阻止,认为要交给官府处理,不能动用私刑。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所思所想并不相通,面对事情的态度与举措,也截然不同。
端午是个聪明人,尽管张晋然对她再好,她也没有盲目感动。她始终深知他们之间的鸿沟,所以一再地拒绝张晋然的爱意。
而端午与燕子京,才是同一类人,他们有着相似的经历,背负血色凄惨的身世,都亲历过人间险恶,有基于相似经历的一致三观,更是在共事的过程中,越来越默契,两颗心越发靠近。
这部剧里无论是经商,还是复仇,抑或是爱情,都有着非常现实接地气的一面,祛除了古偶里常有的悬浮与花里胡哨,尊重现实逻辑。
既有展示底层苦难的厚重感,又并不苦大仇深,而是在人物身上贯彻了一种不甘于受命运摆布的抗争精神,以及始终向上的精神底色。
在这一点上,《珠帘玉幕》已经超越了大部分古偶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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