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方奶奶，您说话的腔调，听着像是在北方待过？"
医生放下手中的病历本，温和地望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冬日的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棂洒进来，
勾勒出两代人相似的眉眼轮廓，也映照出一段尘封半世纪的往事。
01
上海老式公寓的客厅里，阳光透过格子窗照在方静宜手中的体检报告上。七十二岁的她已经看了这份报告十多遍，却依然希望那几个刺眼的字能够消失："肺部多发性结节，建议进一步检查。"
"妈，您别总看了。"女儿赵芷若从厨房端出一碗燕窝，"我已经在协和医院给您挂好号了，陈逸飞教授的号，可不好挂呢。"
"陈、陈逸飞？"方静宜的手突然颤抖起来，白瓷碗从手中滑落。
"小心！"赵芷若眼疾手快地接住碗，"妈，您这是怎么了？"
方静宜勉强笑笑："没事，可能是有点累。陈教授是什么样的医生啊？"
"他啊，"赵芷若放下碗，打开手机翻找，"您看，这是他的照片。他是协和最年轻的主任医师，在美国进修过，现在专门研究肺部肿瘤。"
方静宜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白大褂，正在做手术。那眉眼间的神韵，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妈？"赵芷若担心地看着她。
"我去躺会儿。"方静宜匆匆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颤抖着手打开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个旧布包。布包里是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戴着草帽的年轻男人，正在黑板前写字。
"海生，"方静宜轻轻抚摸照片，"这么多年了，他长得真像你。"
一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1969年的那个秋天，她随知青队伍来到北方的小村庄。第一次见到徐海生，是在村口的小学。他穿着打着补丁的蓝布衫，正在教小学生认字。
那时的她刚到村里，连庄稼都分不清。是徐海生教她识别各种农作物，教她说当地方言，教她适应这里的生活。
慢慢地，她爱上了这片黄土地，也爱上了这个温文尔雅的乡村教师。
夜里，他们常常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徐海生会给她讲《红楼梦》，教她唱当地的民谣。
"静宜，"徐海生指着天上的星星说，"总有一天，我们的孩子也会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耀。"
想到这里，方静宜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永远记得1971年那个寒冬，家里突然来电，说母亲突发脑溢血。那时她已经怀孕三个月，却来不及告诉徐海生。
"妈，"门外传来赵芷若的声音，"我给您买了红枣，一会儿给您炖汤。"
方静宜擦干眼泪，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抽屉："好，你去忙吧。"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方静宜望着窗外发呆。五十年了，她以为这些记忆已经尘封，没想到命运会以这种方式让她重新面对。
"逸飞，"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你知道吗，这是你外公最喜欢的两个字。他说，逸者逍遥，飞者自由。"
02
京城协和医院的候诊室里，方静宜低头看着自己的病历本，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封面。
"妈，您别紧张，"赵芷若递过来一杯温水，"陈教授的医术很好，您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
方静宜勉强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诊室门口。这些天她反复查看陈逸飞的照片，越看越觉得他像徐海生。尤其是那双眼睛，温润如玉，带着书卷气。
"方静宜，1960号。"护士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走进诊室的瞬间，方静宜的心跳几乎停滞。陈逸飞正在电脑前写病历，抬头的刹那，她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徐海生。
"方奶奶好，请坐。"陈逸飞温和地说，声音都像极了他的生父。
方静宜木然地坐下，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我看看您的片子，"陈逸飞转向电脑屏幕，"您是上海人？"
"是……是的。"
"巧了，我的养父母也是上海人。"陈逸飞一边看片子一边说，"他们是上海医学院的老教授。"
方静宜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一年，她托人找到了这对教授夫妇。他们育人有方，一定能给孩子最好的教育。
"您的肺部有几个小结节，"陈逸飞指着屏幕，"从形态上看应该是良性的，但还需要做个穿刺确认。"
方静宜却顾不上听诊断，她的目光落在陈逸飞的左手上——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胎记，和徐海生的一模一样。
"方奶奶？您在听吗？"
"啊，对不起。"方静宜回过神，"我有点走神。"
"您以前去过北方吗？"陈逸飞突然问道。
方静宜浑身一颤："你……你怎么知道？"
"您说话时带着一点北方口音，"陈逸飞笑道，"特别是在念数字的时候。"
方静宜握紧了拳头。当年徐海生也是这样说她，说她的北方话说得很标准，就是数字还带着江南腔。
"是啊，我年轻时在北方待过。"方静宜轻声说。
"华北农村？"
方静宜抬起头："你怎么猜到的？"
"我也去过那里，"陈逸飞的眼神有些恍惚，"去年我参加了一个乡村医疗援助项目，去了一个叫杨树湾的村子。"
方静宜的心猛地揪紧——那正是她当年插队的地方。
"在那里，我遇到一个老人，"陈逸飞继续说，"他给我看了一张老照片，说那是他年轻时最喜欢的一个知青，叫方静宜。"
诊室里一片寂静。赵芷若困惑地看着母亲，只见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那个老人，"方静宜的声音在颤抖，"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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