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新中国有十位元帅,每一位都是功名赫赫,鼎鼎大名。
不过我们也经常听到这样的声音:如果此人没有牺牲,活到建国后,可能会是元帅。
我们提到的这些人,多与毛主席和秋收起义有关,比如秋收起义总指挥卢德铭,比如毛主席的心腹爱将伍中豪、王尔琢。
金灿荣教授讨论王尔琢的时候,就说过这样一句话:“此人若不牺牲,必为元帅。”
那么王尔琢有何贡献?为何有元帅资历?他又是如何牺牲的呢?
王尔琢唯一照片
黄埔高材生,拒绝当国军军长
1903年,王尔琢出生在湖南省石门县。他家境还算不错,父亲早年当屠夫,后来做木柴生意,养育着五个子女,王尔琢排行第三。
王尔琢接受了很好的教育,高小毕业后考入长沙工业学校,立下“实业报国”的志向。在校期间,他阅读《新青年》等进步书刊,完成革命思想启蒙,还参加过毛主席创办的“文化书社”。
王尔琢有个同乡、同窗好友,名叫郑洞国,是国民党高级将领,当过东北“剿总”副司令,长春解放后投诚。1924年,郑洞国听说广州黄埔军校招生,立马找到王尔琢,招呼他一起前往。
有意思的是,王尔琢顺利考入黄埔军校,郑洞国却错过考期,假借同乡之名才有了考试资格。王尔琢、郑洞国都是黄埔一期的学员,郑洞国是唯一一位冒名顶替入校的。
王尔琢的名气虽不如“黄埔三杰”,但颇受蒋介石重用,毕业后留校,当上了黄埔二、三期的学生分队队长。卢德铭、黄公略、邱清泉、王耀武这些学生,都是王尔琢带出来的,可见他的本事。
黄埔时期,王尔琢参加了中国共产党,又随国民革命军东征,任营长。1926年,他以第三军3师党代表的身份参加北伐,一路打到上海。他这个时候就是师级干部,领先了太多人。
1927年4月初,蒋介石策划反革命政变,企图拉拢王尔琢,许以他军长一职。如果王尔琢接受蒋介石的任命,他将成为黄埔学员中第一个当上军长的人,比胡宗南早得多,可能在国民党的地位比胡中南还高。但王尔琢毫不犹豫选择了拒绝,大笑着说:“一个军长太小了,至少给我一个军阀当当。”
蒋介石拉拢不成,企图谋害王尔琢。王尔琢提前得知消息,带领部分共产党员离开上海,一路护送周恩来去了武汉。
朱老总的左膀右臂,井冈山的四号人物
王尔琢军旅生涯的第一个高峰,是参加了著名的南昌起义。他在周士第的25师当团参谋长,那时的林总只是25师的连长,粟裕是警卫班长。
那时的南昌猛将云集,如贺龙、朱德、周士第,王尔琢级别不算太高。真正奠定王尔琢红军创始人身份的,是湘南起义和井冈山时期。
南昌起义部队南下后,准备在潮汕地区创建根据地。然而敌军一路尾随而至,在三河坝展开激战,起义部队不得不突围,向粤赣边界转移。
当时朱德虽为第9军副军长,但实际指挥权在25师师长周士第手上。周士第决定,由他和李硕勋分头出发,前往上海党中央和广东省委汇报情况。
周士第本来也是元帅起点,离队去了香港,后来又参加了李济深领导的“福建事变”,脱离组织长达6年之久,后来成了开国上将。不过他的这一决定,给了陈毅、王尔琢崛起的机会。
起义军余部转战江西大庾时,朱德身边只有两名团级干部,正是陈毅、王尔琢。部队在这里整编成一个纵队,王尔琢任参谋长,是纵队的三号人物。陈毅主要负责政工方面,王尔琢负责军事方面,对敌作战部署、扩编军队,都是王尔琢协助朱德完成的。
王尔琢忙于工作,顾不上理发、刮胡子。有人调侃他:“你这么下去,跟马克思差不多了。”王尔琢哈哈大笑,回答:“革命不成功,我就不剃头、不刮胡子。”
随后,王尔琢作为领导人之一,发动湘南起义,任工农革命军第一师参谋长。
1928年3月下旬,第一师遭到敌军九个师围攻,何去何从成了问题。就在这一紧要关头,毛主席派何长工下井冈山,联系上了第一师。朱德、陈毅、王尔琢大喜过望,立即向井冈山进发。王尔琢沿途全歼了敌人尾随而至的一个团,为“朱毛会师”奠定了胜利基础。
井冈山会师后,两支部队合编为红4军,王尔琢任参谋长。王尔琢就此成为井冈山的四号人物,地位仅次于毛主席、朱德和陈毅。
元帅评选有一大标准,即是否是人民军队的创始人之一,王尔琢参加过南昌起义、湘南起义,又是井冈山“四巨头”之一,显然是有这个资历的。
毛主席心腹爱将,战功赫赫
红4军成立后,番号随即进行调整,取消了师一级编制。王尔琢不仅是红4军参谋长,还兼任28团团长,负责制定战略的同时,也具体指挥战斗。
王尔琢的28团,由南昌起义余部组成,全团1900余人,资历最老、战斗力最强。萧克上将回忆说,上级把他派到28团的时候,他听说要参加“正规军”,又忐忑又兴奋。
让王尔琢担任28团团长,可见毛主席、朱老总对他的赏识。他也不负厚望,连战连捷,成为井冈山最强战将之一。
1928年5月,赣军4个团进攻井冈山,占领了永新县城。王尔琢得知后,率28团奔袭永新,途中设伏,消灭了敌人一个团,击毙地敌团长。随后,28团兵临永新城下,快打猛追,第二次攻占永新。经此一战,28团获得“飞兵团”的美誉。
一个月后,蒋介石命令湘赣两路大军“会剿”井冈山,龙源口战斗打响。28团在王尔琢的指挥下,血战拿下百步墩,在老七溪岭击溃敌人两个团,又联合29团、31团,在新七溪岭全歼敌人一个团。
龙源口一战,威震湘赣两省,使红军名声大噪。井冈山根据地流传着这样一句歌谣:不费红军三分力,打垮江西“两只羊”。
此战过后,井冈山根据地迅猛发展,王尔琢的大名也在军民中传扬开来。遗憾的是,这样一位有元帅资历的红军将领,最后的牺牲却十分“草率”。
被瞎指挥断送性命,毛主席痛批负责人
王尔琢命运的转折点,发生在湖南省委特派员杜修经抵达井冈山之后。
毛主席虽然是井冈山根据地最高领导,但仍归上海中央和省委指挥。1928年,杜修经奉湖南省委之命登上井冈山,考察根据地情况。
杜修经也是一个老党员,但没有根据地建设经验,只会纸上谈兵。他认为井冈山地形很差,缺乏后勤保障,不适合在此建立根据地。湖南省委接受了他的意见,派他再次上山,传达省委指示,要求红4军向赣南转移。
毛主席不同意这种看法,据理力争。然而杜修经拿着“尚方宝剑”,一意孤行,竟将毛主席降职,让他到前委当书记去了。
国民党察觉到井冈山领导人之间的裂痕,派出两个师的队伍再犯井冈山。大敌当前,毛主席只好搁置争议,亲率31团到永新迎敌,朱德、陈毅也分别率领28团、29团增援被困县城。然而就在全军迎战的时候,29团出乱子了。
29团是朱德从湘南宜章带出来的部队,由广大农民组成。战士们在杜修经的鼓动下,决定前往湘南,回家乡作战,也能见一见老家的父母乡亲。
朱德、陈毅得知后,立马召开军委扩大会议,极力劝阻29团到湘南去。然而杜修经以湖南省委的名义执行“一票否决权”,强行拉着29团去了湘南。
彬州一战,29团伤亡惨重,原本1000多人的队伍,减员到200余人,合并到28团。28团也有不小伤亡,一营营长林总肩部负伤,被迫撤出战斗。危难关头,是王尔琢挺身而出,违抗杜修的命令,将28团带到了桂东。
湘南失利的消息传到永新,毛主席立即派伍中豪率31团前去支援。伍中豪代毛主席向王尔琢传达了一句话:“你王尔琢保全了28团,功不可没啊!”
彬州一战发生在8月,导致红4军损失一半兵力,史称“八月失败”。更不幸的是,王尔琢没有牺牲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自己人”手上。
红军的失利,令下属部队人心惶惶。1928年8月25日,28团二营营长袁崇全带着5连和迫击炮连,改变行军方向,企图投靠国民党军。
当时,一营营长林总早有察觉,将叛逃部队重重包围。林总同时向王尔琢请示,说:“团长,这些人都是革命的叛徒,直接开火就行了。”
王尔琢不同意这种看法,大家都是红军部队,怎么能自相残杀。而且出走部队是被袁崇全裹挟,只要说服袁崇全,把部队带回了就行了。
王尔琢和袁崇全是同乡,又是上下级关系,认为袁崇全会听他的话。于是他带着一个排出发,骑马追叛逃部队去了。
8月28日夜,王尔琢子在崇义县赶上了被袁崇全带走的两个连。当时天黑看不见人,士兵朝王尔琢的方向放了两枪。王尔琢连忙呼喊:“不要打枪了,我是你们的团长,快跟我回去!”
不少士兵被王尔琢说动,准备往回走。可这时袁崇全从庙里走了出来,二话不说,举枪向王尔琢连续射击。王尔琢倒在血泊之中,壮烈牺牲......
王尔琢牺牲后,林总接替他28团团长的职位,把他的遗体运回桂东。作为王尔琢的伯乐,朱老总心痛不已,直呼:“我军折损一员大将!”
毛主席也无比悲愤,将责任归结于杜修经的瞎指挥。毛主席分别在《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井冈山的战斗》两文中,五次痛批杜修经,后来收录到《毛泽东选集》。
王尔琢的牺牲,是红军的一大损失,如果他健在,林总可能一直在他之后,是开国元帅的人选。只可惜历史没有假设,一代战将就此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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