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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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如愿考上帝都名校戏剧专业。

可高昂的学费生活费于我们两个贫民窟出身的人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

为了让她圆梦,我不分昼夜的直播打游戏赚钱,熬夜到胃痉挛吐血。

每当听到女友在电话那头心疼的呢喃,我都更加坚定,她的梦想由我来守护。

直到在她生日的前一天,我偷偷跑到她租的公寓想给她一个惊喜。

开门的,却是睡眼朦胧的陌生男人。

女友娇媚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宝贝,是谁……」

01

当看清楚门外站着的人是我时,女友的瞳孔骤然放大。

不知道是不是单薄的睡衣无法拢住初秋的凉意,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林阳?怎么是你?」

目之所及是她脖间遮不住的痕迹,眼睛被刺的生疼。

我别开视线,手指的骨节因愤怒攥得发白。

「你该不会告诉我阿姨临时给你生了个年纪相仿的弟弟吧!」

相恋4年,我从未舍得对张琳说过一句重话。

她大概是慌了,失态的扑上来抱住我,双眸含泪,矫声道:

「林阳,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种语气的撒娇,我只有在每次给她打完生活费之后才能听到。

不过几句温柔的话,却总有着神奇的魔力,赶走我一天直播16个小时的疲累。

但是此时此刻,我只觉得她的声音令我恶心不已!

我强压下想要撕了她的冲动,动作僵硬地将她推开。

「张琳,你该不会觉得背着我做这种事会显得自己心情很好吧?」

「每日给我定时发早安晚安的清纯少女,私底下却是时间管理大师!」我猩红着双眼,喉咙肿胀。

发出来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嘶哑:「我TM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怎么样,花着我的钱却背地里和别的男人暗通款曲,很过瘾么?」

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是她专门为我录的歌曲。

「我依然爱你 就是唯一的退路 我依然珍惜 时时刻刻的幸福 你每个呼吸 每个动作 每个表情 到最后 一定会 永远爱你……」

我狠狠掐掉。

当时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狼狈!

歌词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割在我自以为是的真心上。

02

张琳害怕打雷,每到雷声轰鸣的夜晚,我都会陪她打一晚上电话。

她说,她是花光了这辈子所有的好运才能遇见我。

她从小就生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直到遇见了我,她才知道被人珍爱是什么滋味。

这些动情的花言巧语,让我一步步沦陷,直到死心塌地。

现在看来,一切只不过是她利用我的手段而已。

毕竟,天底下再也没有像我一样愚蠢的傻子。

放着好好的大学不去上,没日没夜的守在电脑前直播,只为了多赚点打赏,生怕她在大学里因为生活费拮据而被同学嘲笑。

我晃动着手里的药瓶,「你知道吗?为了每次给你多打点钱,这两年来我一刻也不敢多休息,常常忘记吃饭,把胃也折腾烂啦,随时随地都离不开这种东西!」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这些,因为我的女孩,我只希望她开开心心的追梦,伤痛我来扛就好。」

一阵熟悉的绞痛感自腹部传来,我佝偻着腰身,喉咙发紧。

「直到刚才,我才知道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

我发疯般大笑起来,声音干涸又悲凉。

张琳的神情从最开始的躲闪愧疚变成焦急紧张。

她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因剧烈疼痛而站不稳脚的我。

「别动!」

我嫌恶的眼神让她的手悬在半空中,她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眼底氤氲起薄雾,充满委屈。

该死,看到她摇摇欲坠的眼泪,我居然会下意识心疼。

「林阳,对不起,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等到一年后,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胃部的疼痛剧烈起来,我只能用力抓紧手里的药瓶来转移注意力。

「怎么,是现在这个小白脸的实力不够?你需要一年的缓冲期来骑驴找马?」

张琳神情痛苦,唇瓣颤抖。

「阿阳,你别这样……」

明明是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为什么现在还能装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我用力将手里的药瓶朝他身后的男人砸去。

「是个男人就别让女人养你!」

男人只是侧身灵巧的躲过,然后不屑的勾起唇,不发一言。

也是,谁会对一个毫无威胁的病秧子多浪费口舌呢?

张琳从男人的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

「林阳,你现在需要去医院,这张银行卡里有50万,密码是我生日,足够你把胃病治好,以后不要再……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这一切,她满脸痛苦的别过头去。

我用力抑制住将卡片甩在张琳脸上的冲动。

志气固然重要,但是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我身无分文,真的需要这50万来治病。

一阵饭香味袭来,伴随着的是另一个男人宠溺的声音。

「亲爱的,饭菜好了哟,先吃我,还是先吃它?」

03

我猝然停下,回头对上张琳彻底大惊失色的面容。

男人端着盘子慵懒的斜靠在门上,看向张琳的眼神是毫无遮挡的情欲。

被我砸药瓶的男人耸了耸肩,拍拍端盘子男人的肩膀后,潇洒离去。

张琳慌乱着要推他进去。

「王荣,你先进去,这里我来处理就好!」

但她柔弱的身躯怎么会扭过执意要一探究竟的男人。

王荣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眼底尽是挑衅。

语气戏谑:「不打算介绍一下么?」

我和她维持着四年来最后一次的默契,谁都没出声。

我能看到她眼里的祈求和感激,而我眼里的讥讽和鄙夷也被她尽数吞没。

似乎是懊恼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男人用力的扯过张琳的脸,狠狠的吻了下去。

直到她体力不支瘫软在他怀里。

肿胀的唇瓣和绯红的脸颊让男人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我木然的移开视线。

原以为她只是移情别恋,现在看来,她是自甘下贱。

我真庆幸四年来,我们俩始终没有越过那条线。

不然……

真怕自己被传染上什么不干不净的病。

「你自己保重!」

我不想再多看她一秒钟,就当这四年的真心喂了狗。

「慢着!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男人疑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扭过头,对上一双探究的眼睛。

04

我仔细盯着男人锐利的鹰眸,忽然,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

去年张琳说她想去苏市玩,我专门请了一周假陪她。

结果她到了苏市却哼哼唧唧窝在酒店里不想出门,还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但作为资深吃货的她,又不想此行留下遗憾。

于是我只能每天都变着法地出去当地寻找地道的美食,打包回来给她品尝。

好几次,我外出回来都会碰到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

起初他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

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他从我和张琳订的酒店里出来。

那双如鹰隼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了我好久!

后来张琳解释说,他是一名便衣警察,乔装来追捕罪犯的。

我便傻傻地信了。

原来,他们那时候就搞到了一起!

我冷笑着解开男人的疑惑:「是啊,我们去年就见过了,在苏市的摩湾月郎酒店!」

男人恍然大悟,语气更显轻蔑:「你就是琳琳那个狂热的追求者?」

「放着自己半身不遂的亲弟弟不管,每天打游戏直播赚钱给琳琳花?」

弟弟是我生命中的软肋,我不想让任何人伤害他,所以身边鲜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可惜,我唯独没对张琳设过防。

窒息的感觉如狂风般席卷而来,我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残躯。

也许是我的痛苦极大地刺激了男人的兽性。

他将手里的餐盘递给张琳后,用力咬了一下她高挺的鼻尖。

「小野猫,你该不会还没告诉这位痴情种你的真实身份吧?」

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男人哼着愉快的曲调进屋了。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轰的一下炸裂开来……

05

我忍着喉间的腥甜,冷冷的重复着男人的半截话。

「你的真实身份?」

张琳将唇瓣咬得发白,额头有细密的汗珠冒出。

「林阳,很多事,我没有办法一下子解释清楚,但请你相信我,我……」

「够了!别再妄想用花言巧语骗我了!」剧烈的疼痛促使我必须打断她的解释。

「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在视野不受控制的晃动之前,我拖着僵硬的双腿倚靠在身后的灯杆上。

没有及时吃药,我想我撑不了太久了。

我用尽所有力气发泄着满腔的愤恨:

「你听着张琳,其实我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你那个变态哥哥对你做了什么,但我一直没说,包括你后来向我倾诉你的遭遇,我所有的同情和安慰也都是假的!」

「你活该!因为你骨子里就犯贱,喜欢被不同的男人糟蹋!」

和张琳相处的四年里,我们像两只依偎着取暖的幼兽。

互相倾诉着自己那不为人知的脆弱和不堪。

在她第一次向我提起那件事时,我发誓要好好守护她,再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所以,她想逃离渔村,我第一个鼓励她报考帝都的戏剧专业。

她长得漂亮,又有天赋,一定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而如今,我们所有的软肋都成了彼此互相攻击的武器。

曾经有多亲密,现在就有多致命。

我眼看着张琳的双眸变得空洞,两只手拼命捂着耳朵,身体不受控制的瘫坐在地上。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嘴唇颤抖到只能发出呜咽的嘶吼,最后痛苦的闭上眼睛。

很好,张琳,就是这样,我们才能两不相欠!

那个叫王荣的男人冲出来抱住浑身颤抖的张琳,冲我大骂。

「你TM的,我现在就找人卸了你一条腿,让你去陪你那个废物弟弟作伴!」

「不要!」张琳痛苦的摇着头,声音悲凉:「求你了荣哥,不要,让他走吧,是我对不起他!」

身后男人的咒骂声越来越远。

我扯了扯干裂的嘴角,呢喃道:「希望下次见是在你的葬礼上!」

06

在失去意识之前,我替自己拨打了120。

再次睁眼,我发现自己人已经在医院里了。

看着手上的吊针,我长吁一口气。

还好,没死。

也许是好久都没有睡过一次整觉了,确认自己安全后,我再次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我又回到了8岁放学的那个下午。

爱干净的妈妈披头散发的蛄蛹在地上,拽着缩在角落里的爸爸哀求道:

「给我吸一口,就一口,我好难受……」

爸爸手里拿着一根吸管,吸管那头伸进一个透明的瓶子里。

他闭着眼睛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快乐。

我好奇的盯着瓶底的洞,却透过洞口看到神志不清的妈妈。

她被一根粗绳套住脖子,衣衫不整的栓在了原来大黄的位置。

两个戴着墨镜的壮汉将刚刚学会爬的弟弟高高举在头顶。

「林大海,厂子抵押了,媳妇也被我们玩儿了,还不肯交出那份资料吗?」

爸爸额头青筋爆起,绝望的闭上眼睛。

「行,你有种,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留住自己的种!」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