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家烧烤店，结果附近有个捡破烂的老奶奶总想跟我拉关系，我就把店里不用的纸盒子、纸板给她了。
可这老奶奶居然得寸进尺，把我刚买的一箱箱冷冻生蚝给偷走了。我去找她理论，她却冷笑说：“不就是拿了你点生蚝嘛，又不值钱，你至于亲自跑一趟吗？”
她还威胁我：“你这店还想不想开下去了？不想开的话，我就把我捡的垃圾都堆你店门口。”以为我好欺负啊。
我当场就回怼：“你以为年纪大了就没事，警察就不敢动你？我查过了，你今年才六十多岁，还没到那种老得看不清东西、听不进话的年纪。法律规定七十五岁以上的老人才能免受刑事处罚，你这岁数还差得远呢！要是这样，你说不定得吃牢饭，咱们要不要试试看？”
她当场就不敢吭声了。
1
前些年，我爸妈也搭上了地摊经济的快车，开了家小店卖烧烤。
我放假回家，他们就轻松多了。
平时我负责串肉串，他们负责采购，东西买回来我们就整理入库，晚上生意火爆，客人一桌接着一桌，有时还得排队等位。
经常忙到凌晨三四点，但为了赚钱，谁都不喊累。
相处下来，邻居们都不错，除了一个捡垃圾的老太太，她特别不讲理，还特别难缠。每次她找茬，我想上前理论，我妈总是拉住我，让我别冲动。
我妈觉得，跟这种人吵，赢了也不光彩，输了更丢人。
老太太在我们店刚开张时就找上门了。
那天我妈正打扫，老太太就来了，开门见山，笑着跟我妈套近乎。
"你们是新来的吧？打算做啥生意？看这么多签子，是卖火锅吗？那可不行，这条街上好几家串串火锅了，你们怎么竞争啊？"
我妈擦了擦手，打断她。
"我们是新来的，打算卖烧烤。"
老太太眼睛一亮。
"哎呀，我瞎说的，你别在意。烧烤好，烧烤简单又好吃。对了，我是附近收垃圾的，你们店以后肯定有很多纸箱和竹签，能留给我吗？我也能挣点小钱。"
我妈心软，看不得老人为了生计低头，就答应了。
我们家烧烤用铁签穿肉，竹签穿菜。
生意好了，人气也上来了。
可老太太在我妈答应给她竹签后，还是不分时候地提着尿素袋在店里转悠，盯着客人桌上的签子和瓶子。
有几次，她甚至直接从客人盘子里拿东西，把客人都吓跑了，我们还得给人家道歉赔钱。
我妈也说过她，可她不乐意。
"小何，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直接拿怎么了？你看你家每天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就那点竹签？做人不能这样，你吃肉，我喝汤总行吧？"
我妈反驳。
"我家铁签穿肉，竹签穿菜，来的都是吃烤肉的，哪儿有那么多竹签？有多余的我肯定给你，但不能影响我生意啊。你直接从客人盘子里拿，这算怎么回事？你吃饭别人抢你碗，你乐意吗？"
老太太不高兴，翻个白眼就走了。
我妈说过她后，她稍微收敛了点，至少不会在开店时骚扰客人了。
我妈还是坚持搞好邻里关系，把废弃的竹签收集好，用胶带缠好尖锐部分再给出去，怕伤人。
老太太还是装傻，接过竹签，连声谢谢都不说，直接走了。
我爸问我妈。
"这么做值得吗？"
我妈叹了口气。
"没什么值不值得，我只要问心无愧就行。"
其实我妈心里也不舒服，只是不想让我爸知道。
她生气的时候就跟我抱怨，我一开始听说这老太太，气得不行。
她明显是看我妈好欺负，换个厉害的，看她敢不敢。
几次下来，我对这老太太一点好感都没有。
2
那天我在厨房里忙着，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我掀开帘子一看，是个清洁工阿姨。
阿姨指着门口的箱子问我：“小伙子，这箱子你还要不要？不要的话赶紧收起来，纸箱不能放在路上，我们得清理。”
我擦了擦手，走了出去。
“不好意思阿姨，我刚刚收拾完，打算把箱子放门口一会儿，忙完就去扔……给你们添麻烦了。”
阿姨看我态度挺好，笑了笑。
“没事，我看你是新来的，特意来提醒你一下。既然你不要了，那你就忙你的，我来帮你收拾好了……”
这事儿也太幸运了吧？
我连声感谢，又赶紧回厨房忙去了。
没一会儿，门口传来东西倒地的声音和吵闹声，吓得我差点把手扎伤。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和清洁工阿姨吵得不可开交，两人用方言对骂，我一句也听不懂。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
我皱了皱眉，心想这应该就是那个麻烦精了。
老太太眼尖，看见我了，指着我说：“好啊你，是不是你把我的箱子给别人了？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这么做？这是我的东西你知道吗？我和这里的老板关系好着呢，他都答应给我了，你怎么能把箱子扔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被她这么一骂，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压着火，问清洁工阿姨到底怎么回事。
阿姨苦笑一声：“我正准备收拾箱子呢，这位阿姨就来了，她提着个大袋子跑得飞快，差点摔倒，非说这些东西是她的……小伙子，这到底怎么回事？这箱子到底是谁的？”
我揉了揉额头，对老太太说：“大妈，你听好了，首先，这店是我家开的，店里的东西我都能处理。你也别在这里教训我，你算老几？而且这箱子是我不要的垃圾，我放外面，清洁工阿姨好心帮我收，我就给她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骂阿姨，也骂我，这是怎么回事？”
听我这么说，老太太有些生气，也有些尴尬，但很快调整了过来。
“原来是小何的儿子啊……你回来不知道，我和你妈关系很好，我们都说好了，你家有什么箱子之类的都给我，你怎么能给别人呢？”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我要看见你，肯定会告诉你。我刚才还在厨房忙呢，连门都没出，门口的东西还妨碍了阿姨的工作，她才敲门提醒我的，所以我就让阿姨帮忙清理一下，这也错了吗？这样吧，下次有箱子我给你行吗？再说，就算退一万步说，那是你和我妈的事，我想把箱子给谁就给谁，你怎么还教训起我来了？”
看我说话这么直接，老太太气坏了，冷笑道：“看来上过学的人就是不一样，这嘴皮子挺溜……我不管，反正今天这些东西你不能给她，我要定了！”
她没法对付我，就转而攻击阿姨：“还有你，你算什么东西？也来抢我的东西？你不就是个扫大街的吗？好好扫你的马路不就得了，还管收东西？真是多管闲事！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好过！既然这样，咱们就都别好过了！我还不信了，今天我就坐这儿，有本事你从我身上过去！”
说着，她撒泼打滚地往前走了几步，坐在阿姨开的三轮车前，挑衅地看着我们。
3
四周的人越来越多，大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话都说不利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得了，我不要了，不就是几个破纸箱子嘛，给她、都给她吧…”
听到这话，老太太才慢吞吞地站起来，冷笑着。
“早这么干不就完事了？你拿着国家的工资扫大街，还跟我争这点小钱，不怕丢人啊！这点破烂钱也看得上，不嫌丢人！”
她弯腰，转身把地上的箱子塞进袋子里就走了。
她的身影越来越小，大姐眼睛红红的，跟我道歉。
“真不好意思，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收你的东西了，唉…”
我气得不行，想帮大姐出气，但又不能动手，只能安慰她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大姐擦着眼泪开车走了。
大姐刚走，我妈就回来了。
听我说了刚才的事，我妈皱着眉头劝我。
“儿子，不行你还是回去吧，那老太太不好惹，我怕她以后还来店里闹，你受不了……你放心，她对我没啥。”
我笑了。
“人家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她顶多是个小蚂蚁，我还怕她？妈，你放心，她下次再来闹，我肯定对付她。这种人不值得同情，你越让步她越嚣张！是不是你和我爸脾气太好，把她宠坏了？”
我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算了，我也管不了你，你们年轻人自己看着办，别惹事就行…”
我正想找机会跟她较量较量呢。
晚上，老太太又来了。
当着我家店门口的客人面，就开始质问我妈。
“小何，你怎么回事？你儿子怎么回事？不是说好把箱子给我吗？看看今天上午，你儿子那么嚣张，差点跟我动手！太狂了，这样的孩子能有出息？你们家长这么失败，烧烤能好吃？”
我愣住了。
我妈愣住了。
客人们都愣住了。
没等我妈反应，我就站出来，俯视着她。
“行了，老太婆，你再说一遍试试？我们看你年纪大，平时不要的东西也给你，怎么还闹上了？不给就不行，你这么不要脸？年纪越大越过分，在我这儿倚老卖老？别说今天没给你，就算我都烧了也是我的事！你少来骚扰我们！告诉你，你再来闹，别怪我报警！我们一家好说话，警察可不一定！”
我这么一说，大家也开始声讨她。
其实这老太太的恶名大家都知道。
附近的商家都躲着她，小区里捡垃圾的也不敢惹她。
别人不想沾她，她还以为是怕她呢！
老太太缩了缩脖子，没想到我敢跟她硬碰硬，嘟囔了两句就走了。
她一走，我就怕我家因为这事儿丢客户。
立刻给受惊的客人送了小吃，算是赔不是。
大家也都表示理解。
都是老客户，知道这老太太的也不少，理解我的做法。
毕竟对付无赖就得有办法。
大家没放在心上。
我也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4
晚上生意火爆，我们忙到凌晨三点才关门，客人一走我们就累得直接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中午，我妈一个电话把我吵醒了，声音听起来挺急的。
电话里我妈说："儿子快过来，咱店被人砸了！你爸已经报警了！你回来的时候不是装了监控吗？赶紧把视频调出来给警察看看，警察要咱们去做笔录呢……"
我一听，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心想现在谁还敢砸店啊，这不是找死吗？
我赶紧穿好衣服，直奔店里，连话都没多说，就从门上的监控摄像头里把存储卡取了出来。
找了个附近的网吧，我就开始导出视频。
一看昨晚的监控，我气不打一处来，砸门那人我认识，就是我们这片儿都知道的那个捡垃圾的老太太。
我越想越气，真是好心没好报，我妈平时给她纸箱子，偶尔没给，她就记恨上了。
视频里，她拿着块大石头，对着我们店的玻璃门就是一砸，玻璃碎了一地，她吓得赶紧跑了。
她跑的时候帽子掉了，脸全露在监控里。
幸好这监控是高清夜视的，不然还真看不清她。
我弄完视频，直接交给了警察。
这案子破得也太快了，从报警到破案，不到一个小时。
老太太被带到派出所，还跟我们耍赖呢。
她把垃圾袋一扔，气势汹汹地说："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就是个捡垃圾的，我哪有本事砸店啊？你们找不到人就找我麻烦是吧！"
警察听了都无语了。
"我们看了监控，你脸拍得清清楚楚的……吴大妈，你这么大年纪了，这是干啥呢？"
吴老太太脖子一梗，叫唤着："什么监控？我不懂！你们找不到人就赖我头上是吧！只要我不承认，你们就没证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办案的，有本事你们就逼供啊！你们敢动我，我就……我就不活了！"
我们一家三口听了差点笑出来。
警察叹了口气，带她去看监控。
那监控我看过，她的脸拍得清清楚楚的。
我妈紧张地握着我的手，问："她要是不承认怎么办？"
我冷笑一声，说："不承认就拉倒，本来赔钱了事，她非要闹大，看她怎么办。"
我爸"啧"了一声，说："我就是怕，她这年纪不会坐牢吧。"
我摇摇头，说："放心，她才六十多，该她受的，她跑不了，阴曹地府都等着她呢。"
看完监控，老太太脸色铁青。
警察劝她："你刚才也说了，是因为你个人报复才砸的门，这事本来就是你的错，你得负责。"
"本来这事好办，你道个歉，赔个门钱就算了，可你要是不承认，人家要追究是可以起诉你的。你才63，还没到免刑的年纪呢，这样的话，你可能要坐牢的，不值得吧？"
在警察的劝诫下，老太太终于松口了。
她挪到我们面前，尴尬地说："一个破烧烤店还装监控……还那么清楚，真倒霉。"
我爸妈没听清，我听清了。
看来老太太还是不服，我们得小心点。
她给我妈道歉，说："不好意思啊小何，你儿子昨天当着那么多人骂我，你也听见了，多难听啊。我回去越想越气，晚上就砸了你家的门……大妈错了，以后不这样了，你看这官司……"
我妈点了点头，说："你的道歉我们接受了，我们也可以不起诉你，毕竟你也不容易……"
老太太一听，高兴得要命，转身就要走。
我妈又叫住了她，说："……但你得赔我们修门的钱，我们不多要，四百块就行。"
5
她听了这话，脚步停了，脸色也变了。
“小何啊，你这样做就不对了，我都道歉了，还要怎样？四百块对我来说不少了，我半个月都挣不到这么多，你们也太狠了吧！就因为我是捡垃圾的老太太，你们就这么欺负我？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说着，她就开始坐地上撒泼打滚。
看看，这大妈还是那个大妈，连警察局都敢闹。
我们都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我越听越头疼，忍不住用脚轻轻碰了碰她。
“你是不是搞错了？明明是你犯了错，现在又来求我们原谅。杀了人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三岁小孩都知道欠债还钱，弄坏东西要赔，你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懂这个道理？”
老太太一听，哭声更大了。
她不想赔，我们也不想让步。
气氛就这么僵着，整个派出所都是她的哭声。
这不仅影响了我们，还影响了人家正常工作。
最后，在警察的调解下，老太太答应赔我们二百块了事。
我本来不想让步，但我妈想算了，自己贴点钱，不想惹麻烦。
毕竟跟吴老太这种人扯上关系，以后可能更麻烦。
想了想，我也同意了。
在警察的见证下，老太太手抖着从裤腰带里掏出几张五十二十的钞票，勉强凑了二百块。
赔完钱，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我看她那样子就来气，想追上去问个清楚，被我妈拉住了。
她摇了摇头，对我说：
“算了，我们还有店要开呢……你听说过幸福者退让原则吗？如果你家庭幸福，在外面遇到挑衅，不要跟人纠缠，要学会退让，因为家里有人等你平安回来。”
我点了点头。
是啊，狭路相逢，命贵的让路。
这事儿过后，我们很久都没再见到那个老太太。
她好像也不在我们这条街上捡垃圾了。
我家的那些纸箱和竹签，基本上都给了那个经常来帮忙的环卫大姐，虽然卖不了多少钱，但也能补贴点家用，买菜钱还是有的。
一来二去，我们跟大姐也熟了。
我爸妈人好，生意也好，客人越来越多，连附近的邻居都成了朋友。
我以为不会再跟那个大妈有什么交集了，结果又出事了。
因为生意好，我们引进了新产品——烤生蚝，门口堆了一堆冷冻箱要搬进冷库。
我爸妈刚好出门，我一个人卸货，难免有疏漏。
等卸货员把东西搬下来，我才开始往店里搬。
搬得差不多了，我在店里点了一遍，出来一看，门外空了，我以为都搬回来了。
毕竟那一箱三十斤的重量，少一箱我应该能发现。
累得不行，我就靠在桌上睡着了。
耳边传来嘈杂声，大概是我爸妈回来了。
我爸把我叫醒，语气有点严肃。
“你卸的货就这些？”
我迷迷糊糊地说：“是啊，我都搬进去了……”
我爸立刻打电话联系商家。
“您好，您好像少发了一箱货，我订了八箱生蚝，怎么现在只有七箱了……”
原来是少了一箱啊。
等等，少了一箱？
6
我爸挂了电话没多久，那人就发了个视频过来，视频里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六箱货。
再说了，这一箱三十斤重的东西，谁能说搬就搬？
我半信半疑地去查了监控。
奇怪的是，右边的监控不是坏了就是被雨淋坏了，只剩下左边的还能用。
幸好是大白天，看得清楚。
监控里慢慢出现了一个推婴儿车的人，趁我在后面点数海鲜的时候，她弯腰费劲地把那箱生蚝放车上，大摇大摆地推走了。
她动作干脆利落，路人看了也没多想，可能以为我们说好了，她只是帮忙收垃圾。
那个身影，我就算化成灰也认得。
我赶紧叫来我爸，给他看监控。
我爸气得不行。
“这老太太搞什么鬼？怎么就盯上咱家了？别说咱家要不要那东西，门口的东西就算是垃圾也得问一声吧？你看——”
他指着监控里定格的老太太，她正弯腰掀开盖子看里面的东西。
“——她明明知道里面有东西还拿走，这跟偷有啥区别？我看就是你妈平时对她太好了，把她宠坏了！现在遇到你这么个硬茬就不高兴，想方设法要跟咱家过不去！”
我抓了抓头。
我爸说得对，这老太太怎么跟粘牙的口香糖一样，太烦人了。
我妈叹了口气，还是不想往坏了想。
“也不能这么说，可能……可能她没吃过生蚝，以为咱家不要的壳子呢？咱们这么久没见她了，她应该不会再闹了吧？”
我爸气得翻白眼。
“你看看谁跟你想的一样？你怎么这么圣母，不行你把店给她得了？人家偷了你东西，你还替她找借口，我真是……”
我也点头。
“我觉得我妈应该买张机票去四川，到双流机场，下了飞机坐电梯到负二层买高铁票去乐山，46块钱，出站坐公交，2块钱到乐山大佛站，80块钱门票进景区，那儿有个大佛，让他起来，让我妈坐那儿去。”
我妈敲了我一下。
“去去去，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一句话也不说了，你们爷俩看着办，我不管了！”
我爸示意我。
我心领神会，直接报了警。
为了让我爸妈省心，这事我打算自己处理。
我可不吃这种亏，不让这老太太吃点苦头，我就不叫大学生！
等我悠哉悠哉地到了派出所，老太太已经被“请”来了。
听说抓她的时候，她还在捡垃圾，跟警察耍赖半天，才勉强上车。
警察告诉我，她回去后就开始辩解，说她没拿生蚝，也没装箱子，更没偷东西。
看我镇定的样子，他也有点疑惑：“这一箱生蚝多少钱啊？”
我耸了耸肩。
“没多少，几百块吧……”
对方点点头。
“那还真不到立案标准，你报警我们也只能调解，再说她年纪大了，又是倚老卖老，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点头。
老太太一见我，就忍不住火大，冲过来撞我。
“你这臭小子，你就是故意跟我过不去！这点小事，我还你箱子不就得了？还报警？你就是想让我被抓！行，我现在来了，你让警察抓我啊！你杀了我啊！我活这么大岁数，也值了！”
我毫无防备，本能地推了她一下。
我根本没用力，那老太太却直接倒地上了。
我和警察都愣了。
好家伙，警察面前还敢碰瓷。
7
老太太可不认账，当场就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天哪，现在的年轻人竟然敢打老人！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捡你们家个箱子，至于这样对我吗？还报警，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
派出所的人都被她这哭喊声吸引过来了，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
我冷眼旁观。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欺负你？明明是你偷了我们家东西，那些东西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已经够立案了。我查过法律，你不仅要还回来，还得坐牢。里面吃喝不愁，你也不用每天去捡垃圾了，多好？这怎么能叫欺负？这不是你自己给自己找的养老院吗？我看被欺负的是我吧？”
我这么一说，老太太愣住了。
警察也帮腔。
“对啊，大妈，你配合点，该还的还了，该赔的赔了，这事就算了。你看看，你们天天来派出所，我这儿都快成你们家了。邻里之间有啥过不去的？你们都在一条街上住，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再说，你也得为孩子想想，真要留了案底，你孩子将来找工作都难！”
一提孩子，老太太立刻软了。
“啥？我坐牢还影响孩子？”
警察点头。
“那当然，连孙子都受影响。你也不想你孙子将来因为这点小事丢了好工作吧？”
她咬着牙，低头沉思。
我和警察交换了个眼神，心照不宣。
这事确实小，小到不能再小，也确实不值得她冒险。
权衡了半天，老太太还是妥协了。
她低头小声跟我道歉，说会把东西还给我。
我摆了摆手。
“不用了，东西我不要了，你直接给我钱就行。你那捡垃圾的地方多脏啊，那些东西我可不敢拿回去给客人吃，万一吃坏了怎么办？给钱，800块，咱们就两清了。不然我就起诉你。”
老太太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小伙子，你就行行好，别这么为难我了。800块，我上哪儿给你弄去？我得捡多少垃圾才能卖800块啊？我孩子都不管我了，你让我上哪儿借钱去？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被你这样的小辈骂，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我冷笑。
我可怜你，谁可怜我？
你的钱难挣，我家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
（你指着鼻子骂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了？你撞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了？
现在想起来你比我大了？真是可笑！
我眨了眨眼。
“啥？你没孩子管？那你还怕什么坐牢对孩子不好？我要是你，我就不赔这个钱，我就坐牢去！谁让他们不管你的？”
老太太没说话，但拽着我衣角的手开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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