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桩被遗忘的香港恶性案件: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暴躁猥琐男,唯有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觉得他可怜、孤独,愿意接近他并多次施以援手。可恶魔却利用女孩的善良,将其残忍杀害、分尸甚至可能还奸尸、食尸……也最终令很少判处极刑的香港法院决定对他执行环首绞刑。
谁知在阴差阳错之下,恶魔却侥幸逃过了死刑,成为香港历史上唯一一位“陪审团全票裁定谋杀罪成却最终免死的死囚”。
1989年1月30日下午4时许,就读于观塘顺利天主教中学的16岁中五女生何佩华,一下课便拉上同住牛头角的好友小美,飞也似地朝自家寓所赶去。
因为每个星期一傍晚5点,翡翠电视台都会播放一档她们喜爱的综艺节目,两人都不想错过哪怕一分钟,遂在行至甲区1~5座入口时,简单做了个道别即头也不回地各自离去。不过小美怎么也想不到,这竟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好闺蜜何佩华。
重建前的牛头角上邨为前政府廉租屋邨,分为“甲区”和“乙区”。其中第1~5座位于甲区(2003年清拆,现为贵辉、贵华、贵亮楼),9~12座位于乙区(1998年清拆,现为常逸、常满、常悦楼),计划中的“6~8座”因动工前被突然批给房协建徙置区,所以实际上并没有“6~8座”。何佩华与父母、5个兄弟姐妹,就住在乙区的9座1827室。
从甲区到乙区仅300米远,步行都用不了5分钟,可一直到晚上6时30分,何佩华的父母都迟迟不见女儿回家吃饭,无奈何母只能放下手中的活,领着两个儿子外出寻找爱女。谁知问遍所有同学、街坊始终没有何佩华下落,仅从小区几名老人口中得知,下午4时40分许,看见何佩华背着书包走进了9座的一楼大厅。
牛头角上邨乙区“9~12座”是四栋连排布局,栋与栋之间有“塔楼”连接,换句话说何佩华进入9座后还有可能通过这些“塔楼”去了另外几栋大楼。得此消息,一家人又分头前往乙区各大楼简单搜寻了一遍,然而两个小时过去后,他们还是一无所获。
这就让何家人感到非常奇怪了,他们并不富裕,仅靠何父在单元间开设的简易裁缝铺过活,不可能有人绑架了何佩华。小女孩也成绩优异、乖巧懂事,除了看看娱乐电视节目外,几乎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所以她都已经回到小区了,还能跑哪去呢?
不过何家毕竟子女众多,大半夜也不可能一家一家去敲门拜访,天亮后夫妇俩又得赶去蓝田交货。因此晚上10时许,几人就停止了搜寻工作,甚至都忘了去警局报案,只当何佩华是贪玩跑哪个邻居家睡着了,第二天就会去学校上课、回家。
怎料1月31日何佩华一天都未去学校报到,放学后班主任又从几名同学口中得知昨晚何家父母寻人一事,觉得事有蹊跷,遂在下午4时许前往秀茂坪分局报警。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秀茂坪分局探员就在机缘巧合下获悉了何佩华的下落,可惜此时小女孩已被炖成“人肉番茄汤”……
原来乙区11座17楼某单元间,住着一名驻旺角警署的严姓警员,由于近些天适逢休假,所以每晚他都会约上几个朋友外出唱歌、喝酒。
1月31日凌晨1点过后,酒足饭饱的严警员又踉踉跄跄地从17楼电梯走了出来,可行至距自家单元间10几米远的1716室时,就被门口放着的两个大号塑料垃圾桶给吸引了目光。
因为不仅桶身上沾有斑斑血迹,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撕开桶内的塑料袋封口后,更是看到数根冒着热气的动物骨头,袋子底部也装有少许煮烂的肉沫。
该单元间居住的邻居严警员可再熟悉不过了,58岁的男主人马安与妻子共育有两女三子,他本是政府部门的清洁工,但性格古怪、脾气暴躁还嗜酒如命,动不动就和同事吵架、对妻女家暴,忍无可忍的妻子便在他退休后,带着两个儿子搬到新浦岗(两个女儿已经出嫁),独留跑出租车的长子与他居住在牛头角。
更令人感到恶心的是,已经到了做爷爷年纪的马安居然没有任何羞耻之心,总在半夜三更观看“有色录像”并将声音开到最大,时不时还会将看完的光碟随手塞到邻居孩子的书包里。为此,他多次与街坊爆发争吵,半个月前还刚被15楼住户扭送至秀茂坪警局告其骚扰未成年儿童。
马安的行为无疑令长子感到颜面无光,因此1月22日父子俩大吵一架后,他也搬了出去。毫不夸张地说,马安就是整个小区里最讨人嫌的户主,11座的住户见到他更像是看到“瘟神”般避之不及。
所以大半夜的,马安在屋里鼓捣什么东西呢?难道因长期观看“有色录像”导致身体虚弱,买了点骨头补充营养?又或者妻儿回来与他团聚了?
由于自己喝了不少酒此时还未完全清醒,想到这严警员也就没太在意,径直打开了自家房门简单洗漱一番即睡了过去。
1月31日下午4时许,一觉醒来的严警员顺手推开卧室窗户,又习惯性地朝楼下空地望了望。好巧不巧竟一眼瞥见马安提着凌晨放在家门口的那两只塑料桶,快步走向11~12座的垃圾站,似乎他还特别小心谨慎,时不时就回头张望一番,并刻意避开路过的行人。
这番诡异举动,顿时引起了严警员的注意,便站在窗户边仔细观察着马安的一举一动。发现抵达垃圾站后,他先将桶里的塑料袋一一取出倒进垃圾池,之后又刻意用其他垃圾覆盖在这几个塑料袋上!
为什么马安要刻意遮盖那些垃圾袋?难道里面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出于职业习惯,再联想到凌晨看到的一幕,严警员心里顿时有了股不祥的预感,于是迅速穿上衣服朝垃圾站走了过去。
刚进到垃圾站不久,严警员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肉香味从角落飘散而来,循着气味扒开遮盖在上面的垃圾后,很快找到了马安倒出的那些塑料袋。再打开其中一个袋子,瞬间看见里面不仅装有比凌晨更多的动物骨头,就连肉块/沫也多了数倍,继续翻看另外几个袋,发现里面同样装着大量炖烂的骨头和肉块/沫……
那么多“猪肉”马安不吃就倒掉了?他也不像是有钱人啊?
望着这些垃圾袋,严警员心中那可怕的预感愈发强烈了,正巧此时另一名驻旺角警署的休假警长李Sir也前来倒垃圾,便立刻将自己的发现和盘托出。两人对袋中的骨肉简单的甄别后,一致认定这是人类遗骸,于是李Sir指示严警员去就近的秀茂坪警署报案,自己则留下来看守现场,以防有人误将垃圾袋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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