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16日至2025年02月16日,昆明当代美术馆(CGK)将举办曾孝濂个展“雨林来信”。“雨林来信”将展出曾孝濂近年最新的以生态水墨为媒介的二十余幅雨林系列作品,以及三十余幅植物博物画作品,和三本1967-1972年间编绘的军医民用的热区植物图谱文献。
1967年,28岁的曾孝濂作为“523”特殊国家任务的随队植物画师,他们要在广袤雨林中寻找治疗疟疾的中草药并绘编成图谱,供军民寻采食物和治疗疟疾时使用。此后的五年里,他穿行在中越、中缅、中老之间广阔的雨林之中。正是这次“偶然”的任务,让他在那场席卷所有人的动荡不安的时代运动中,得以逃离现实,获得短暂的“宁静”与“专注”。57年前的那片“雨林”,彻底改变了他的一生,并让他找到了毕生的艺术志业,亦是这个展览的缘起。它既是早已埋下的“种子”,又是一封迟到的“信件”。昆明当代美术馆(CGK)此次很荣幸能为曾孝濂展出他的雨林系列作品,探讨它与中国传统水墨山水画,或相似或迥异的价值观、世界观与美学,以及与云南的植物、生态、自然相关的在地性表达。
作为第三代植物博物画家,曾孝濂雨林中的万物,既保留着“植物博物画”的严谨客观,也从传统客观的艺术表达,转向对生态、秩序和自然启示的探寻,同时不断尝试在其中加入艺术的思考。我们能从曾孝濂的画作中感受到在绘画史上少有出现的另一种“自然”,和这些画作中独特的“美感”:一种哲学上不可及的迷思与惊叹,从而照见自己所处的世界。从这个意义上,曾孝濂的画作为艺术提供了一种认识与世界观。作为一种经验,来面对今天我们所处的动荡不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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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孝濂:1939年生于云南,1958年就职于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现生活于云南昆明。从1959年起,作为编纂工作的其中一员参与《中国植物志》的编纂工作,从此之后,曾孝濂以艺术家的表达、以科学家的眼光观察,一笔一划认真描绘。1990年代起,曾孝濂在为科学研究的同时,又一直坚持个人艺术风格的思考和创作,每天犹如修行一般的绘画,早已超越了所谓工作与艺术的边界,几十年的创作生涯中,他创作并发表了2000余幅动植物图谱,设计了10余套邮票。曾孝濂的艺术显现了一种独特的连接作用,这种科学与艺术连接,既有艺术学的意义,也有社会学的意义。让我们思考今天的艺术如何在跨学科的复合范畴中继续发展。
1967年,即将而立之年的曾孝濂,在昆明植物研究所停止工作一年后,接到了一份特殊的任务:继续作为特别工作小组的植物画师,参加“523”研究考察特别行动,担任植物绘图工作。彼时,美国正入侵越南,恶性疟疾在云南不远处的战区流行。这个由国家牵头成立的“523”攻关工作队的任务,便是在云南边境线的广袤雨林中寻找治疗疟疾的中草药。
此后五年的大部分时间里,曾孝濂都在与越南、老挝、缅甸边境林区中度过。他需要将工作队前期考察、分类、实验后的植物名单,进行实地的写生。之后,交付画稿,最终图稿文字编印成册,交给部队试用验证。同时下达的还有编绘《热区野草图谱》和《热区骡马代用饲料图谱》两项任务,它和《疟疾防治中草药选》的故事,成为这个展览的开篇。
523任务,成为曾孝濂真正进入和体验大自然的初始。然而,它对曾孝濂有着更为深层意义的情感,成为他一生挥之不去的“旧事”。或许,正是这次“偶然”的任务,让他在那场席卷所有人的大风大浪的时代运动中,得以从“出身”带来的灾难,身边师长的困境与迷茫中,逃脱现实,获得短暂的“宁静”与“专注”。
亦如他在50多年后的回忆录中写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我福祸皆至,两喜一忧。一喜是入选532任务,没有中断绘图工作,还领略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二喜是天赐良缘,与同事张赞英终成眷属;忧的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惹火烧身,自己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还殃及家人。”
57年前的那片“雨林”,成了曾孝濂的某种意义上的“避世”,也成为这个展览的缘起,这批画作出现的前提。它既是早已埋下的“种子”,又是一封迟到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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