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16日,英国广播电视台(BBC)的《新闻之夜》节目播出了女记者艾米莉·迈特利斯对约克公爵安德鲁王子的一小时访谈。

作为女王伊丽莎白二世最宠爱的小儿子,安德鲁王子彼时身陷美国富豪爱泼斯坦的性交易组织丑闻之中。这次访谈在英国乃至全世界引起了轩然大波,无疑让早已颇具争议的王室形象雪上加霜。

四年之后的2024年,与该题材有关的三部影视作品相继问世。

Netflix的电影《皇室丑闻夜》打响头炮,改编自参与该访谈的制片人萨姆·麦卡利斯特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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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名编剧斯蒂文·莫法特操刀的剧集《道格拉斯塌房了》上线,虽然主创表示两者没有必然关联(该剧本成形于这次访谈发生之前),但是一位公众人物试图通过电视访谈挽救自己的名声最终却玩砸了的故事走向,属实让观众联想到《新闻之夜》的这次著名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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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由艾米莉·迈特利斯亲自参与制片的三集迷你剧《王室丑闻》于9月上线亚马逊。似乎这场访谈的每一位亲历者都试图从中分走一杯羹,四年前的新闻依然很有力量。

《王室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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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丑闻》重现了艾米莉·迈特利斯对安德鲁王子的访谈内容,却未止步于此。

开场的第一幕戏就是艾米莉(鲁丝·威尔森饰)匆匆忙忙地前往采访地点,白金汉宫如迷宫般的走廊、厚重的窗帘、昏暗的光线、接待人员不紧不慢的态度,无形中增加了角色的心理压力。

迈特利斯身穿墨绿色的军装款式外套,宛如一名士兵,以摄像机和话筒作为武器,直面王室的威严与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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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一转,是她的职业生活与家庭角色:BBC知名记者,身边围绕着得力且高效的团队;身为妻子和母亲的她,每天清晨都早起,自律晨跑,即便身处家中也痴迷于工作。

与此同时,故事也从安德鲁王子(迈克尔·西恩饰)的角度展开:这个人物倨傲自大,甚至有些无礼;和前妻及两个女儿住在温莎庄园里。即便作为这个国家最高阶级的王室成员,他依然害怕舆论损害自己的公众形象,为女儿即将到来的婚礼蒙上阴影。

皇家工作人员希望他尽量避免出现在新闻镜头之中,但是某种盲目的自信让他以为出面澄清就能够扭转自己的风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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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剧给观众一种感觉:这次访谈的发生并非新闻工作者的蓄意谋划,它引发的舆论风波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始料未及。迈特利斯没有展现出一贯的咄咄逼人,没有设置陷阱问题,而是让安德鲁王子按照自己的节奏,进行自我公关。

然而,即便在最后关头,他依然拒绝承认关于自己的指控,也没有展现出对性侵受害者的丝毫悔意。

这场访谈的高明之处,在于通过保持距离感的记录让观众自行评判受访对象是否在说谎。作为以新闻工作为题材的又一部剧集,它让人重新意识到:冷静专业且试图追求事实的新闻工作,在以噱头和暴论博眼球的当下,依然有其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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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辛谈角色

“安德鲁王子与我其他角色之间最重要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的核心是个谜。我们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做了那件事(指访谈中提到的与未成年女性发生性关系事件),因为没有任何庭审证据证实,他也没有在任何情况下被要求必须对这件事的具体细节做出回答。

“因此,我在读剧本前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在无法知晓这个角色是否做了亏心事的前提下,我们如何能给观众一个满意的呈现?即便剧本中会谈到事情发生的细节,但在法律层面上来讲,我们是不能给出确凿答案的。

“但是当我读剧本时,我觉得编剧杰里米·布罗克的工作完成得相当出色,虽然对某些地方进行了模糊化处理,整体上仍然有趣且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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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演员的角度来说,如果这个角色身上最重要的因素是一片模棱两可的灰色地带,我是无法表演的。安德鲁王子当然知道自己做没做过那件事,所以我也必须在内心给自己一个明确答案;当然这与事实本身没有关系,但我必须在表演时做出选择。

我不能告诉你这些选择究竟是什么,不过它们指导了我的表演,让我在具体的几场戏中给出了特定的反应。这就是我处理虚构角色和真人之间关系的方法。

“剧中有几个关键的时刻,我们拍了好几条。我跟导演朱利安·贾罗德说,其中一条中我会表现得更坦诚一些,另一条中我则表现得好像在隐瞒什么,诸如此类,这样方便他在后期剪辑中做出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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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角色的争议性,其实我在决定是否出演时,内心就已经对现实中的角色原型或者事件本身做出了某种承诺,我不仅要看剧本是否负责任地重现了现实,还要判断我本人是否认可剧本对于角色的探索。

“至少我认可剧本所提出的问题,并且认可这个团队,我需要这种安全感,因为拍摄周期很长,我也不能决定剪辑之类的环节。

一旦我答应出演这个角色,我就会把我本人对于这个人物以及这个事件的看法抛诸脑后,之后就进入这个角色,不管他是谁,我都会尽力让他更有人味儿,让他尽可能地具有复杂性、真实性、深度和人性,我自己的观点则变得不重要了。这个角色越富有争议性,就越意味着要超越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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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丑闻》完整报道及主创采访

请见《环球银幕》11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