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中学来的学生,衣着朴素,不骄不躁,看起来是一群乖学生。还有那群老师,有几个比较清瘦,看起来斯斯文文。
老师和学生把草地上的乱石搬开摆顺,把几个大沙坑填平,瀑布前变成了一个清爽的小世界,变成了孩子们的乐园。
他们都拿出手机,从不同的角度拍摄瀑布,无论远景还是近景都有自己的构思。有的展现水的清澈,有的表达石头的执着,有的体现树木的苍翠,有的凸显青苔的阳光向上,有的展现瀑布的飘逸潇洒。
快爬过来,逮着藤蔓爬过来,小心摔着。二台石板上有别样的风景。从这个角度眺望山谷,从下到上树林的颜色层次分明,底部翠绿,山腰青蓝,山巅墨绿。
阳光刚好从后面随河水一起倾泻下来,水淡淡的蓝,阳光也淡淡的蓝。在蓝幽幽的瀑布前,阳光格外耀眼。
下午的阳光清洗一座大桥,顺便清洗了桥前闪烁的树影。桥洞在清洌洌的水中悄悄合成椭圆形,光的碎片以及草叶的青绿色塞满桥洞,我的幻觉窒息在万花筒般的桥洞前。
溜出桥洞的水,见一大块宽敞的石板,就在上面蹦蹦跳跳起来,追逐打闹,赛唱童谣,然后亮出一朵朵雪花献给客人的脚掌。
大石块上横着一条小沟槽,约半尺宽半尺深,拦腰延伸到右侧笔直的石崖上。欢乐的泉水在石槽石臼里玩一会儿,就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溜向悬崖石沟,一部分翻腾着身子相约跌下陡崖。水泛起蓝盈盈的光芒,旋转着、飞舞着,纷纷跳下石崖,形成一道幽蓝的水帘。
哇!终于有人发出一声感叹:一帘幽瀑,没有太大的声音,平静如画;一塘碧水,没有太多的波澜,清澈如镜。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很喜欢石壁上的这条水沟,它给我长脸了。多少客人来了,放着蓝幽幽的水帘瀑不看,唯独对石沟情有独钟。他们亲昵石沟,抚摸石沟,热爱石沟。
流过石槽的水,浇灌山腰的梯田,滋润那里的土地,滋养那里的一草一木。
让我感到吃惊和惊喜的是,这群老师和学生回去时,把地上的垃圾全清理了,没有留下一点,甚至没留下一点属于人间的白色。
作者:普良武(作者系云南省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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