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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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家亡,追兵一路追赶,夫君怀王为了减重要将儿女踹下马车。

“阿芷说了,叛军不会杀小孩,他们跟着流民也能逃出去。”

我用阿爹的军权威胁,终于让他打消念头,他含泪把侧妃阿芷推下马车。

第二天,城里传来侧妃被乱军侮辱致死的消息,听说她用血写书,一笔一划皆是对沈安的爱意。

得知这个消息后,沈安大醉一场转头忘了她。

后来他投身权术,在我和阿爹的辅佐下光复山河。

然而登基当天,他却将我和孩子一起拴在马后,拖拽致死。

他抱着阿芷留下的血书,冷眼把我的孩子的尸首扔在阿芷的衣冠冢前。

“都怪你让我把阿芷丢下马车她才会死得那么惨,你们就该给她陪葬!”

再睁眼,我回到沈安赶孩子下马车的那一刻。

这一世,我要送他和阿芷一起下黄泉。

1

“王爷,追兵就在身后了,要是被追上咱们都得死!”

马车的摇晃和耳边的嘈杂声将我唤醒,我睁开眼,入目是疾驰的景色,只见沈安坐在前面拼命地抽打着马儿,侧妃阿芷满目焦急,她的嘴在我的视线里一张一合。

“咱们需要减重才能让马儿跑的更快些,听闻那些叛军不杀小孩,言儿和鸢儿个子小混在流民当中也能逃出去……”

顺着她的视线看见缩在角落里的一双儿女。

言儿和鸢儿不是和我一起被沈安杀了吗?

想起死时的剧痛,我脸上升起无尽的仇恨,可面前言儿和鸢儿稚嫩的面容又是如此真实。

难道我重生了?

我扑过去,将他们抱在怀里,脑海中出现他们上辈子被沈安拖在马后血淋淋的画面,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他们一个五岁一个七岁,此刻正被变故吓得瑟瑟发抖,但看见我掉了泪,都伸出小手来替我擦泪。

阿芷仍在说话,“姐姐莫不成是舍不得孩子,难道在姐姐心中夫君的命不是最重要的吗?夫君就是我们的天,若有机会阿芷甘愿为夫君舍命!”

沈安被她的话打动,朝我怀里的孩子伸出了手,“长虞……”

上一世,我直接打掉了沈安的手,还冲着他们冷笑一声,“侧妃说愿意舍命,你倒是让她跳啊?”

“我爹接应的人就在渭县,沈安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的孩子,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不得好死!”

我娘家西川郑氏,手握五万重兵,别说沈安如今是在逃亡,就是他做皇子的时候也要仰仗我爹。

沈安咬牙衡量了半天,看着越来越近的追兵,最后含泪将阿芷推下了马车。

马车上少了一个人的重量,我们四个人成功摆脱追兵,跑到渭县和我爹会和。

然而第二天,长安城里就传来了怀王侧妃被士卒践踏呕血而亡的消息,听闻她死时用血写出了一封血书,上面字字泣血一笔一划皆是对沈安的情意。

消息传来后,沈安什么都没说,只是在阁楼里独自大醉一场,从此再也没提阿芷的事,而是努力拉拢权贵,准备复国。

我以为他忘了,和父亲一起尽力辅佐他收复失地,问鼎天下。

然而他登基当天,却把我爹骗进宫当场毒杀,我和一双儿女也被他用麻绳绑了拖在马后。

2

锋利的沙石磨穿了我身上的血肉,我和孩子被剧烈奔跑的骏马颠碎了五脏六腑,我跪在他面前哀求他放过孩子。

他却将我们母子丢到了阿芷的衣冠冢前,将我们生生塑在石像里一千年一万年向她跪着认罪。

我这才明白原来我们才是他要复仇的对象,我到死都不肯闭上双目。

而如今我直接把孩子牵到车辕前,让沈安停车。

沈安以为我想通了,松了一口气。

“长虞,孩子没了还能再生……”

“滚!”

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然后搂着孩子跳下马车。

沈安一脸错愕,在身后焦急地叫我,“你干什么?”

“郑长虞你疯了?现在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你想害死我吗?”

他不是舍不得我,而是怕我死了我爹追究。

阿芷则是一脸暗喜,“王爷,想不到王妃竟然愿意为你舍命引开追兵,没有时间了,咱们快走啊。”

说完她就一把从沈安手里抢过马鞭,马车带着滚滚浓烟扬长而去。

而我拽着孩子毫不犹豫地朝着另一个岔路口跑去。

长安到渭城八百里,上一世跟着沈安我们不敢走官道,走的都是一些小道,山路崎岖,身后是追兵,还时不时遇上几波拦路的劫匪,沈安高高在上惯了又贪生怕死,这一路所有事情都是我在照料,有几次遇到危险还差点被他推出去。

多亏了我自幼长在西北懂些拳脚功夫,这能护着孩子完好无损地逃到渭县。

这一世我想走另一条路,因为我知道沈安的皇叔沈寒烨这个时间曾带兵入京平叛,他当时走的就是这条路,算算时间我们应该会碰上。

沈寒烨一直驻守北疆,是难得的将才,上一世沈安能在短短十年内平复战乱登上皇位,除了我父亲的功劳外,还因为沈寒烨从始至终都未加入战局。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对皇位不感兴趣,但我想要赌一把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里,为我所用。

我拽着孩子拼命的跑,心几乎快要飞出去。

终于前面传来了‘哒哒哒’的马蹄声。

为首男子骑着枣红色骏马,身着紫衣,通身都是凌冽的寒意,看见我们他叫停了队伍。

略微垂头,凤目微挑。

“怎么在这儿?我那好侄儿逃命的时候没带上你吗?”

我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灰尘,“是我自己跳下来的,我在等你。”

“皇叔,我们能聊一聊吗?”

他垂着眸意味不明地打量我半晌,在我以为快拒绝的时候突然开口。

“好啊。”

沈寒烨命令军队原地扎营,又让人煮了碗热乎乎的羊奶给我,我喝了一口热乎乎的羊奶,因为重生和逃命而忐忑不安的心终于稍稍安稳下来。

两个孩子被他军营里做饭的仆妇带走休息,此刻营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没有啰嗦。

“长安大乱,各地的藩王也纷纷带兵作乱,皇叔此时进京怕是也想分一杯羹,与其各自为战,不如找个盟友。”

“我愿意跟皇叔合作。”

3

他笑了一声,目光冷冰冰的,“你来找我是为了让沈安当皇帝?我对当皇帝不敢兴趣,对帮别人当皇帝更不感兴趣。”

“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皇叔虽然常年在北疆,但长安之事应该也有所耳闻。”

“我跟沈安是皇帝赐婚,本来就没什么感情,我所求的不过是正室的体面和儿女的前途,但他只想拿我们母子为那妾室铺路,他如果当上皇帝我和孩子都不会有好下场。”

“沈氏皇族还活着的人这么多,皇位大家应当能者居之。”

“皇叔,你觉得呢?”

我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说完这话营帐内几乎听得见呼吸声,沈寒烨沉默着,似乎在思索我话中的真实性。

我有点忐忑,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我过于离经叛道,然而他却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

“有意思。”

“这个忙,我可以帮你,但不能白帮。”

“您想要什么?”

他垂眸,极深的瞳色里映着我的影子,“先欠着,事成之后本王自会向你讨要。”

谈好之后,沈寒烨找了一辆马车让十几个手下送我和孩子去渭城。

辗转三天,我们终于到了渭城。

然而刚进城就看见城中一片素白,无数纸钱在空中翻飞。

可是我记得前世逃回渭城的时候不是这样。

我满脸疑惑,刚想问,就听见旁边两个路人议论。

“你听说了吗?郑将军的女儿,怀王妃死在叛军手里了,和两个小孩子一起,前天她怀王还差点哭倒在将军府门口,真是可怜哦。”

“连尸体都没抢回来,今天在将军府发丧,哎,可怜将军一大把年纪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沈安竟然直接跟我爹说我死了?

我被气笑了。

领着孩子马不停蹄地朝将军府方向走去,大老远就听见沈安和阿芷的哭声。

沈安正一身麻衣丧服跪倒在我的棺材前哀嚎痛哭。

“长虞啊,是我无能没能救下你和孩子,你们怎么就这么弃我而去了,以后我该怎么活啊!”

在他的身侧,阿芷也是一身白衣,哭得比沈安还伤心。

“姐姐,你怎么就这么去了!阿芷还想服侍您一辈子呢。”

“等将来王爷一定会杀了那些叛军为您和小世子小郡主报仇!我可怜的姐姐啊……”

沈安戏做的这么好,不去当戏子真是可惜,我刚想出声打断却看见沈安捂着通红的眼睛站起来,他踉跄几步,冲着一个方向磕头,“岳丈,都是小婿无能,我对不住您,日后您还是我的岳丈。”

“但我实在不忍心看您如此伤心,长虞生前待阿芷如同亲姊妹,您不如认了她做干女儿,让她在您身边服侍,长虞九泉之下也好安心。”

阿芷也随着沈安的声音砰砰磕了两个头,右手轻抚小腹,“阿芷一定把您当成亲爹,替姐姐好好照顾您。等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您就是孩子的外公。”

角落里的父亲已经哭得不成人样,他高大的背佝偻着,听见他们的话摇摇晃晃像是随时就要倒下。

见此场景,我又气又急,牵着孩子一脚踏进大门,“听说,这里有人说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