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9月11日,晚上临近10点,江苏省苏州市,虎丘区的狮山新苑小区内,人们正围坐在阳台上,有说有笑地欣赏着月景。
这一天,正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
然而,正当人们沉浸在团圆的喜悦中时,一阵急促的呼救声,却打破了这美好的节日气氛。
住在小区21栋的女业主顾苏,因为身体突发不适,昏倒在了家里,她的丈夫连忙向街坊邻居呼救,并将其送往附近的圣爱医院救治。
不幸的是,顾苏被送到医院不久后,便停止了呼吸。
本该一家团圆的中秋佳节,却惨遭生离死别,顾苏家人的心情自然无比悲痛,而她年迈的父母赶到医院后,更是抱着女儿的遗体嚎啕大哭。
顾苏的离世,很快就传进了亲朋好友的耳中,尽管事发突然,但大部分人都并未对此有所怀疑,因为在此之前,她也曾出现过几次相似的病发经历。
但就在众人对顾苏的去世感到惋惜之时,事情却出现了骇人听闻的反转:她并非因病去世,而是被人蓄意谋杀。
杀害顾苏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她从事医生职业的丈夫邱小强。
这就是轰动一时的“苏州名医杀妻案”。
当邱小强杀害顾苏的消息传出来后,人们纷纷对他行凶原因展开讨论。
因为在其亲朋好友的印象中,邱小强不仅是当地有名的医生,而且为人谦和热情,与妻子的感情一向很好,很难想象他会做出如此恶劣的事情。
时隔19年,当我们再度回看这起案件,却不难发现隐藏在其中错综复杂的一幕。
这场人为酿造的悲剧,远比我们想得更加恶劣。
出身贫寒的医学硕士
1969年。邱小强出生在苏州市平江区一个普通家庭。
他自幼家境贫寒,生活过得颇为艰苦。
由于家里很困难,因此邱小强从小就很要强,不论是读书还是为人处世,他都不允许自己做得比别人差。
好强的性格,让邱小强成功通过自身的努力改变了命运,却也为他此后走向歧途埋下了伏笔。
1987年,邱小强以优异的成绩考入苏州医学院,成为了一名医学生。
虽然家里人曾劝过他,说医生这条路不好走,让其重新选择专业发展,但邱小强却坚持自己的选择,因为这不仅是他定下的目标,而且还是其从小到大的梦想。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和邱小强的性格分不开关系,家人越是否认其“学医”的选择,他就越要做出一番成绩,证明自己是对的。
为此,不服输的邱小强,在大学四年期间始终憋着一口气,在勤奋学习的同时,还经常参加各种活动,获得了老师和同学们的一致好评。
1992年,表现出色的他,不仅顺利拿到本科毕业证,而且并被分配到平江区人民医院工作。
在上世纪90年代,这样一份“铁饭碗”的工作,足以让许多人为之羡慕,虽然是从实习生做起,但只要他足够努力,想要成为主治医师并不难。
从出生贫寒的穷小伙,到未来可期的医生,邱小强的“奋斗史”即便放到现在也堪称励志,而随着自身命运的改变,与其一同不断增长的,还有他内心日益膨胀的欲望。
众所周知,一个实习医生想要成为主治医师,其过程必然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经历重重考验,有时甚至要花费10多年的时间。
但对名利的渴望,却让邱小强不愿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在他看来,与其苦苦熬上十几年,倒不如提高学历,增加自己的机会。
就这样,邱小强毅然报考了自己母校的研究生,为了减少“被否定”的阻力,他甚至没和父母商量过这一决定。
虽然邱小强瞒着父母偷偷考研的做法有些不妥,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学习能力确实很强。
1994年,邱小强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便成功考上了硕士研究生,与此同时,他还遇到了自己生命的贵人,也就是其导师——顾泗荣。
顾泗荣何许人也?
他不仅是时任医学院附属医院的胸外科主任,而且还是苏州权威的心胸外科专家。
可以说,邱小强能成为他的学生,确实是一种幸运。
顾泗荣
有道是“吾日三省吾身”,但邱小强在经历了“瞒着父母偷偷考研”事件后,非但没有反思自己的行为,反而更加热衷于通过“另辟蹊径”取得成功。
被名利冲昏头脑的他,甚至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导师身上。
无奈的一举两得,人生赢家
和本科阶段一样,就读于研究生的邱小强,很快便凭借着自身才华,从众多同学中脱颖而出。
彼时的他,不仅学习成绩优异,而且还是党员、学生会干部。
作为一个爱才的导师,顾泗荣自然将邱小强的表现看在眼里,对他十分器重。
邱小强也深知这一点,因此他在私底下经常主动帮顾泗荣跑腿买菜、换煤气,借此拉进两人关系。
彼时,不少人将邱小强的“勤快”认为他是敬重导师,但从其日后的种种行为来看,鞭策邱小强热情高涨的,其实是他的名利心。
让邱小强没有想到的是,顾泗荣竟然会对他如此看重,以至于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说到这,也许会有读者感到奇怪:
“顾泗荣作为过来人,什么英年才俊没见过,就算再看重邱小强,也没必要将女儿嫁给他吧?”
事实上,在这件事情上,顾泗荣也有自己的“无奈之处”。
常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即便是名誉苏州的顾泗荣也不例外,虽然他在医学上取得了不菲的成就,但心里却始终对家庭留有遗憾。
据悉,顾泗荣和妻子只生育了两个女儿,没有儿子,恰巧两个女儿又没有一个能够继承他的衣钵。
一想到自己百年之后,身上的医术可能会就此失传,顾泗荣便感到心疼不已。
比起“传人”的问题,更让他感到头疼的,是其大女儿顾苏的婚事。
彼时的顾苏已经20多岁了,可由于她性格内向,加上又不喜欢打扮,因此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更别说成家生子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泗荣对这两件事越发着急,而邱小强的出现,无疑让他看到新的希望。
毕竟想要找到一个学习成绩优异,人际关系也不错,且时不时宣扬“悬壶济世”观念的青年才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顾泗荣觉得,如果邱小强能够成为他的女婿,不仅女儿能够得到一个好丈夫,而且自己的衣钵也能传下去,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就这样,顾泗荣开始有意无意地撮合邱小强和顾苏,让他感到欣慰的是,两人竟然互相看对眼,相识不久后便谈起了恋爱。
1996年,在双方亲朋好友的见证下,邱小强和顾苏迈入了婚姻的殿堂。
值得一提的是,两人的婚房、家具和电器,均是由顾家提供的。
虽然在这场婚姻中,顾家付出了很多,但在顾泗荣看来,这些都没有女儿女婿的幸福重要,这一点,从邱小强毕业后被分配到苏州儿童医院工作就可以看得出来。
在那里,不论是福利待遇,还是晋升渠道,都比他之前工作的医院好上不少。
不可否认的是,邱小强确实具有非常高的医术,《姑苏晚报》曾刊登过一则关于“苏州儿童医院为男婴实施国内首例胆道微创手术”的新闻,而这例手术正是由他本人操刀的。
也正是凭借过硬的医术,他在当地逐渐有了不小的名气,被许多人视为“名医”。
婚后第4年,顾苏生下了一个女儿。
彼时,在许多人看来,邱小强简直就是妥妥的人生赢家:娶了老师的女儿,事业蒸蒸日上,孩子也有了,未来更是一片光明。
一手促成这段婚姻的顾泗荣,也对自己的选择十分满意,坚信他没有看错女婿。
顾泗荣没有想到,在此数年之后,他将会经历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
而这场悲剧,正是他无比重视的女婿,蓄谋已久亲手酿造的。
突然离世,处处可疑的死因
2003年9月11日,正值中秋佳节。
当天晚上10点,远在西山赏月的顾泗荣,突然接到了女婿的来电。
电话中,邱小强着急万分地对他说道:
“爸,不好了,顾苏的心脏病又犯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您赶紧过来一趟。”
挂断电话后,顾泗荣当即和妻子赶往圣安医院,虽然事发突然,但夫妻俩并未对此有所怀疑。
事实上,自从2002年上半年开始,顾苏的身体便时不时出现异常,有时她总会莫名出现头晕、心脏不舒服等情况。
奇怪的是,每次到医院打吊瓶后,她就恢复正常,几番检查下来也查不出原因,久而久之,众人便下意识认为顾苏的心脏不好。
让顾泗荣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和妻子赶到医院时,看到的却是女儿冰冷的遗体,而一旁的邱小强则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让本就年事已高的顾泗荣险些眼前一黑,但在悲痛之余,他的脑海中还充斥着许多疑惑:顾苏的骤然去世,实在是太过可疑了。
首先,从顾泗荣接到电话算起,赶到医院只用了20多分钟,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人就已经回天乏术了,毕竟邱小强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医生。
其次,顾苏是先停止呼吸,随后才死亡,通常情况下,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脑干损失,要么是呼吸系统疾病,但顾苏仅患有“心脏病”,呼吸系统一直很健康。
最后,顾苏死亡前不仅皮肤发紫,而且还出现剧烈的呕吐和肚子肿大,更像是急性中毒的表现。
出于这三点因素的考虑,顾泗荣对女儿的死因充满了怀疑,为此,他还特别询问了邱小强:
“你是医生,应该能看出顾苏的情况,她是因为什么原因走的?”
面对岳父的质疑,邱小强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
“可能是心脏病吧,毕竟她之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倘若顾泗荣不懂医术,或许真就相信了邱小强的说法,但作为心胸外科专家的他,一眼就看出顾苏的死因,根本与心脏病无关。
为了查清女儿死亡的真相,顾泗荣做出了一个让众人震惊不已的决定:对顾苏的遗体进行解刨。
据在场众人回忆,邱小强听到要对顾苏的遗体进行解刨,当场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眼里似乎充满了难以置信。
更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他在妻子去世后第二天的表现。
匪夷所思的举动,荒唐往事
在第二天顾苏的吊唁会上,顾泗荣当着全家人的面,提出了做尸检的想法。
但邱小强不仅一反昨日失去妻子的悲痛模样,而且还指着岳父的鼻子破口大骂,翁婿甚至当着亲朋好友的面,吵得不可开交。
最终,在顾泗荣的坚持下,一家人来到苏州市公安局虎丘分局,申请对顾苏的遗体进行尸检,而作为其丈夫的邱小强也在现场。
但即便到了这一刻,他依旧没有放弃阻碍尸检的进行。
虎丘分局的法医谈宏回忆道:
“见到顾老先生一家后,邱小强突然跪在地上紧紧抱着我的双脚,边哭边让我停止解刨,说自己不忍心看到妻子离世后,遗体还遭到破坏。”
对此,彼时尚不知真相的谈宏不由得感到万分奇怪,因为一般情况下,死者家属既然申请尸检,基本就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像邱小强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顾泗荣一家到达虎丘分局的时间是当天中午,但由于邱小强的阻拦,谈宏一直到下午六点多才得以对顾苏的遗体进行尸检。
从中也可以看出,他的阻拦程度是何等地强烈。
2003年9月14日,虎丘分局对顾苏的尸检结果出来了,而这份检测报告,却让顾家人大惊失色:
顾苏的嘴角残留物、消化道以及血液里,均含有大量的麻醉剂。
据资料显示,该麻醉剂无色无味,溶于水,在临床上通常仅用于表现、短小的手术麻醉,人一旦口服这种麻醉剂,会对心脏造成沉重的负担,尤其是在达到一定剂量后,还会抑制呼吸并引发心力衰竭,从而导致死亡。
也就是说,顾苏的最终死因并非心脏病突发,而是另有隐情。
查清女儿的死因后,顾泗荣当即向警方报案,虎丘分局局长赵壮志得知这一消息后,同样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他迅速安排民警,对案件进行走访调查。
伴随着警方对该案的不断深入了解,邱小强的真面目也缓缓浮出水面,
直到这一刻众人才发现:表面看似人畜无害的他,并没有人们想得那么简单。
邱小强所犯下的诸多恶行中,就包括了他对自身恋情的隐瞒。
原来,在认识顾苏之前,邱小强并不是“单身汉”,而是有对象的。
据其朋友透露,他的女友是一名小学老师,而且两人已经谈了好几年恋爱,几乎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但当听到顾泗荣有意将女儿介绍给自己之后,邱小强立刻跟自己相爱了好几年的女友分了手,转身对顾苏献起了殷勤。
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攀上导师的高枝。
从上述的这些事情可以看出,邱小强自打靠近顾苏的开始,就抱着居心不良的目的,虽然他极力掩盖自己“抛弃女友”的过往,但天底下终究没有不漏风的墙。
经过走访了解,虎丘区警方很快便排除顾苏自杀的可能,并对具有作案嫌疑的对象,展开缜密的调查。
而邱小强,同样被列入了具有作案嫌疑的范围内。
双面人生,浮出水面的真相
事实上,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人们对邱小强的印象并不差,甚至称得上颇有好感。
而他与顾苏的爱情,更是被许多人视为天作之合。
据悉,邱小强读大学期间,班上的一名同学曾突发高烧,他知道这件事后,当即背着该名同学一路跑到苏大附属医院,全然不顾自己汗流浃背。
除此之外,顾苏的同事也曾在接受采访时说道:
“平日里我们有个头疼脑涨,邱小强都会主动送来一些药品,因此我们对他的印象都很好。”
比起邱小强的为人,更让众人感到羡慕的,是他与顾苏的感情。
有一次,邱小强到顾苏的单位找她,恰逢有同事带了家乡特产,众人便聚在一起吃了起来。
期间,顾苏撒娇地让邱小强喂她,而邱小强则边喂边笑着说道:“又不是没喂过,还和小孩子一样。”
这一细节,被当时在场的许多人记了下来,觉得他们两个是真的恩爱。
然而,随着警方对顾苏身亡一案的深入调查,邱小强的“好男人”、“好丈夫”形象,很快便破灭得一干二净。
他的真面目,远比我们想得更加恶劣。
笔者在文章前面说过,顾苏心力衰竭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口服了一种麻醉剂。
而在排除其自杀的可能下,能让她服下麻醉剂的,也就只有其信赖的亲朋好友。
根据这一点,虎丘区民警当即展开范围性的调查。
事实证明,这个猜想是对的,在警方的不断努力下,案件很快出现了新的进展。
首先,顾苏生前性格开朗,和单位同事的关系很好,在单位工作多年的她,几乎不曾与他人发生矛盾,更不用说结仇了。
其次,民警从圣爱医院了解到,事发当晚,医院在对顾苏进行抢救时并没有使用过该麻醉剂,说明她不可能是因为错误用药导致死亡的。
再者,该麻醉剂属于国家二类精神药物,普通药店根本买不到,能轻易拿到该药的,只有大医院的医生。
而在能够让顾苏服下该药的“熟人”当中,只有顾泗荣和邱小强是医生,但顾泗荣和顾苏是父女,且两人的关系一向很好,根本没有作案嫌疑。
在众多证据的汇集下,邱小强成为了唯一的犯罪嫌疑人,基于这一方向,警方当即对他展开了调查。
不久后,警方查获了邱小强从医院领取麻醉剂的签字,以及他下毒后扔在垃圾桶里的麻醉剂包装瓶。
至此,顾苏的死亡真相已然不言而喻。
2003年9月23日晚上,虎丘区警方对邱小强进行了刑事拘留,面对众多的证据,在经历了长达12个小时的沉默后,他最终承认了自己毒杀妻子的犯罪事实。
但直到这一刻,人们依旧不明白,邱小强为何要杀害与自己同床共眠的妻子,而且还是用下毒的残忍方式。
伴随着他的坦白,一场看似幸福的“悲剧婚姻”,至此浮出水面。
不为人知的婚姻内情
邱小强与顾苏的婚姻,并非外界所看到的那么恩爱幸福。
甚至可以说,两人仅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情。
事实上,邱小强自打一开始便不爱顾苏,他之所以与其结婚,无非就是看中顾泗荣身上的“可图之处”。
顾苏也明白,自己的丈夫能走到现在的事业兴盛,父亲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本该以感情为基础的婚姻,到头来却变成了“利益交互”,这也导致顾苏在这段婚姻里,通常都会表现得十分强势,乃至做出一些让丈夫恼怒的行为。
1997年,也就是邱小强和顾苏婚后第一年,邱家房子拆迁,邱小强的父母没地方住,于是两位老人便希望能到儿子家住一段时间,等到新房子盖好后再搬走。
但他们的这一想法并没能实现,老两口最终在邱小强家的地下室住了10个月。
时隔多年,邱母对这件事依旧耿耿于怀,在其看来,他们老两口之所以不能住进房子,主要是因为顾苏不同意,自己的儿子不敢吱声。
从中可以看出,在这段婚姻中,顾苏通常都是决定者,而邱小强则以对妻子讨好顺从为主。
一开始或许没什么感觉,但时间一长,他对顾苏的不满却越积越深,觉得妻子看不起自己。
除此之外,导致邱小强对妻子痛下杀手的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的性格。
笔者在文章前面说过,邱小强的要强性格,是其走向歧途的伏笔。
这一点,在他与顾苏的婚姻,体现得淋漓尽致。
由于顾泗荣是邱小强的导师,论家境、学历、资历……他都无法与岳父相比,因此在顾苏的眼中,丈夫通过努力获得的诸多成就,其实也不过尔尔。
在邱小强的身上,顾苏找不到任何能让她崇拜的地方,而作为一个为了前途抛弃女友,学习和工作又十分努力的人,邱小强的心里实则非常渴望女性的崇拜。
婚姻里自觉“低人一等”,加上引以为傲的成就被妻子“看不起”,久而久之,邱小强和顾苏的关系便处得很僵硬。
但两人为了脸面,却没有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告诉他人,而是在外人面前“默契”地假装彼此恩爱。
如果就这么耗着,这场婚姻顶多算是“不幸”,倒不至于变成悲剧。
然而,伴随着邱小强在事业上的不断高升,他从顾苏的态度也从最初讨好顺从,逐渐变成肆无忌惮。
深藏不露的“海王”,令人愤怒
邱小强的另一个恶行,来自他对婚姻的背叛。
很难想象,看似深爱着妻子的他,暗地里竟然是个“海王”。
顾苏生前用的咖啡杯
由于年轻且医术出众,因此在医院里,邱小强也算是个青年才俊,一些年轻漂亮的小护士,都很喜欢围着他聊天。
2000,邱小强相中了一个姓姜的漂亮护士,这位姜护士也对其暗怀情愫,很快,两人便勾结在一起,展开了一段婚外情。
在此之后,尝到甜头的邱小强,又相继出轨多名护士与实习生,而他之所以将目标放在这一群体上,主要原因就是能够享受到对方的崇拜。
2002年初,医院来了一批新的实习医生,其中一个叫张凡的女孩,不仅长得漂亮有气质,而且身材也非常好,邱小强一看就被她迷住了。
巧合的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张凡,也对学识渊博的邱小强非常崇拜,一来二去,两人就此坠入爱河。
彼时的邱小强,一边享受着妻子家人在事业上给他带来的便利,一边听着眉毛情人的奉承讨好,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然而,没过多久,张凡便开始不断催促邱小强离婚,趁早把她娶回家。
事实上,“苏州名医杀妻案”发生后,不少报道中普通认为,是张凡的多次催促导致邱小强决定杀妻,且花费2年的时间持续下毒。
但笔者在查阅资料后发现,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得这么简单。
据邱小强供述,他和张凡发生婚外情的时间是在2002年上半年,也就是说,如果邱小强真是因张凡催促离婚而杀妻,那他下毒的时间最多只有一年。
除外,在谈宏发表于《中国法医学杂志》上的一篇文章中也曾提到,顾苏是从2003年起,开始出现头晕、胸闷等症状。
从这些资料中可以看出,邱小强对顾苏下毒的时间并没有两年那么长,而张凡的催促只是他杀妻的原因之一,并非根本因素。
案发之后,东方电视台曾对邱小强进行过采访,期间他曾吐露自己杀害妻子的根本原因:
“在我看来,这个婚离不成,提离婚的最后结局就是闹得一塌糊涂,她的父母肯定不会放过我,社会和舆论也不会放过我……”
说白了,邱小强根本没和顾苏提过离婚,也不想通过离婚解决问题,他害怕自己离婚后,会失去来之不易的名利。
但邱小强又不愿意继续与顾苏生活下去,想娶张凡回家,基于“不能离婚”的想法下,他最终萌生了让妻子“意外死亡”的想法。
在邱小强看来,只要顾苏“意外”去世,再过个一两年,善解人意的岳父肯定不会阻止他再娶。
就这样,制定好计划后,他每天下班后都会从医院带一支麻醉剂回家,然后泡在咖啡里,拿给顾苏喝下去。
按照邱小强的计划,只要他持续小剂量地下毒,顾苏最终会死于心脏病,这样也就没有人能够发现他是凶手。
但让邱小强没有想到,到了2003年9月份的时候,再也忍不下去的张凡,向他下了最后通牒:
“你要是再不离婚,我们就分手。”
于是,在同年中秋节这天,邱小强趁顾苏洗澡之际,将从医院带走的5支麻醉剂,全部放进了她的咖啡中,并眼睁睁地看着妻子喝下这杯“毒药”。
大约十几分钟后,顾苏便出现了头晕、心跳减去等症状,而邱小强则趁机将她扶进卧室,躲在房外看着妻子的生命一点点流逝,一直拖到晚上将近10点,才把妻子送到医院。
让人更为愤怒的是,顾苏在卧室痛苦挣扎期间,曾多次呼唤邱小强的名字,但他始终无动于衷。
邱小强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但他没有想到,岳父会如此警觉。
虽然顾泗荣没能挽救女儿的生命,但他却成功抓住了恶魔的“尾巴”。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被警方拘留后,邱小强仍不死心,
妄图为自己的累累恶行开脱罪名。
他声称自己在毒杀妻子的过程中良心发现,曾对顾苏进行抢救。
然而,在铁证般的证据面前,邱小强的狡辩是如此苍白无力。
值得一提的是,当警方上门对其进行拘留时,他正在家里与情人幽会。
2004年1月2日,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名医杀妻案”进行了公开审理。
邱小强因犯故意杀人罪,被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一审结束后,邱小强不服判决,提出上诉。
同年6月22日,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
对该案进行终审,他被依法判处死刑。
至此,轰动一时的“名医杀妻案”算是宣告结束。
从令人羡慕的人生赢家,到杀害妻子的恶毒丈夫,他的诸多恶行,着实让人恨得直咬牙,而这起案件也确实比我们想得更加错综复杂。
说到底,邱小强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内心的欲望在作祟。
名利之心人皆有之,但为了名利而不择手段,无疑是在自掘坟墓。
邱小强脱发严重的时候,是顾苏四处打听治疗脱发的偏方、托人到上海买药,乃至在同事面前维护其形象。
他始终认为顾苏对自己没有感情,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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