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大卫
编辑 | 茶茶
曾经叱咤资本圈的史玉柱一度退隐幕后,如今又因陷入担保风波走入公众视野。
近日,史玉柱、莫立军、曲敬慧新增1条被执行人信息,执行标的3.5亿余元,执行法院为北京金融法院。此外,巨人投资有限公司、上海巨人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也新增2条被执行人信息,执行标的合计8.7亿余元,执行法院为北京金融法院。
对此,巨人集团回应新华财经,因史玉柱帮朋友担保引起,相关方在做积极沟通,会妥善处理。
史玉柱及其关联公司近年来频遭法院冻结资产、强制执行。2023年10月,史玉柱、北海宏泰投资有限公司新增一则被执行人信息,执行标的约17.65亿元,立案时间为2023年9月25日,执行法院为北京金融法院。彼时据报道,史玉柱遭强制执行就和帮“朋友”卢志强担保有关。公开信息显示,“泛海系”实控人卢志强近年深陷债务风波,泛海控股也已从深交所退市,史玉柱和卢志强私交甚笃,亦曾同时担任过民生银行董事。
曾几何时,提到史玉柱这个名字,很多人想到的就是那个敢于在死谷中掘金的传奇人物——他不仅能把“脑白金”推向万千家庭,还能在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一手打造出一个又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商业帝国。不过退休以后,他给多位朋友巨额担保,损失了不少钱,如今复出重回做游戏。
01
从白手起家到负债累累
“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这句“洗脑”的广告词到现在都家喻户晓,一手炮制它的就是史玉柱。
史玉柱1962年出生于安徽省蚌埠市怀远县的一个普通家庭,自小学习成绩就非常好,高中之后便顺利地考上了浙江大学数学系。
大学时期,史玉柱发现周围学霸如云,但自己并不想走陈景润那样的数学家道路,就琢磨着以后要在计算机这行当里干出点名堂来。这也为他后来计算机创业提供了契机。
1984年,史玉柱完成大学学业后,被安排到了安徽省统计局上班。这可以说是一份既稳定又体面的工作,全家人都开心不已,觉得他的一生将会平坦顺遂。
但是史玉柱却并不满足于这样的生活。在那里,他感觉好多数据处理的方式都太老套,又麻烦,导致工作进度特别慢。所以,史玉柱就自己动手,开始琢磨着做软件了。1985年,史玉柱搞出了一款统计软件,结果一下子就在圈里炸开了锅。
1986年,全国统计系统的年会选在了河北唐山举办。在那次会议上,史玉柱搞的那个软件被领导推广到了全国去用。就在同一年,史玉柱也做出了一个令全家震惊的决定:去深圳大学读硕士。而去深圳也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在深圳大学中史玉柱看到了许多新鲜的事物,在那个年代计算机还没有普及,属于是高科技产品,史玉柱便在这个新兴浪潮下有了自己的发展,吃上了中国互联网的第一波红利。
在深圳的史玉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个多月,每天除了吃喝就是闷头写代码,也不跟任何人交流,最后以50万行的软件代码创造了电脑桌面软件M-6401,这一下就让史玉柱获得了极大的收益,是当时人们不敢想象的上百万元。创业一年的功夫,他的资产便已经达到几千万了。
在鲜花与掌声中,史玉柱决定放弃体制内工作,趁着这样的机会创建了巨人公司,那一年的史玉柱只有27岁。
接下来的日子里史玉柱越来越有动力,他不断地将资金投入到自己的事业之中,最终在1991年推出了M-6403并再次获得成功,这让史玉柱倍感兴奋。一次次的成功让这个年轻人有些漂浮,他不再像以前那么沉稳,而是一昧追逐外在物质,大力修建巨人大厦来彰显自己的光鲜亮丽。
起初,这座大厦总高18层,已经能够成为当时的地标建筑。可史玉柱并不满足,只是追求“面子工程”,又将大厦高度提升至70层。当时的那个年代,70层的高楼大厦还从未面世,若建成此楼需消耗10亿人民币。
联想集团总裁柳传志这样形容当时的史玉柱:“他意气风发,向我们请教,无非是表示一种谦虚的态度,所以没有必要和他多讲。而且他还很浮躁,我觉得他迟早会出大娄子。”
很快史玉柱便遭遇了巨大的危机。1996年巨人大厦资金告急,史玉柱贷不到款,决定将保健品方面的全部资金调往巨人大厦。此时,脑黄金每年已经能为巨人贡献1个多亿利润。没成想,保健品业务因资金“抽血”过量,再加上管理不善,迅速盛极而衰,脑黄金卖不动了。
1997年初,巨人大厦未按期完工,媒体“地毯式”报道巨人财务危机。不久,只建至地面三层的巨人大厦停工,公司资金链彻底断裂。史玉柱直接从高峰跌落在了尘埃,成为了2.5亿欠债的“穷光蛋”。那座“巨人”大厦也悄然“倒塌”,不复存在。
02
营销鬼才的绝地反击
背负巨债的史玉柱并没有被打倒。作为一个曾经的失败者,他认为:“一个人倒下去之后,这个人的价值应该是增加的,因为教训能够使一个人成熟,成功能够使一个人头脑发昏,失败能使一个人更有价值。”
2000年,史玉柱和原班底人马在上海及江浙创业,再次瞄准保健品市场。他敏锐地发现,老年人虽然对保健品有需求,但往往舍不得花钱。而如果子女买来送给他们,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而如何把“脑白金”产品打出去,史玉柱可谓深思熟虑,并在这个过程中展现了其强大的营销思维。
第一个是一条朗朗上口并易于传播的广告。一条普通的广告不足以留住大众的双眸,而形象有趣的动画广告则有机会。于是,一对身着奇装异服的老人,伴随着魔性的旋律,轻快的跳着各族舞蹈,口中一直重复着那句深入人心的广告词,“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
而且,这则广告还是一个系列,每年都会有所改变,但永远不变的是那段循环的旋律和随声吟唱的广告词。这狂轰滥炸式洗脑策略似乎异常奏效,几乎传遍每位群众的耳畔。
第二个就是大手笔推广出去。在当时那个年代,电视台是主要的广告平台。史玉柱迅速抓住电视广告媒介,极力推进产品效应。广告费并不便宜,地方台一年费用为500万以上,央视广告费则是5000万以上。如此庞大的数字在史玉柱看来,是推进产品必不可少的一步。因此即使身负巨额债务,在营销费用上史玉柱也没有含糊。
在2019年,脑白金广告预算提至15亿,2020年甚至更高。
它依靠铺天盖地的广告为大众传输脑白金是稀有之物,对人体有极大的好处。其实,它所包含的最多成分也就是普通药店里20块一瓶的褪黑素,它的作用仅仅是助眠凝神。
但是大众的从众心理不容小觑。走亲访友赠送滋补品一经传开,人人访友竞相购买,也成为一种风气。更凑巧的是,当时正逢全民争相保健,这也给足了史玉柱机会,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老天爷赏饭吃”。
这是一场不可思议的营销奇迹,极低的生产成本,铺天盖地的广告,让史玉柱瞬间扭转之前的困局。他造就了脑白金“神级”的地位,一路高涨的销售额,为他在保健领域打下半壁江山。
脑白金问世后,创下次次辉煌的营业额。在中国的巨大市场可谓是来去自如、呼风唤雨,一度蝉联数十届的保健品榜首,总销售额高达13亿。史玉柱将曾经的2.5亿的债务都偿还了,还重新跻身亿万富翁行列。
2002年,史玉柱又推出了第二款保健品——黄金搭档,是一种维生素及矿物质补剂,同样做成了爆款,排名仅次于脑白金。
2007年11月1日,史玉柱旗下的巨人网络集团有限公司成功登陆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总市值达到42亿美元,融资额为10.45亿美元,成为在美国发行规模最大的中国民营企业,史玉柱的身价突破500亿元。
史玉柱的成功,伴随着巨大的争议。有人质疑他的营销手段,认为他玩弄消费者心理;有人批评他的产品质量,认为他缺乏社会责任感。就像一位网友说的,“虽然史玉柱赚到钱了,但我对他干的事,却非常的看不上。”当然,也有人对史玉柱表示敬佩。他们认为,他是一个敢想敢干的创业者,一个白手起家的传奇人物。
03
营销鬼才的绝地反击
自从巨人网络科技公司在美国上市后,史玉柱就退出了公司的第一线。把机会让给更年轻的人,让年轻人带领公司走向新的巅峰。而史玉柱本人则退居二线,过起了自己悠闲的退休生活。也正是在这一时期,他大量借钱给朋友和帮人担保,为他和巨人网络带来不小的困扰。
巨人投资股权此前已经两次被冻结,公示日期分别是2021年8月25日、2021年12月23日,被冻结标的数额均为1.1438亿元。
不仅仅是巨人投资,2021年8月份,北京金融法院还对史玉柱旗下珠海巨人高科技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珠海市绅士新技术有限公司、杭州云溪投资合伙企业、宁夏巨人创业投资有限公司等公司的股权进行冻结。
从冻结数额来看,巨人投资被冻结金额最高,为1.1438亿元,其余公司被冻结数额分别是277.94万元、1630万元、6500万元和100万元,冻结总规模近2亿元。
史玉柱曾于2021年8月20日发布微博称,“帮朋友忙,多帮生活,少帮事业。”疑暗示因在事业上帮助朋友而给自己招来了麻烦。2022年的新年,史玉柱还发了条微博,称“祝大家新一年里开开心心……不给朋友作担保!”
“我整天就是不务正业,胡吃海喝的,到处去玩。现在回想下来,交了那么多朋友,在外面胡吃海喝的,最后一算,结果是什么呢?”史玉柱说。“朋友交的比较多,100多个男性朋友。我们巨人集团是不找朋友借钱的,也不找朋友担保。我一在酒桌上一喝,好,给这个人借钱,给那个人担保,这么一算十几年损失了好多钱。”
在巨人网络CEO刘伟的劝说下,史玉柱决定重回本业游戏。
2022年9月,史玉柱在微博官宣复出,复出之后的史玉柱亲自监制新手游《原始征途》。
此后,史玉柱频频公开露面,为《原始征途》站台。2023年3月,《原始征途》正式上线公测,首月流水突破3亿元,累计流水超十亿。
史玉柱复出后巨人网络业绩也出现较大增长,2023年上半年,巨人网络实现营业收入14.43亿元,同比增长35.68%;实现归母净利润6.64亿元,同比增长32.95%;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扣除非经常性损益的净利润6.91亿元,同比增长16.92%。
忙起来的史玉柱应该不会再为朋友担保,但此前冻结的股权和资金和解决,也是一个待解的头疼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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