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这笔钱我拿着良心不安,可医院政策就是这样。"医生的声音传来。
"你放心,有我儿子在这儿呢,我们一定照规矩办。"老太太笑着说。
这是发生在某县医院的一段对话。
谁也没想到,这看似平常的交谈,会引发一连串意想不到的后果。
01
母亲李桂英最近总觉得头晕得厉害,走路时常常要扶着墙。
我劝她去医院检查,她却总说:"老年人嘛,头晕很正常,吃点头痛药就好了。"
直到那天早上,母亲在厨房里突然摔倒,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县医院神经内科,主治医师陈建国仔细查看着核磁共振的片子,眉头紧锁。
"您能单独谈谈吗?"陈医生招呼我到办公室。
"您母亲的情况比较复杂,"陈医生指着片子说,"这里有一处动脉瘤,随时可能破裂。必须尽快手术,不过......"
"不过什么?"我紧张地问。
"这种手术难度很大,我们医院现有的技术力量恐怕难以胜任。建议您去省城的大医院,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我们可以请省城的专家来做手术。张教授是这方面的权威,他每个月都会到我们医院会诊几次。"
我想了想:"那就请张教授来做吧,我妈这个年纪,去省城折腾太受罪。"
当天下午,陈医生把我叫到办公室,仔细说明了手术的具体安排。
"张教授下周二能来,但有个事情需要提前说明,"陈医生有些为难地说,"请专家来做手术,需要支付专家劳务费,这个费用医保不能报销。"
"多少钱?"
"一万块。"
"一万?"我愣住了,"这么多?"
"这是医院规定的标准收费,"陈医生解释道,"毕竟张教授要专程从省城赶来。"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万块虽然不是小数目,但母亲的病情确实耽误不得。
最后,我还是点头同意了。
离开医院后,我心里越想越不对劲。
我开始在网上搜索相关信息,发现国家明文规定医生不得收受红包或变相收费。
"一万块的'劳务费',这不就是换个说法收红包吗?"我坐在电脑前自言自语。
为了进一步了解情况,我特意在医院住院部转了几圈,旁敲侧击地打听其他病人的情况。
"你们也请专家做手术了吗?"我问隔壁床病人的家属。
"是啊,"那人压低声音说,"没办法,到了咱们这种小地方,有病还得看专家,不请他们来,这手术谁敢做?"
"也是一万块吗?"
"我们交了一万二,"那人叹了口气,"说是手术难度大。"
这个发现让我更加怀疑。
我注意到医院的公示栏里贴着"坚决抵制红包"的标语,可现实却是另一番景象。
一天下午,我特意坐在医生办公室外的长椅上,暗中观察。
短短两个小时,我就看到好几个病人家属神色匆匆地进出办公室,手里都拿着厚厚的信封。
"这哪是医院,简直是个提款机!"我越想越气愤。
同时,我也发现陈医生的一些可疑行为。
比如每次查房时,给交了"劳务费"的病人总是格外热情;而对一些普通病人,态度就明显冷淡许多。
更让我不满的是,医院的收费单上根本看不到这笔"劳务费"的明细。当我要求开具收据时,得到的只是一张普通的收费单,上面模糊地写着"专家会诊费"。
02
"这不是明摆着在搞小动作吗?"我心里越来越不痛快。
"不行,得留个证据。"我下定决心,准备录下交钱的过程。
我特意买了个微型录音笔,还在手机上下载了录像软件。
为了不引人怀疑,我还特意练习了好几次,怎么在聊天时自然地打开录像功能。
手术那天一大早,我特意打开了手机录像功能。
我把手机放在上衣口袋里,镜头正对着前方。
"陈医生,这是约定的费用。"我边说边数钱。
"王先生,这笔钱我们会如实开具收据,请您放心。"陈医生接过钱,语气诚恳。
整个交接过程都被清晰地录了下来。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张教授的技术确实出众,仅用了三个小时就完成了手术。
术后,母亲的恢复情况也很好。
可就在一切看似要告一段落时,陈医生又找到了我。
"还要做手术?还要一万块?"听完陈医生的话,我立刻对医院的做法起了疑心。
回到家,我连夜整理证据。
除了录像,我还收集了其他病人的证词,整理了医院收费的种种疑点。
写举报材料时,我的手都在发抖。
"这些医生,真把老百姓的命当摇钱树啊!"我一边写一边愤愤不平。
第二天一早,我就直奔市卫生局。
工作人员认真听我讲述,并当场调出了相关政策文件。
"您反映的情况确实很严重,"工作人员说,"我们会立即调查。不过专家门诊费用这块,政策上还真有些模糊......"
"什么模糊不模糊,这不就是变相收红包吗?"我激动地说,"我们老百姓看个病容易吗?东拼西凑的钱,就这么被他们骗走了!"
卫生局很快就行动起来。当天下午,调查组就进驻了县医院。
医院里顿时人心惶惶。
护士们行色匆匆,医生们也都小心翼翼。
有人认出了我,眼神顿时变得异样。
"就是他,举报陈主任的。"
"这人也太不懂事了,医生难做啊。"
"以后谁还敢给他母亲看病?"
这些窃窃私语传入我耳中,但我并不在意:"怕什么?我做的是正义的事!"
母亲却对我的行为很担心:"儿子,你这样做,会不会给医生添麻烦啊?"
"妈,您不懂,"我说,"这些医生就是在欺负咱们老百姓。要是不管他们,以后还不知道要坑害多少人呢!"
事情的转折来得太突然。
深夜里,母亲突然剧烈头痛,疼得直打滚。
03
"头好痛,好痛......"她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我慌了神,赶紧拨打急救电话。可到了医院,情况却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医生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接诊。值班医生给开了些止痛药,就说要等主治医生。
"陈医生呢?快叫陈医生来!"我焦急地喊。
"陈医生......"护士支支吾吾,"陈医生被停职调查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雷。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报行为已经造成了严重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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