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真的不考虑找二舅借钱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母亲停下手中的活计，轻叹一声："小明，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
01
我叫张小明，在别人眼里，我是个幸运儿，考上了省重点大学。
但只有我知道，在这看似光鲜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艰辛。
回想起来，这个故事要从那年冬天说起，我的二舅突然患了重病。
二舅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平日里省吃俭用，供养一双儿女上学。
这突如其来的疾病，让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记得那天，母亲接到二舅家的电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颤抖着放下电话，喃喃自语："老二，你怎么就……"
我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失态的样子，不由得上前询问："妈，发生什么事了？"
母亲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你二舅生病了，情况不太好。"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
二舅虽然不常来我们家，但每次来都会给我带些自家种的水果。
他憨厚的笑容和粗糙的双手，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有些手足无措地问道。
母亲沉思片刻，突然站起身来："小明，你去后院把那两只下蛋的母鸡抓来。"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起母鸡。
但看着母亲坚定的眼神，我还是照做了。
当我把两只胖乎乎的母鸡抱进屋时，母亲已经收拾好了一个大袋子。
她小心翼翼地将母鸡放进袋子里，又往里面塞了些玉米和青菜。
"妈，这是……"我疑惑地看着她。
母亲抬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是给你二舅的。他生病了，需要补身子。这两只母鸡下的蛋最好，正合适。"
我突然明白了母亲的用意，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
这两只母鸡可是我们家的"摇钱树"，平日里下的蛋不仅够我们自己吃，还能卖些钱贴补家用。
母亲就这样轻易地决定送人，可见她有多么重视这份亲情。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就带着我坐上了去二舅家的班车。
颠簸了大半天，终于到了二舅家所在的小村庄。
二舅家的老房子显得有些破旧，院子里杂草丛生。
我们刚推开院门，二舅的媳妇就迎了出来，眼圈红红的。
"嫂子，你来了。"二舅媳妇哽咽着说。
母亲赶紧上前扶住她："别哭，老二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医院呢，医生说需要做手术，可是……"二舅媳妇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农村人看病难，看大病更难。
动辄几万块的手术费，对于一个普通农民家庭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二舅妈手里："这是我和你姐夫凑的一些钱，你先拿去用。"
二舅妈连连摆手："姐，这怎么行……"
母亲坚持道："收下吧，别客气。老二的身体要紧。对了，我还带了两只母鸡来，你给老二炖汤喝，补补身子。"
看着母亲递过去的袋子，二舅妈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02
那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亲情的力量。
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问母亲："妈，我们家的条件也不好，您为什么还要给二舅那么多？"
母亲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小明，你要记住，我们是一家人。家人有难，就要互相帮助。你二舅虽然平时不常来往，但他心里是记挂着我们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对母亲更添了几分敬佩。
时光飞逝，转眼间我已经高中毕业，即将踏入大学校门。
但就在我满怀憧憬地准备开启人生新篇章时，一个残酷的现实狠狠地击中了我——学费不够。
那天，我拿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兴冲冲地回到家，却发现母亲坐在桌前，面色凝重地翻看着存折。
"妈，怎么了？"我有些忐忑地问道。
母亲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妈只是在算算账。"
我凑近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存折上的余额，连学费的一半都不到。
"妈，我们家的钱……"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母亲叹了口气："小明，这些年家里挣的钱都用来还你爸的医药费了。现在能凑出这些，已经是极限了。"
我瞬间感到天旋地转。大学梦就要实现了，却在这最后一步卡住了。
我不甘心，更不愿意看到母亲失望的眼神。
"妈，要不……我们找亲戚借点？"我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母亲摇摇头："亲戚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再说了，借钱容易伤感情。"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二舅呢？当年您帮了二舅那么多，现在找他借点应该没问题吧？"
谁知，母亲听到这话，脸色突然变得很严肃："小明，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不能找你二舅借钱。"
我愣住了，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明明五年前，母亲二话不说就送了两只母鸡给二舅，还借了钱。
为什么现在我们遇到困难，却不能寻求帮助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邻居王大妈的声音："小张，出来聊聊天呗！"
母亲匆忙收起存折，对我使了个眼色："这事先别跟外人说。妈会想办法的。"
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为什么母亲宁愿自己发愁，也不愿意找二舅帮忙？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带着满腹疑惑，我开始暗中观察母亲的一举一动。
我注意到，每当话题涉及到二舅时，母亲总是很快地转移话题。
有一次，我甚至听到母亲在深夜偷偷抽泣。
这一切都让我更加困惑。我开始回想五年前那次探望二舅的情景，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突然，我想起了一个细节——当时二舅虽然生着病，但看到母亲送来的母鸡时，脸上闪过一丝愧疚的表情。
带着这个疑问，我决定直接找二舅问个明白。
03
趁着周末，我独自一人坐车来到了二舅家。
推开熟悉的院门，我看到二舅正在院子里劈柴。
五年过去，他的身体似乎恢复得不错，只是头发白了许多。
"小明？你怎么来了？"二舅看到我，惊讶地放下斧头。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二舅，我有事想问您。"
二舅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进屋说吧。"
坐在简陋的堂屋里，我直截了当地问道："二舅，五年前您生病的时候，我妈为什么要送您两只母鸡？"
二舅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小明，你妈没跟你说过吗？"
我摇摇头："我妈从来不提这事。"
二舅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其实，那两只母鸡，是我欠。"
你妈的
我惊讶地看着二舅，等待他继续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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