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李明，你们家就是命苦，上什么大学！"二叔的冷笑声在堂屋里回荡。
我攥紧了录取通知书，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门外，蝉鸣声嘶哑，夏日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老三，你这话说得……"大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一刻，我不知道的是，大伯已经在心里做出了一个改变我命运的决定。
01
蝉鸣声划破了夏日的宁静，1995年的夏天格外燥热。李明坐在自家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录取通知书，眼神却是迷离的。
天还没亮，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中。李明已经习惯了这个点醒来，因为从接到录取通知书那天起，他就再也睡不好觉。那个数字——4000，像一把锋利的刀，日日夜夜剜着他的心。
"儿子，喝碗粥吧。"母亲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稀粥走来，粥很清淡，飘着几片青菜叶。这是他们家近段时间的标配早餐，为的就是省钱。
"娘，我不饿。"李明摇摇头，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张录取通知书上。
"你大舅那边已经借来500块了，"母亲轻声说，"你爹昨晚熬到很晚，算了算账本，能再拿出300块。"她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就是还差3500块……"
李明抬起头，看见母亲眼角的皱纹比往日更深了。他知道，这些日子，父母都在为这笔学费发愁。家里一年到头也攒不到5000块，这4000块的学费和住宿费，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我去找二叔借。"李明突然说。
母亲的手顿了一下："你二叔那边……"
"二叔在县城开小卖部，听说生意不错。"李明站起身，"我去试试。"
母亲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说了句："你二叔那个人……算了，你去吧。"
李明记得，二叔是村里最早去县城做生意的人。每年过年，二叔都会开着面包车回来，车后备箱塞满了城里的稀罕物。二叔的儿子更是村里第一个穿上耐克鞋的人，在学校里可神气了。
走到二叔家门口时，李明深吸了一口气。院子里传来收音机的声音，二婶正在晾晒衣服。看见李明，二婶愣了一下："哟，明娃儿来了？"
"二婶好，二叔在家吗？"
"在屋里看报纸呢。"二婶上下打量了李明一眼，"听说你考上大学了？"
02
李明点点头，没说话，直接走进了堂屋。
"二叔。"李明轻声叫道。
二叔放下报纸，眯着眼看了看李明："哦，明娃儿啊，什么事？"
李明咽了咽口水："二叔，我考上大学了。"
"嗯，听说了。"二叔的语气平淡得很。
"就是……就是学费的事情……"李明的声音越来越小，"家里还差3500块，想问二叔能不能……"
"借钱？"二叔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陡然提高，"你们家出个大学生，怎么到处借钱？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二叔，我保证会还的，等我毕业工作了……"
"毕业工作？"二叔冷笑一声，"现在大学生满街都是，毕业了能找到什么好工作？你爹种地，你也种地，这不挺好的吗？"
二婶这时也走了进来："就是，现在的娃娃，都想往高处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你们家那点地，够你爹妈养老就不错了，还想上大学？"
李明站在那里，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夏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可他觉得浑身发冷。
"二叔，我真的……"
"滚出去！"二叔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们家也配上大学？整天做这些不切实际的梦，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李明踉跄地退出二叔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回家路上，他像个游魂一样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听见了牛哞声。
"娃儿，这是怎么了？"大伯正在田里给牛翻地，"我听说你去找你二叔借钱？"
李明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03
"来，擦擦。"大伯掏出条洗得发白的手帕，"你是真想上这个大学吗？"
"想，特别想。"
"那就行。"大伯看着田里的三头牛，"学费的事，我这就把牛卖了。"
"大伯，不行！这是您家的命根子啊！"
"傻娃儿，"大伯笑了，"你大伯我一辈子没念过书，但我知道，读书是好事。这牛卖了还能买，可你的大学错过了，就真错过了。"
第二天傍晚，大伯手里攥着卖牛得来的四千块钱回来："刚好够学费。"
开学那天，大伯特意赶了辆牛车送他去县城。"娃儿，到了学校好好学，别想家里的事。"临别时递给他一包饺子，"路上饿了吃。"
汽车启动时，李明看见大伯佝偻的背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没了牛，大伯只能自己拉着空车往回走。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不辜负大伯期望。
大学里，李明省吃俭用，课余还做家教、发传单。每个月都把省下的钱寄回家，信封上写着"大伯收"。大伯从不提钱的事，只是叮嘱他好好学习，照顾身体。
1997年暑假回村时，李明发现大伯苍老了许多。没了牛，大伯只能天不亮就起床，自己拉着犁耕地。那个曾经挺拔的汉子，不到一年就驼了背。
"大伯，您不用牛，地怎么种啊？"
"没事，我还能动。再说现在不是提倡机械化嘛，等攒够了钱，就买台小型犁地机。"
李明知道这是安慰他的话。那个暑假，他主动承担了家里的农活。每天天不亮就下地，直到日落。大伯总说："你读书人的手，别干这些粗活。"
04
1999年，李明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进入了一家外企。虽然工资不高，但他仍坚持每月往家里寄钱。大伯推辞说要他自己留着买房，但他始终坚持："大伯，这是我应该做的。"
2000年，李明升职加薪。他立即给大伯家买了一台小型犁地机。
2001年，他又攒钱给大伯家翻修了房子，换上了红砖大瓦。
2002年，他在城里站稳了脚跟，开始创业。每当遇到困难的时候，他就会想起大伯当年毫不犹豫卖牛的场景，那份勇气和担当，一直激励着他前进。
2004年深冬，李明正在办公室加班，手机突然响起。看到来电显示，他愣了一下——是二叔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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