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闲为富,心闲为贵
闲心指的是心灵上的闲适、自在。
正如《菜根谭》上所说:“从静中观物动,向闲处看忙人,才得超尘脱俗趣味;遇忙处会偷闲,处闹市中能取静,便是安身立命功夫”,它是一种内在精神的自足与平静。
闲心的境界,儒释道各有各的理解。儒家以山水比德,推崇高洁的情怀。禅家不进不退、不用心,强调平常心之“凡”。道家超越世俗牵掣,讲究无为隐逸的逍遥自在。
虽然方式不同,但都是在寻求精神的自然、生命的自由中达到情气的中和平静。
明代福州先贤郑瑄以富贵来区分身闲与心闲。身闲为富,心闲为贵。
他在《昨非庵日纂》上说:“一日十二时,无一隙得暇,而好山好水,风清月明,何尝识此意味,劳劳攘攘,死而后已。”
人活世上,需要养家糊口,需要各种物质上的保障,方能生存、生活。如果一个人一日十二时都不得暇,好山好水都视而不见,那就谈不上身闲。
为生计奔波,人在各种熙攘往来之中,又容易让我们迷失自己。
如果为了名利,把生命的旅程,变成了一场对名利的追逐,这样的人,只是物质上、形式上的“富”,达不到精神上的“贵”。
生活可以忙,心态要清闲
郑瑄是明代名士,字汉奉,号昨非庵居士,闽县(今福州)下渡人。
他出任过嘉兴府知府、应天(今南京)巡抚,为官清廉,一芥不取,生活清苦,妻子穿戴仍荆钗布裙。
《昨非庵日纂》是郑瑄的读书笔记,内容是自己对于处世、修身、养生的见解。他在这本书上说:
「余家深山之中,每春夏之交,苍藓盈阶,落花满径,松影参差,禽声上下,午睡初足,汲泉煮茗啜之,随意读周易、国风、左氏传、太史公书,及陶杜诗、韩苏文数篇......
四月有新笋,新茶,新莞豆,新含桃,绿荫一片,黄鸟数声,乍晴乍雨,不暖不寒,老夫非雅非俗,半醉半醒,尔时如从鹤背飞下。
三商而眠,高春而起,静院明窗,罗列图史、琴樽以自娱,有兴则泛小舟,吟啸览古于江山之间,渚茶野酿,足以消忧,莼鲈稻蟹,足以适口。
又多高僧隐君子,佛庙绝胜家,有林园、珍花、奇石、曲池、高台、鱼鸟,留连不觉日暮。」
郑瑄将自己形容为安分清闲、颐游天真之野叟,尽管生活清苦,但郑瑄自认为是富贵的,因为心闲,让他体会到生命的解脱之力,找到了独有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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