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某年寒冬,茅台村一位善良的年轻人用热酒帮助了一个可怜的老婆婆,于是得到仙女眷顾。仙女把夜光杯中的琼浆玉液洒向茅台村,村里立即出现了一条清澈的溪流,溪水成了酿制美酒的神奇水源。而这条溪水就演变成了如今的美酒河。飞天茅台的仙女形象,也是来源于这个传说。这段传说就被记载在茅酒之源的杨柳湾古井旁。
图:茅台机场的飞天仙女雕像
这次来到茅台镇,笔者花了几天的时间,走访了茅台镇的大街小巷,查找了许多资料,就是想要探究一下酱香型白酒的起源和发展。
茅台镇酿酒历史悠久,但长久以来茅台酒的名气一直只在本地。茅台的名字,也是来源于以前赤水河边的祭坛,祭台平时不用,时间久了就会长满茅草,祭祀时开荒破草,以表崇敬。当地人称祭台为茅草台,简称为“茅台”。千年以来,茅台改过的名字不计其数,比如马桑湾、四方井、云谷镇、仁岸、益商镇,再到如今的茅台,都没有过酒的参与,茅台的酿酒业甚至还一度因为战火而几近毁灭。
图:赤水河畔自古就是酿酒盛地,两岸都是知名酒乡
当时贵州最大的盐号——永隆裕,为茅台镇的酿酒业注入了生机。
1862年,时任永隆裕掌柜的华联辉,为了孝敬祖母,来到茅台镇,在买下了村里最完整的酒坊,又费尽心思找到幸存的酿酒师傅,在废墟中建起了第一座酿酒作坊,也就是成义烧坊。
1879年,仁怀县大地主石荣霄、孙全太和“王天和”盐号老板合股,成立了“荣太和烧坊”。后来孙全太撤资,更名为“荣和烧坊”。荣和烧坊和成义烧坊两家在发展前期一直关系不错,两家互相帮扶,共同成长,茅村酒的名声越来越大,成为名副其实的全省第一,这点有很多资料都有记载。
但这时茅村酒的名声仍然只在省内及赤水河沿岸有名。
1915年,民国政府参加了美国举办的首届巴拿马万国博览会,成义烧坊积极配合,和荣和烧坊共同将样酒送给民国政府,贵州政府觉得两家的酒无论包装还是味道都非常相似,外国人难以分辨,就以“贵州公署酒”的名义送去参展。谁知这酒获得了金奖,同时被评为“世界三大蒸馏酒之一”。但贵州政府拿到奖牌却傻眼了,不知道究竟是哪家的酒获奖。贵州政府无奈,干脆就把金牌收回,同时告知两家均可宣传自己获奖。
时任贵州银行总经理、贵州商会会长的华之鸿,作为当地的“商业巨擘”和“贵州首富”,借着获奖的东风,将原本的坛装酒,更新成为了更加方便运输的柱形瓶,同时以自己开办的“文通书局”作为推销渠道,让成义烧坊酒销往全国。
图:华之鸿为方便运输改良后的柱状瓶,也是如今茅型瓶的起源
当时文通书局作为中国七大书局之一,拥有一大批政治巨头和知识分子的拥戴,在他们的带领下,回沙茅酒火遍全国,茅台镇的酿酒业也迎来了全面复苏,原来“商镇”和“特色民俗”的印象也完全淡化。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酒乡”。
1929年,贵阳商人周秉衡见茅台酒火爆,开办了衡昌烧坊。1941年,赖永初将酒坊更名为“恒兴烧坊”,并通过自己的“钞能力”,将恒兴烧房扩大为生产规模最大的烧坊。至此,三大烧坊鼎力茅台的局面彻底成型,
1935年,中国工农红军长征途经茅台镇,曾在茅台镇短暂休养,时年红军物资匮乏,为了解乏、治伤,消耗了当地百姓不少美酒。著名主旋律电视剧《长征》中有这么一个桥段,红军长征过境茅台镇,将士们一边畅饮美酒,一边大喊“同志们,这可不是一般的酒啊,这是老蒋拿来招待洋人的酒,今天咱们也尝尝鲜”。周总理在解放后曾说:“红军长征的胜利,也有‘茅台酒’的一大功劳。”在周总理的授意下,当地政府对茅台酒厂多有关照,发展的极快。
图:中国酒文化城记载的献酒劳军的故事
解放前的茅台酒厂还没有成立,通过考据,笔者认为这里说的茅台酒应该指的是成义烧坊。茅台镇的四渡赤水纪念碑上,就刻有成义烧坊的金字招牌。在笔者的印象中,还没有哪家私营企业,能够被铭刻在民族纪念碑上。
图:四渡赤水纪念碑上的成义烧坊
1951年,仁怀解放后,仁怀县人民政府才以人民币1.3万元将成义烧坊的全部资产购买,更名为"贵州省专卖事业公司仁怀茅台酒厂"。也就是如今的茅台酒厂。所以很多人所传的茅台酒是国宴用酒其实是不实的,1949年仁怀尚未解放,茅台酒根本难以送达北京。但鉴于周总理对茅台酒的喜爱,拿出一些私藏来摆设小宴,也不无可能,
根据资料显示,当时中央政府是专门电令贵州政府,做好民族工商业之保护并购事宜。时任成义烧坊老板的华问渠思想进步,也积极协助政府落实政策。后来华问渠也被任命为贵州省工业厅副厅长。
1952年12月,又先后通过没收、接管,将"荣和烧坊"、"恒兴烧坊"两家收归合并。 自此,三大烧坊"酒酒归一",共同形成了茅台酒厂的初步格局。
图:中国酒文化城的华问渠雕塑
而这就是茅台镇当地酒圈一直流传的“先有成义坊,再有茅台镇,后有茅台酒”。
后来成义烧坊的传人为了恢复成义烧坊的传承,另起炉灶,重建了成义烧坊。如今已是年产能8000多吨,坛储量5万多吨,窖池1000多口的现代化酿酒企业,企业实力虽然谈不到顶尖,但底蕴不浅。
笔者注意到,成义烧坊的广告词就是“先有成义坊,再有茅台镇,后有酱香酒”,也是把自身的优势发挥得不错了。
而如今的茅台酒厂,则成为了绝对的行业领军人。如果我是他们,我也不希望曾经的三大烧坊再创辉煌,不过这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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