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婆出轨了,身边的人却都来劝我。
「男人要有肚量,忍忍不就过去了。」
「你一个穷小子,榜上富婆,就别太多要求了!」
老婆也冷笑着看着我。
「要滚就滚,你少了一个肾,根本就满足不了我,我没甩你你都应该感恩戴德了。」
可她好像忘了,我这副肾,究竟是怎么没的。
后来我身体日益衰落,急需二十万救命,老婆却说钱都拿去投资了,没钱让我看病。
我凄惨死在家中,老婆却在酒吧抱着男模寻欢作乐。
再睁眼,我回到了老婆确诊尿毒症的那一天。

1

「周信迟,你有完没完?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你到底还要逼我到什么时候?」

「你他妈不知道吗,你少了一个肾,根本就满足不了我,我每天晚上都陪你演戏,我还愿意花钱养着你,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酒吧里,灯光摇曳,宁河清暴怒的声音在这纸醉金迷的娱乐场里格外撕裂。

她泼过来的酒从我头发滴落,我只感觉身体某处传来一阵刺痛——那是我捐肾的后遗症。

她的声音不小,很多人停下了舞动的身姿,转头回来看我,大多都是看戏的姿态。

「算了,信迟,河清也很克制了,她也不容易啊,病了这么多久,现在开心开心也没错。」

宁河清身边的女孩开了口。

「你一个穷小子,河清对你也算是不错了。」

有人跟着应和:

「再说了,就算你不捐,我们这些人都愿意为她买命,不要总是用捐肾这件事来绑架河清,真的很low。」

我愣在原地,怎么也没想到刚经历完一场生死考验之后,宁河清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明明换肾之前,她承诺过我,会好好和我一辈子……

2

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手术过后,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虽然在医院检查结果显示已经恢复正常了,但缺了一个肾的感受和差别,只有自己清楚。

我是在三天前发现宁河清出轨这个消息的。

她满身酒味地回了家,我刚开口埋怨她怎么能喝酒,却看见她亮着屏的手机上,满满都是暧昧的字符。

「宝宝,今晚很不错,我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下次还点你。」

这条消息,是宁河清发的。

紧跟着的就是一个大额转账,五位数,不够她买包的零头。

我想上前扶她,她嫌恶地推了我一把,跌跌撞撞地进了卫生间。

不偏不倚的,她正好推在了手术的位置,那一部分缺失空荡荡的,和我的心一样。

浴室里,宁河清似乎在和谁打电话。

我悄悄地凑到门外,模糊地听见她说:

「妈的,天天用捐肾绑架我,我看他就是想赖我一辈子。」

「老子花钱买也用不了多少钱,早知道就不要他的了,天天苦着一张脸给谁看?现在甩也甩不掉,用也不好用,一脸的怨妇样,看见他心情都坏了。」

下一秒,门忽然冷不丁地被打开,我倚在门框上的身体忽然一歪,直直地摔倒在地上。

身体磕在瓷砖上,刺骨的疼痛。

宁河清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里满都是嫌弃。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偷听别人打电话是什么鬼癖好?」

我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手术后我总感觉一切都力不从心,人也消瘦许多,骨头硌在地上,沉闷地痛着。

我看着宁河清,开口乞求她:

「河清,你先拉我起来,我好痛……」

她白了我一眼,直直从我身上跨了过去。

满是不屑的眼神,很耻辱的动作,还留下了一句:

「装,继续装。」

我只能缓慢地将自己撑起来,全身都痛得麻木了,心里也是。

3

更恶劣的,还不止于此。

我就近找了一家医院复查,才知道问题所在。

宁河清是在自家医院做的手术,自然,我也是在同一家医院。

她给自己请的医疗团队统统都是顶级的,而我却只是最普通的疗养方案,甚至根本是糊弄式的

她恢复完成后,不愿意再为我多费心思,于是顺手将我也打包出院。

所以我的身体,其实根本就没恢复完全。

或许她看我是个废人,不愿意再为我付出任何精力,甚至或许,她根本就没想让我活下去。

医生不停地建议我,转到大院去,住院恢复。

我点了点头,离开了医院。

宁河清依旧不在家里,自从手术过后,我们开始分房睡,我躺在床上,眼泪也不停地滑落。

我没想到同床共枕了三年的老婆,会是这样一个恶魔。

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半夜醒来又被开门声吵醒。

我向来睡眠浅。

高跟鞋的声音啪嗒啪嗒,是宁河清回来了,同时还有另一道男声。

「姐姐,你家好大呀!我好羡慕。」

宁河清的声音依旧是醉醺醺的。

「喜欢吗?喜欢我另外买一套,我们将住进去。」

「真的吗,姐姐你太好了,我好喜欢你呀姐姐。」

我怒从心起,愤而推开门,那不堪入目的画面闯进我的视线里。

宁河清背对着我,和那个肌肉男缠吻着,而那肌肉男正好对上了我的眼。

动作没停,眼神挑衅。

许久后,他们才松嘴,男人指着我,无辜开口:

「姐姐,他就是上次在酒吧坏你心情的人吗?看起来真讨厌。」

宁河清转头,眼里满都是不耐。

「走吧,去酒店,没想到他还在这里,真是坏心情。」

他们牵着手出了门,只留我一个人在原地紧紧地握着拳。

如果我还是曾经那个强壮的我,我想我一定不会容忍自己吞下这口气,哪怕拼了命也要和他们争下去。

可惜我如今瘦弱无能,或许连宁河清都无法对抗。

我蹲在地上,下定某些决心。

4

在街上晕倒,被路人打电话送进医院时,我手里还紧紧抓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那是我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

与其一直和她纠缠不休,那副肾,送她也罢了。

我只想养好身体,好好地过好自己的生活,曾经的一切,权当我瞎了眼。

可惜我还是想得太好了。

醒来后,我看着被冻结的信用卡,一阵无力感腾出。

我没想到宁河清竟真的要把我逼上绝路。

打电话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电话接通,那边依旧是吵闹的音乐。

「你冻结了银行卡?你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

那边冷笑一声:

「周信迟,你这三年来住在我的房子里,享受着我提供的好生活,你怎么有脸打我信用卡的主意呢?」

我气上心头,肚子里又是一阵刺痛。

「宁河清,我和你离婚,我只想治好我的身体,其他的一切……我都不要了。」

那边吵闹声明显:

「你说什么?要钱没有,都拿去投资了,你自己想想办法吧。」

我咬着牙祈求:

「我求你了,只要二十万,我保证不再烦你。」

「看在……我给你捐了一颗肾的份上。」

那边沉默了一会,随机传来众多人嘲讽的声音。

「宁姐,他要钱的理由好拙劣啊,哪像我,我就不会让姐姐心烦。」

「不就捐了一颗肾吗?只要姐姐想要,这条命都是姐姐的。」

「姐姐他在pua你,你可千万不能妥协!」

随后,宁河清慵懒的声音传来。

「周信迟,时也命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如果你真的治不好了,那就去死吧,反正……你现在也是烂命一条。」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就挂了电话。

我从未如此绝望过,躺在病床上,感觉生命在一点点地流逝。

眼泪早已流不出来了,好像从一开始,我就错得太离谱。

我为了所谓的爱情,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老话常说,升米恩,斗米仇,或许放在我身上,是最好的印证了。

还不上的恩情,只会不停地折磨人,更何况,她如今已经不需要我了。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是想让我死的,我的价值已经没有了,宁河清是个很聪明的商人。

我忘了我是怎么闭上眼,晕晕乎乎中,我看见了自己的身体。

那样的骨瘦如柴,憔悴狼狈,毫无生命力。

和我记忆中,明媚开朗的自己完全就不一样。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愤怒地挣扎着,咆哮着,可那具身体只是安静地躺在那,像一根干枯的树枝,逐渐开始发黑,发暗。

后悔又无助下,我只好慢慢地靠近自己,企图给自己的身体带来最后一丝温暖。

可下一秒,我竟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

5

身上似乎被沉重的东西压着,我转头一看,竟是不久前还在怒骂我的宁河清。

我环顾四周,却不是医院里,而是宁河清那套大平层。

我活动了一下身体,趴在我身上的宁河清发出了一阵娇呼。

有许多不一样的感觉……那久违的生命力,似乎又重新充盈回我的身体。

我急忙推开她,起身往浴室走去。

镜子里的我,身体健壮,硕大的肌肉块还明晃晃地挂在身上。

明明那是早该在捐肾时期就消失的东西。

我急忙看向下腹。

原本该有一条恐怖疤痕的位置,竟是一片光洁如新!

我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我这是,重生了!

还没等我激动多久,宁河清突然推开了门。

「老公,昨晚好累……你怎么这么急?」

她睡眼蒙眬地看着我,语气是我久违的柔软。

自从我捐肾后,宁河清就再也没这样和我说过话。

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语气平静地回应她:

「是有点急。」

随后,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日期。

三月八号,妇女节,同时,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节点!

我仔细地搜寻着记忆……

这是宁河清,确诊尿毒症的日子!

此刻的她,不同于上一世的嫌恶,自然而然的贴上了我的怀里。

「老公,你这么急,是不是肾不好,哪像我,即使一天不上,都没什么感觉。」

我心里嗤笑一声。

当然没感觉啦,尿毒症的症状,不知道你还能开心多久。

但这时的宁河清说出来,只不过是为了和我开玩笑。

于是我也笑着应她:

「那你好棒棒呀!」

6

她似乎没感觉到我语气的异常,慵懒地躺在了沙发上。

「我今天要吃酸奶杯,老公你快去做!」

婚后三年,我几乎像个保姆一样照顾着宁河清的饮食起居。

同时,我也会帮她清算一些公司财务上的问题。

但这些都不是正经职位,所以三年来,我没有任何防备地完全被她套牢,即使付出了也从未得到什么回报。

所以上一世,才会在最后一刻,被一张信用卡逼上绝路……

可如今不会了。

我笑着应下她,为她做好早餐后,她自然而然地接了过去,吃完后,又将碗丢在了桌上。

「老公,你说我下午体检,不会有事吧。」

她靠在我的胸肌上,语气可怜,上一世的我,此时该是心疼得不行了。

「人各有命,我们河清肯定不会有事的。」

我笑着开口,想来上一世,她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人各有命,我却因为救她弄丢了自己的性命。

她娇哼一声,软软地靠在我的身上。

感受着我身体强壮的肌肉带来的磅礴生命力。

宁河清最喜欢这样。

7

私人医院里,宁河清刚做完肺ct。

此刻还光鲜亮丽的她,再过不了几天,就会被剃光头发。

我静静地陪她等待着,这座医院是宁河清家庭企业,所以结果来得格外快。

和前世一样的结果,她在听到审判的一瞬间,差点晕倒在地上。

我假装悲伤地扶起她,心里却止不住地开心。

「老公,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我安慰她:

「不用怕,你这么有钱,肯定会没事的,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会有人帮你的。」

她发了疯似的摇头:

「我还这么年轻,我还这么年轻,老公,我不想死。」

她的眼泪鼻涕统统流在我的身上。

上一世,我和她一样,被这个结果吓得愣在原地。

随后,我就自告奋勇地去做了配型。

宁河清是个很幸运的人,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下,我竟和她的匹配程度极高。

她也不像其他尿毒症患者那样,受了许多折磨,又遥遥无期地等待着合适的肾源。

或许正是因为来得太轻易。

所以她会以为,肾源匹配,是一项很简单的工程。

所以我的付出和心血,竟成了让我丧命的原因。

如今,我只是在一旁看着她痛哭流涕,心里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