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阿关,你咋又吃白饭?这都月底了,你钱不够用咋不早说呢?” 同桌阿芳看我又端着白花花的饭盆子回来了,压低声音问道。
我脸一红,含糊地说:“没事,我吃得惯……”
“吃得惯个鬼!你当我傻啊,看你最近都瘦了一圈了!” 阿芳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五颜六色的菜票塞给我,“拿着,别不好意思,就当我借你的!”
那是 1992 年的秋天,我刚考上县二中。我们那穷乡僻壤的,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几个大学生,我算是那山窝窝里飞出的金凤凰了。 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爸乐得合不拢嘴,可一想到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脸上的笑容又渐渐消失了。
家里为了供我哥结婚、我姐出嫁,早就掏空了家底,我爸东拼西凑才勉强凑齐了我的学费。临走前,他把皱巴巴的三十块钱塞到我手里,愧疚地说:“娃啊,家里实在不宽裕,就先给你这么多生活费,省着点花……”
我虽然嘴上说 “够了够了”,心里却直打鼓。 到了学校我才发现,县城的物价比乡下高出一大截,我那点生活费根本不够用!第一个月还好,我省吃俭用,咬牙坚持了下来。可到了第二个月,还没到月底,我就把带来的钱花光了。
没办法,我只好学着那些家境贫寒的学生,每天等大家都吃完饭了,才去食堂打免费的汤,就着白米饭对付着吃。刚开始我还觉得不好意思,后来脸皮也磨厚了,反正也没人注意我这个 “小透明”。
就这样,我靠着 “吃白食” 熬过了两个月。我以为自己能把这个秘密保守到毕业,没想到却被眼尖的阿芳发现了。
阿芳是我们班的班长,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家里条件也不错,是那种闪闪发光的天之骄女。 我平时和她几乎没什么交集,没想到她竟然会注意到我这个 “小透明”。
“拿着吧,别担心,这是学校的补助,专门给你们这些家庭困难的学生的!” 阿芳不由分说地把菜票塞给我,还叮嘱我,“你可别到处声张,现在想占便宜的人多着呢,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以后这补助就没了!”
我听了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个劲地跟阿芳道谢。 从那以后,每个月底,阿芳都会准时给我送来三十块钱的菜票,说是学校的补助。我信以为真,还暗自庆幸自己遇到了好心人。
有了阿芳的 “补助”,我的生活总算宽裕了一些。 我不用再饿肚子了,学习成绩也慢慢提升,从班级的中下游爬到了中上游。 我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阿芳的恩情。
高二那年,学校组织了一场作文比赛,题目是 “感恩”。 我文思泉涌,饱含深情地写下了学校对我的关怀和帮助,当然,我把阿芳给我的 “补助” 也写了进去。
我的作文打动了评委老师,获得了一等奖。 老师在班上表扬了我,还夸我文笔好,情感真挚。 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同时也更加感激阿芳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却引起了班主任的注意。 他把我叫到办公室,关切地询问我的家庭情况,还说学校会尽力帮助我。
我不想再隐瞒了,就把阿芳每个月给我菜票的事情告诉了老师。 老师听完我的话,沉默了许久,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阿关,你是个好孩子,老师知道你很感激阿芳。但是……” 老师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阿芳这样做,也是一片好心,你也要理解她。”
我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老师是什么意思。 “老师,我不明白……”
“阿关,学校从来没有给学生发放过菜票补助……” 老师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这三年来,一直都是阿芳自己掏腰包在帮你……”
“什么?” 我顿时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
我脑袋嗡嗡作响,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了。 “这…… 这怎么可能?阿芳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结结巴巴地问道,心里五味杂陈,有感动,有愧疚,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阿芳这孩子,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她见你家境不好,又不好意思直接给你钱,才想出这么个办法。 她担心你知道了真相会自卑,会拒绝她的好意,才一直说是学校的补助。 哎,这孩子,真是用心良苦啊……”
我听了,鼻子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万万没想到,我一直以为的 “学校补助”,竟然是阿芳默默地付出! 三年啊,她一个女孩子,每个月都要从自己有限的生活费里挤出三十块钱给我,这份情谊,比山高,比海深!
我恨不得马上冲到阿芳面前,当面感谢她,可是高考已经结束了,阿芳也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早就离开家乡了。
我失落地回到教室,心里空落落的。 我翻开阿芳送给我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一句话:“阿关,你要加油!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字迹娟秀,力透纸背,仿佛还在眼前。
我握紧拳头,暗暗发誓:阿芳,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好好报答你!
高考落榜后,我拒绝了我爸让我复读的建议。我知道,以我的成绩,再读一年也未必能考上好大学,还不如早点出去闯荡,减轻家里的负担。
我跟着表哥去了东莞道滘,在高速公路的施工队里当了一名学徒工。 表哥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你别看这活又脏又累,还都是些粗人,但这可是个学习的好机会! 你脑子活络,多看多问,多跟那些老师傅学着点,以后说不定能当个包工头呢!”
我听了,牢牢记住了表哥的话。 我虽然没有明确的任务,但工地上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抢着干,搬砖、和水泥、运材料,样样都来。我一边干活,一边留心观察那些老师傅的操作方法,不懂就问,虚心请教。
慢慢地,我从一个门外汉,变成了一个熟练的建筑工人。 我不仅学会了看图纸,还掌握了混凝土浇筑、钢筋绑扎等技术活。我还和施工队的包工头们混熟了,从他们那里学到了很多管理经验和生意经。
1996 年底,这条高速公路修完了,我们这些临时工也面临着 “毕业” 的选择。 施工队的队长找到了我,笑呵呵地说:“阿关,我看你小子挺机灵的,也肯吃苦,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浙江修路? 我那边的工程正缺人手呢!”
我一听,正合我意! 跟着队长干了三年,我学到了不少东西,也积累了一些人脉。 我早就想自己出来单干了,可是手里没钱,也没经验,一直不敢迈出那一步。现在机会来了,我当然要抓住!
“队长,我愿意跟着你干!”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就这样,我又跟着队长去了浙江,一干就是三年。这三年里,我更加努力地学习,更加拼命地工作。 我白天跟着队长跑工地,晚上就躲在宿舍里研究图纸、学习管理知识。 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为的就是实现我的梦想 —— 成为一名优秀的建筑工程承包商!
1999 年,我们结束了浙江的项目,回到了广东。 长找到我,语重心长地说:“阿关,这些年,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 你脑子活,肯吃苦,也有责任心,是个干大事的料! 现在,我手头的工程也多了,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自己拉个队伍出来干?”
队长的这番话,正中我的下怀!我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
“队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激动地说。
我拿着队长给我的启动资金,开始招兵买马。我凭借着这些年积累的人脉和口碑,很快就组建了一支三十多人的施工队。 这些人都是我以前一起共事过的工友,知根知底,技术过硬,吃苦耐劳。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就这样,我开始了我的创业之路。 我带领着我的队伍,承接了一个又一个工程。 我们不怕苦,不怕累,精益求精,保质保量地完成了每一个项目。我的工程队也越做越大,越做越强,在业内赢得了一致好评。
我的事业蒸蒸日上,我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我娶妻生子,在老家盖了一栋三层小楼,让父母过上了安稳幸福的晚年生活。虽然我们一家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广东,但我每年都会抽时间回老家探望父母,和他们分享我的喜悦和收获。
2010 年的那个下午,在广州一家酒店的大堂里,我竟然真的遇见了她!
“阿芳!” 我试探性地问道,不会认错人了吧?
她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是阿关?”
“真的是你啊,阿芳!” 我激动地走上前去, “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
阿芳也笑了,只是眼角的皱纹,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我们找了个咖啡厅坐下,多年未见,彼此都有说不完的话。 我兴奋地跟她讲述着这些年我的经历,从一个懵懂的打工仔,到如今拥有自己的建筑公司,我迫不及待地想把我的喜悦和成就,与这位曾经帮助过我的老同学分享。
可是,当我听到阿芳这些年的遭遇时,我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
原来,阿芳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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