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将帅中,林彪的军旅生涯堪称传奇。

1926年10月,年仅19岁的林彪从黄埔军校毕业后,被分配到叶挺的独立团第三连当一个见习排长,从而开启了一段传奇。

19岁当排长,21岁当主力团团长,23岁当军长,25岁当军团长,30岁当八路军主力师师长,39岁出任东北民主联军司令员,42岁指挥四野百万大军入关,从东北一路解放到海南,48岁被授予元帅军衔。

在战场上,林彪毋庸置疑是一个天才,而在生活中,他又毫无疑问是一个怪人。

若以普通人的视角看,林彪确实是一个怪人,因为他有许多异于常人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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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喜欢划火柴,然后放到鼻子下面嗅。

当过林彪勤务兵的李根清回忆,林彪喜欢一个人踱步,一边走,一边划火柴。有时候他还会呆呆地看着燃烧的火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甩甩手将火苗熄灭,把冒着一缕青烟的火柴梗凑到鼻子前,嗅一嗅残留的硝烟味。因此,林彪不吸烟,但工作人员总会给他准备一些好的火柴。

林彪喜欢颠车。林彪有一个怪病,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原因,就会突然脸色发白,身体很快虚弱下去,这时候不管什么药物都不好使。奇怪的是,只要开车颠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怪病就消失了。

当时,为了让林彪颠得更舒服,司机通常会挑着石子路开,从北京厢红旗到香山都是石子路,这个路段就是林彪常“颠车”的地方。每次林彪来了怪病时,警卫员就会把林彪搀扶上一辆特殊的卡车,卡车上面有类似集装箱的东西,里面固定着一张行军床,而司机就开着这辆卡车“颠”林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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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也有很多怕的东西,比如怕水。

林彪怕水,怕得厉害,对水很敏感,不能听流水的声音,甚至不能听水龙头流水的声音,一听到这些声音,林彪的神经就会受到很大的刺激,会闹肚子。每次一闹肚子,对林彪身体的损害极大,所以林彪外出时,他的汽车总会尽量远离水边行驶。

在林彪看来,水属寒性,寒气会顺着毛孔进入内脏,与火相矛盾,于是生感冒,所以林彪很少洗澡。据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回忆,由于常年不洗澡,林彪的衬衣两天就要换洗一次,换下来的衬衣往往会沾上一层油污,洗时需用开水烫,才能洗干净。

林彪怕风,在他看来,“吹风”同样可能导致感冒。勤务员楚成瑞回忆说,自己在照顾林彪的时候,有一次莫名其妙遭到林彪的批评:“你以后离我远点。”楚成瑞大感奇怪,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林总,怎么了?”他说:“你走得太快,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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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怕风,女儿林豆豆学了民族舞要表演给林彪看时,他竟全程隔着窗户观看。

林彪还怕光,对周围温度极为敏感,太冷或太热都不行,为了适应周围温度,精于计算的林彪还自己发明了一套穿衣法。

他给每一件穿的衣服、每一件盖的毛巾都制定了一个温度。譬如一条毛巾的是7ᵒC,而林彪睡眠时需保持28ᵒC,所以要盖4条毛巾。一件大衣的温度是10ᵒC,一件衬衫的温度为1ᵒC,以室内温度30ᵒC为基点,如果高于30ᵒC,那么他就只穿一件黑色中山装或布衣。若低于30ᵒC,那么缺多少度,就穿几度的衣服。譬如当天温度19ᵒC,那么就要穿一件大衣和一件衬衫。

因为林彪特别在意温度,所以在他的办公室、卧室、客厅、书房,都挂有温度计。

林彪“怪癖”产生的原因主要和战争以及一次受伤有关。比如喜欢闻火柴燃烧后的味道和颠车,这更像是“战争后遗症”,前者能让林彪重新感受到战场上的硝烟味,后者可以让他体验到战争年代骑马的感觉。

至于怕水怕风怕光,对温度敏感,都和一次受伤有关,这次受伤直接影响了林彪的生活习惯和日常饮食,甚至可以说影响了他的一生。那是1938年3月2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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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林彪带着部队途经晋绥军防区的时候,因为没有事先打招呼,而阎锡山此时正和日军打仗,再加上林彪穿着一件黄色大呢子,骑着一匹刚缴获的洋种马。

负责防区警戒的阎锡山一个哨兵,误以为走在前面的林彪是一个日本军官,于是便果断举枪射击。这一枪打得很准,直接击中了林彪,子弹从林彪的前胸穿入,从右肺叶穿出,林彪因失血过多而倒地。

随行的官兵很快反应过来,大惊失色,而那名哨兵似乎也意识到不对劲,仔细一看才知道这不是日军。一番交流后,这才知道自己打伤的竟是大名鼎鼎的林彪。这可如何是好?阎锡山听到这个消息后也非常吃惊,亲自带着医官为林彪会诊。

经过一番抢救,血是止住了,但弹头依然留在了林彪体内,前线的医疗条件实在太差了,开刀取弹头风险太大,更何况此时的林彪还是大名鼎鼎的传奇人物,谁也不敢冒这个风险。几天后,林彪才清醒过来,苦笑道:“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

之后,林彪先后到延安、苏联养病,但这次受伤的影响很大,子弹擦伤了神经,落下了病根。林彪身上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怪癖,很多都是这次受伤遗留的后遗症。

在许多人看来,以林彪的资历和战功,又是新中国第三元帅,无论什么样的美味佳肴,什么样的山珍海味,只要他想吃,都可以吃到。然而,因为这次受伤,林彪吃得却非常普通而单调,只吃“老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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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的勤务员李根清出身贫苦,刚被分配到林彪身边当勤务员时,他很激动,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见识见识世面了,他很想看看像林彪这样的大人物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穷苦人家出身的他想饱饱眼福。

幸运的是,给林彪当勤务员第一天,李根清就负责给林彪送午饭,他一路快走,来到了厨师卜金华这里。听说李根清是新来的勤务员,卜金华将一个装着清水煮白菜的小保温桶递给他,接着又在上面放了一个二两重的大馒头以及一盘清蒸肉饼。

看着这个小保温桶,李根清一愣:“是不是拿错了?我是来给林总送吃的。”

闻言,卜金华笑道:“小李,林总平时就吃这些。”李根清不信,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他想,可能今天林总想吃一点清淡的,才这么简单吧。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李根清发现,林彪的饮食确实就是这么简单清淡,一直都是这三样东西。

林彪一年到头就吃这三样,即“老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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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样”有主食、蔬菜和肉饼。主食一般以馒头为主,偶尔也会换成玉米粥或者麦片粥,蔬菜以应季蔬菜为主,肉饼以清蒸为主,通常是牛肉,偶尔会换成鱼肉。

受战争以及那次受伤影响,林彪患上了肠胃病,不能沾油腥,不然就要闹肚子。而以林彪虚弱的身体,一闹起肚子简直要了他半条命,所以林彪的饮食十分清淡。

当然,林彪也试过吃其他食物,但代价很大,差点丢了性命。比如1960年,林彪试着吃羊肉煮黄芪,结果闹肚子,折磨了一夜,后来,林彪便以此为戒,说:“我冒冒失失地吃了羊肉煮黄芪,差一点把我折磨死。”林彪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怕水怕风怕光,对温度又敏感,如此虚弱的身体自然经不起太多的折腾,所以他一年到头只吃“老三样”,连水果都很少吃。

1967年12月5日,是林彪的六十大寿,内勤提议“吃点好的”,林彪想都没想,直接摆了摆手,说:“不要,还是老三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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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林彪身边来了一个姓吴的厨师,他见林彪吃得如此清淡,还一直重复,便找到了李根清,说:“小李,我是国家特一级厨师,什么样的面点,什么样的饭菜都会做,只要林总想吃,都可以做。你要不跟林总说说,让我给他做点好吃的吧。”

李根清将吴师傅的话转告给林彪,林彪听完后,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你替我谢谢吴师傅。我已经吃得很好了,每餐一份蔬菜,一个馒头,一钱盐,一钱油,二两肉饼,不加佐料,雷打不动。”吴师傅无奈,只好继续给林彪做“老三样”。

一年到头都吃几乎重复的东西,世上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坚持下来,但林彪却早已经将之视为一道必不可少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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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林彪怕冷,对温度比较敏感,所以在拿到饭菜后,林彪马上就开始吃了,他通常会把馒头和肉饼撕成小块,一起扔进装着水煮蔬菜的小保温桶中,然后用筷子快速搅拌桶里的食物,敲得桶壁咚咚直响。

直到小保温桶里的食物全部打碎,成为一桶稀糊糊时,林彪才开始吃饭,只见他端着保温桶,呲溜呲溜地往下咽,不一会儿就全部吃完。因为怕冷,林彪就喜欢吃这些烫嘴的食物,甚至吃饭用的筷子、勺子等餐具,都要事先用热水事先烫一下。

总而言之,由于战争和伤病,林彪的饮食清淡而单调,宛如一个苦行僧,就像他身边的秘书季中权说的那样:“林总的饮食实在太清淡了,吃的还不如警卫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