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80年代,香港新界北曾流传着一个“坪洋新邨鬼童”的恐怖故事:

相传住在打鼓岭附近的坪洋、塘坊邨民,每天凌晨0点过后望向密林的话,都可以看到幽暗的绿光在空中闪烁,不时还能听见一阵女童的凄厉哭泣声。倘若此时你好奇心太强深入林中,又会在路边看见一个穿白色上衣、绿色短裤、黑皮鞋、背着书包,双手残缺的小女孩问:“有没有看到我的手”?

如果你回答“看见了,被烧在石屋后的山坡上”,小女孩就会伤心地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你也可以趁机逃跑。但如果你回答说“没看见”,那小女孩就会斩下你的手掌,并将你埋入土中……

诚然,这只是大人们为阻止小孩进入打鼓岭荒地而编出来的骗人把戏而已,不过这个“都市传说”绝非凭空捏造出来的,其原型就是曾在香港社会引起过巨大争议的“坪洋新邨女童肢解案”:一个至今死因不明的小女孩,被残忍斩下头颅、双掌并焚烧殆尽,可最后却没有任何人需要对她的死亡负责……

现在的坪洋新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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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坪洋新邨

1981年6月17日,是坪洋新邨主妇谢彩娴亲妹妹谢彩岚的结婚大喜之日,作为家中长女的谢彩娴,自然是要出席婚宴。因此16号下午4时许,从幼稚园接回继女莫雅伦后她就致电娘家,让13岁的六弟谢志强过来照顾三个孩子,自己则提前去帮忙料理婚事并打算在娘家住上两晚,18号下午再搭乘妹夫的小车回坪洋新邨。

临走之前,谢彩娴还交给谢志强100港币叮嘱道:“两个小的你不用你管,只给他们吃点奶粉就行。但雅伦就需花点时间了,晚上要替她洗澡,早上起床后买好早餐,待她吃饱了再送去幼稚园,下午接回来。

时年29岁的谢彩娴出生在黄大仙区慈云山,六姐弟中排行老大,父亲是当地一名普通商贩,母亲则常年身体抱恙。因此为减轻家庭负担,中学毕业后她就先在沙田某制衣厂当了6年裁缝。1978年秋,又跳槽到新界一家五金厂成为仓库调配员,并在此结识了年长一岁的“离异带娃”技工莫伟忠,没想到两人竟一见钟情很快就确立了恋爱关系。

其实刚离婚时,莫伟忠和前妻廖某所生的女儿莫雅伦是判给女方抚养的。可两人又在私下口头约定,倘若莫伟忠先于廖某再婚,那女儿便一直由廖某抚养。但要是廖某先结婚,女儿的抚养权就转移给莫伟忠,且无论他之后是否再婚都不得将女儿送回去。所以1978年7月廖某再婚后,莫伟忠便义不容辞地要回了莫雅伦的抚养权,时间还正好在与谢彩娴相恋一个月前。

当然,已到适婚年龄的谢彩娴并不在意莫伟忠带着“拖油瓶”一事,交往几个月后更是发现自己已经怀孕,遂在1978年底与莫伟忠搬到偏远的坪洋新邨60号石屋同居。1979年春节过后,又领取了结婚证正式结为夫妻。

1979年8月,夫妇俩的大女儿莫某慧顺利出生,谢彩娴也辞去工作在家全职带娃。1980年12月,两人的小儿子又呱呱坠地,而为了养活这一大家子,莫伟忠不得不在谢彩娴刚怀上儿子的1980年4月,跟着远房表亲前往南非“淘金”,每月则会固定寄3000港币给谢彩娴作生活费。

幸好莫伟忠虽不在香港,但莫雅伦和继母相处得比较融洽,从来不吵不闹,时不时还会帮忙照顾弟弟、妹妹。对此谢彩娴常在外人面前夸赞继女聪明、懂事,更多次表示自己爱雅伦胜过两个亲生儿女。与谢彩娴关系最亲密的六弟谢志强同样非常喜欢这个“继外甥女”,每逢周末、节假日都会来住上几天。所以也不难理解作为“小舅子”的谢志强,为什么不出席姐姐谢彩岚婚礼了吧?

首先,三个孩子中还有一个未断奶,不可能都带回慈云山娘家。丈夫莫伟忠又远在南非,谢彩娴能放心托付的人实在不多;

其次,谢家还有两个已经成年的儿子做代表,谢志强则未成年,他去不去参加婚礼影响都不太大;

第三,正巧谢志强就读的中华基督教会协和书院近期不用上课,他又和莫雅伦非常熟悉,好像还真没人比谢志强更适合照顾三个孩子。

6岁的莫雅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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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岁的莫雅伦

6月17日中午2时许,热闹的婚宴顺利结束,送走客人后谢彩娴便回到卧室休息了起来。可就在傍晚5时许,她突然被一通电话惊醒,只听电话那头谢志强焦急地说道:“阿姐,不好了,阿伦不见了!

你说什么?怎么会不见了?幼稚园下课了吗?她会不会跑外面玩了?你有没有去找找?”听到谢志强的话,谢彩娴顿时酒醒了不少,一连追问了四、五个问题。

我怎么去找啊?屋里还有俩小的呢?我不能不管他们两个吧?阿姐你还是快点回来吧?越快越好……”谢志强在电话中急切地催促着,听得出他也非常担心莫雅伦。谢彩娴思考片刻后则回复道:“我马上回来,你在家里等我。”说完就挂下电话,并让妹夫开车送自己朝坪洋新邨赶去。

傍晚6时许,谢彩娴领着几个娘家亲友回到石屋。随后就从谢志强口中得知,17号早上他先在邨口买了些豆浆、油条给莫雅伦,约8时30分许就步行将小女孩送到坪輋路的“天真幼稚园”上课。岂料下午去接她放学时却怎么都见不着人影,几个学校的小朋友还告诉谢志强说:“雅伦下课后就回家了”。

要知道莫家石屋距幼儿园近3公里路程,步行需20多分钟,大部分时间都是家人接送,为什么莫雅伦今天不等自己就先走了呢?预感情况不妙,谢志强便沿着回家的必经之路找了一圈,无果后只好打电话通知谢彩娴。

会不会莫雅伦心知继母18号才回家,就趁机跑公园、游乐场玩去了?又或者被哪个好心的村邻接走后留下来吃饭了?

听完谢志强的讲述,几人立刻兵分两路展开搜寻,其中一路负责挨家挨户敲门询问,另一路则去坪洋、大埔田、塘坊各公园、游乐场查看。然而一直到晚上9点众人均无任何收获,没办法谢彩娴只能于6月17日晚9时30分许,前往上水警局报了案。不过此时探员们都认为这就是普通的走失案件,说不定第二天小女孩自己就回来了,所以也没太在意。

谁知近一个星期过去了,莫雅伦始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哪怕探员前往附近的树林、山坡搜寻一圈同样毫无结果,这就让他们感到非常奇怪了。

因为自从莫伟忠去南非工作后,莫家生活条件的确比普通人更优越,可几天下来他们并未收到勒索电话,小女孩应该不是被人绑架的;莫雅伦又只有6岁,再怎么贪玩都不至于离家那么多天;倘若出了意外事故,警方也一定会收到消息;另香港是个小“孤岛”,进出有海关严格把控,向来都是全球拐卖儿童案件的低发区域。

所以莫雅伦怎么会几天都杳无音讯呢?难道是比走失、绑架、拐卖等更极端的结果?比如已经被人谋杀甚至奸杀?

意识到情况严重性,上水警方立刻将案件转交给边区侦缉总部,并第一时间组成了由主任杨玉堂、督察朱令明、探长聂松威,以及上水警署警长张锦培为首的专案组进行调查。果然没多久,探员们就发现事情有猫腻。

警方传讯谢彩娴(图左)录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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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传讯谢彩娴(图左)录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