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97年,我在东莞长安的宏盛电子厂担任保安,那段日子里,我经历了一段至今难忘且颇具传奇色彩的经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不经意间回想起那段往事,现在,请允许我向大家娓娓道来这段曾经的故事。
我叫李明军,直到1996年,我还一直在河南老家跟着二伯收废品。那时24岁的我未婚,虽然相过几个姑娘,但因为我的职业是个收废品的,所以最终都没有成功。因此,我开始有了改变现状的想法。
那年的春节,几个在广东东莞打工的好朋友回家过年,他们告诉我东莞有多么好,赚钱有多容易,到处都是高楼大厦,马路上车水马龙,让我非常向往,急于改变现状的我就提议年后要和他们一起南下东莞。
当我把这个决定告诉父母时,他们却坚决反对,担心我在外面会学坏。毕竟我是家中独子,虽然有一个已经出嫁的姐姐,为了把我留在家里,父母找到那几个在东莞打工的朋友,叮嘱他们不要带我去东莞。
尽管父母反对我追随梦想南下,但我相信总会有办法。于是,我偷偷向一个老朋友借了三百块钱,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东莞的旅程。到达后,本应与朋友们会合,但在那个通讯不便的年代,到了东莞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他们。无奈之下,我只得独自开始找工作。
刚到东莞时,我在求职的道路上四处碰壁,最终在第三天,在一家位于大朗镇的五金厂找到了一份普工的工作,日常工作就是处理各种杂务。工厂生活单调而辛苦,每天衣服上都沾满了油污和尘土,但为了维持生计,我只能咬紧牙关坚持下去。
有一天,厂里来了一位活泼开朗的广西女孩,名叫小芳。她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我很快就对她产生了好感。工作之余,她会与我分享她的童年趣事,让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感受到一丝温暖。
时间飞逝,转眼间就到了年底。虽然小芳的出现让我的打工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但五金厂的工作实在太过艰苦,加之车间内的油污味让人难以忍受,我决定辞职回家。我想等到春节过后,或许我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工作,至少比五金厂要好一些。
1997年春节过后,我跟着发小再次来到了东莞长安镇,心里想着这次发小应该会帮我介绍一份轻松点的工作。工资不用太高,够生活就行。但是没想到的是,发小所在的玩具厂已经不再招男工了,因为年后找工作的女生很多,对于工厂来说,女工更容易管理。
没办法,我只能暂时住在发小的出租屋里。白天他们去上班,我就自己出去找工作。可是找了快半个月,工作还是没着落,钱也快花光了,我心里有点慌,想着是不是又要回去五金厂做普工。
就在我准备认命的时候,发小下班回来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他的一个朋友在宏盛电子厂当保安,刚好前些天有个保安辞职了,有一个位置空缺。发小问我要不要过去试试。
我一听,心想这说不定是个机会。我赶紧按照发小说的地址找过去。到了宏盛电子厂门口,找到保安队长说明来意。保安队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看我身材壮实,年龄25岁,正是他们想要的人。他问我有没有经验,我忽悠他说以前在村里也帮着维护过治安。队长一听,点头说:“行,那就你了。”
就在我快要放弃寻找新工作时,一个老朋友给我带来了意外的好消息——我被录用为宏盛电子厂的保安。
在这家大型的电子产品制造厂里,我迅速适应了快节奏的工作环境和严格的安全制度。由于工厂女性员工众多,而男性员工相对较少,我们主要负责的是消费类电子产品的生产。为了确保没有产品被私自带出,所有进入车间的员工都必须将个人物品存入专门的储物柜,并且禁止携带任何金属物品,包括男性员工的皮带和女性员工的钢圈胸罩。
作为执行这些规定的保安之一,我们有权对员工进行必要的检查甚至搜身,但这一职责非常敏感。因此,每次看到工友们存好自己的私人物品时,我都提醒自己要严格执行规定的同时,也要保持人文关怀,尊重每一位员工的尊严。
宏盛电子厂规模庞大,拥有约两三千人的员工队伍,其中大约80%是女性工人,她们的年龄跨度很大,但大多数都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尽管工作强度大且经常需要加班到晚上八点以后,但在下班后的短暂空闲时间里,许多同事会选择外出放松一下,享受美食或是与朋友相聚。
通过这段经历,我深刻体会到了作为一名负责任的保安不仅要维护公司的利益,更要关心员工的感受。这份工作教会了我如何在严格执法与人性化管理之间找到平衡点。
在那个年代,社会治安并不像今天这样安定,飞车党抢夺财物,拦路抢劫的案件时有耳闻。因此,工厂为了确保员工安全,规定了严格的门禁时间:午夜零点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出。然而,夜晚的欢愉常常让人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很多员工晚归,面临被罚款10元一次的惩罚。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和不必要的开销,不少员工开始尝试与保安建立良好的关系,希望在必要时能得到一些宽容。
由于工厂中女性员工居多,男工相对较少,使得男性工人,尤其是那些身材健壮的保安成为了抢手货。他们在寻找伴侣的过程中拥有不小的优势。甚至有传言说保安队长是个情场高手,几乎每个月都有新的恋情出现,这在员工之间引起了广泛的讨论。
我刚到公司的时候,凭借自己的勤奋工作得到了保安队长的认可,不久后就顺利转正并多次受到表扬。但随着对工厂文化的深入了解,我开始对一些同事之间的男女关系感到不适。我的这种态度被同事们戏称为“老派”。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发现自己开始对工厂里的一些小事越来越感兴趣,特别是那些关于男女同事之间的轶事。对于我这个传统派来说,这些故事简直像是童话一般,让我不禁摇头。同事们看我这样,总是笑着告诉我,我已经落后于时代了。
尽管厂里明文规定凌晨零点后禁止任何人员出入厂区,但大家都清楚这条规定多半只是形式上的。晚归的员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往往会给保安带点小礼物以示谢意。
我理解大家工作的辛苦,所以晚上回来晚了,我也尽量不予为难他们。时间久了,我在员工中赢得了不错的口碑。
宏盛电子厂规模庞大,员工众多,特别是在春节过后的那段时间,新面孔络绎不绝。作为新人,我和许多新来的同事能够很好地沟通,也因此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在逐渐适应工厂环境的过程中,我的社交圈也渐渐扩大,不少女工开始主动找我聊天,我们之间也逐渐熟络起来。在这些女工中,有一个名叫阿珍的女工特别引起了我的注意。
阿珍,厂里的老员工,30岁出头,身姿优雅,面容清秀,善于与人交往,被大家亲切地称为“交际花”。她已婚,因为家乡的工资水平较低,所以独自一人来到东莞工作。每次经过保安室,她总会偷偷看我几眼,但当我回望时,她会迅速转移目光。这种行为逐渐引起了我的注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阿珍偷看我的目光越来越频繁。有一天我值班的时候,她竟然主动走进了保安室,递给我一瓶饮料,表示感谢我对大家的照顾。虽然有些意外,但我还是礼貌地接受了。从那以后,阿珍时不时地找我聊天,有时候是关于工作的事情,有时候则聊聊家常。
有一天,阿珍向我倾诉了一些心事,说她在这里工作多年,却始终感到孤独。尤其是在晚上一个人回到宿舍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我听了心里也很难过,毕竟大家都是为了生活而奔波。我发现阿珍的眼神里似乎藏着许多话,想要说出口却又总是咽了回去。
我们的交谈一开始非常普通,就像老朋友闲聊一样,话题从天南扯到地北。突然,阿珍问了一个出乎我意料的问题:“你是一个人在东莞工作吗?你的妻子有跟你一起来这边吗?”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意外,因为这类问题通常不会轻易被提起。我心里清楚,当一位女士询问你的婚姻状况或是否单身时,背后往往隐藏着某种意图。尽管感到一丝尴尬,我还是诚实地告诉她我目前还是未婚状态。
为了缓解气氛,我半开玩笑地提议让阿珍成为我的爱情顾问。没想到她竟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角色。我不禁在心里嘀咕,她是不是只是在开玩笑呢?为了试探一下,我邀请她晚上一起吃宵夜,她同意了,并建议我们在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工厂转角处见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那个夜晚,我提前到达了约定的地点,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她是否真的会出现。
没过多久,阿珍就出现了。她今天穿了一件很漂亮的衬衫,搭配一条时髦的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还要迷人。我们找了一家烧烤摊坐了下来,点了一些东西吃,她主动要了一瓶啤酒。我们边吃边聊,说今晚要好好放松一下。
吃着烤串,喝着啤酒,阿珍喝多了以后就开始谈起自己的婚姻。她说自己和丈夫聚少离多,心里其实很寂寞。听着她的故事,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大家都是为了生活奔波。那晚在轻松的氛围中,我们彼此倾诉,感觉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依靠的伙伴。酒后的阿珍,脸颊泛起红晕,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在不经意间拉近了许多。
吃完晚饭,我握住了阿珍的手,她也轻轻勾住了我的手指。我们心照不宣地向附近的小旅馆走去。在旅馆房间里,气氛变得亲密而自然。仿佛那一刻,我们像两个在孤独中找到了彼此的旅人,忘记了外界的喧嚣。
在一次激情之后,我静静地躺在床上,阿珍依偎在我的怀里。她轻声向我透露,我让她回想起了她的初恋——那个因为家庭原因而不能共度一生的人。虽然我心中有些感动,但也明白,这样的夜晚,我们都只是在寻找一个暂时的避风港。于是我问阿珍是否会后悔,她只是笑了笑说:“人生嘛,有时候就需要一点即兴的温暖。”
从此以后,每个周六的晚上,我和阿珍都会去“看房”,这已经成了我们之间的一个小秘密。有一次看完房子后,我们在房间里小憩了一会儿。半夜里,我听到阿珍在说梦话,提到了孩子的名字,语气中充满了母爱。看着她安稳的睡颜,我心里不禁想,她既是工厂的女工,也是一个充满温柔的母亲。至于为什么还会和我在一起,这个问题让我感到难以理解。
这让我意识到,阿珍的生活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毕竟她在宏盛电子厂工作了这么多年,我可能不是第一个和她“看房”的人。想到这里我不禁感慨,阿珍在处理这样的关系时,竟然能够如此游刃有余,而我似乎成了她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在这场成年人的游戏中,阿珍无疑是那个掌握节奏的猎人。
不久之后,工厂里开始传出一些关于我和阿珍的闲言碎语。说她对我特别照顾,有的人甚至在背后指指点点。我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也没太在意,毕竟这样的事在厂里并不算稀奇。
那年春节前夕,我与父母打电话的时候,我母亲让我回去相亲。女方比我大两岁,是个小学老师,而且还是父亲战友的女儿。女方已经答应了婚事,我回去只是走个过场就可以结婚了。于是我向保安队长提出了离职。
在离开前的那个星期,我和阿珍几乎每天都去“看房”,像是想把对方的气息刻进骨子里。因为我知道,这样欢乐的时光,只要我一回去就不再有了。
那天我踏上归途,阿珍陪我至车站。告别之际,我们彼此表达着依依不舍与深深留恋。我甚至带着些许天真对她说:“春节后我会回东莞来,记得等我哦。”
阿珍只是微笑未语,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不愿分离的依恋,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性。
火车缓缓启动,载着我和阿珍之间的过往渐行渐远。
回家后,母亲安排我与一位女士见面。她温柔且聪慧,对教育孩子有着独到的理解,我们相处融洽。不久之后,我们便举行了婚礼。
婚后我未曾再赴东莞,也未与阿珍联络。对于与阿珍曾经的关系,我感到十分抱歉。我知道那仅是我个人一时的迷茫,但对阿珍而言,我也只是众多过客之一。
(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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