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西方历史研究者影响,近年国内的研究者也在历史细节上下功夫,做到以小见大,这方面的好书也不少。今天大象就选了两本分别在时间点和空间地域上以小见大的新书来跟大家聊聊。
关于宋史的书之前推荐过不少,应该也有小伙伴可能记得这本之前推荐过的《南宋行暮》。作为一本经典宋史好书,离初版发行已经有30年,一直都备受读者喜爱。
《南宋行暮》的独到之处是选取南宋从治世转入衰世的宋光宗、宋宁宗两位帝王作为研究对象,从内禅闹剧、庆元党禁、对外战事、权相专政等方面深刻揭示了南宋中期的政治社会问题,也剖析了光、宁两朝的南宋不由自主地走向衰微的历程和原因。
这次新出的增订版,作者润色原版遣词行文,充实史论,在旧版基础上重写了第四章第四节1小节,并新增附录1,利于读者对宁宗的形象,和史弥远的两朝专政获得客观性、全局性的把握。
关于南宋,我们很多时候都会想,南宋到底是不是有机会翻盘,到了南宋不时有“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这样的诗句,可见虽然已经失去汴州,但是大家还是记得汴州。少不了的自然要提岳飞,但是在岳飞之后我们似乎没有对抗金还有印象了,感觉南宋一朝就没有抗金了。其实南宋比我们想的要长寿很多,从1127年,宋徽宗之子赵构于应天府(今河南商丘)称帝开始,到1279年崖山海战失败后,陆秀夫与幼帝跳海身亡,南宋最终灭亡,期间历经152年。
以现在的史观来看,岳飞的时代其实不太具备收复故土的可能,而岳飞之后真正具备北伐能力的就到了宋光宗、宋宁宗两朝,但是南宋从治世转入衰世也由此而来,北伐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主战派和主和派的党争和战争支出。
书中认为南宋皇权的一蹶不振和权相的递相专政始于这一时期,嘉定初年爆发的纸币信用风潮标志着南宋社会经济自此跌入了全面失衡的困境,开禧北伐的溃败和嘉定之役的支绌预示了南宋在即将到来的宋蒙战争中的败局,而嘉定时期理学官学化的前兆折射出统治阶级在社会危机面前,向新的统治思想求助乞援的迫切性。
说完时间上的细节,就来说说空间的细节,跳出传统地方史书写的宏大叙事框架,从边缘与微观入手,沉浸式发掘宋代四川的与众不同。
标题出自宋朝著名文学家强至的《送知府吴龙图》,诗中室告诫将赴成都知府之任的同僚:“国初已来治蜀者,处置尽自乖崖公。当时奏使便宜敕,不与天下州府同。”
主要是说四川的风土人情和中原地区有着大区别,需要因地制宜。而到了明末清初四川更有“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未治”的说法,可见治蜀之难。
书中的内容先从黄庭坚“不闻蜀人有善书者:书法史视野下汉唐间巴蜀文化的嬗变来展开”,关注点从文化差异说起。而到了南宋,四川支撑着南宋的将近半壁河山,重要性不言而喻。宋人谓“易学在蜀”“蜀多方士”“苏氏蜀学”等,皆显示了宋代蜀人在文化史上的独创性,散发着谜一般的魅力。
在作者在黄博看来,所谓宋代四川所呈现的种种特别的风俗文化之差异,恰恰是“全国一盘棋”之下不同分工和自我适应所造就的。书中所描述的许多宋代四川独有的风俗与文化特色,确实是一个“事实”,但却与宋代的四川人自身是否具有某些恶习或天赋无关,而是与整个天下大势息息相关。换句话说,地方文化特色的产生与地方本身的关系十分微妙,所谓“不与天下州府同”的背后,恰恰是全方位地积极进入“天下”,从此不再置身事外的结果。
比如书中认为蜀人不爱“出仕”是蜀人少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又安于唐代以来蜀地逸豫的生活,这种行为可以说是一个“遗风”为唐史研究提供了一个重要的参考样本,可以说是四川为唐史的完善助力不少。
这种有点“避世”的环境多少成为了学术孤岛,有好也有坏,作者在说别人的同时,也似乎有点自己坚守在四川做研究的心得体会的反映。
其实不论时间还是空间都不会孤立存在,往前或者往后,都会有一定的影响,但是我们从一些细节的深刻把握能够更加有助于我们掌控大局,希望以后会有更多以小见大的好书。
最后还是那句话,跟大象一起读好书,好读书,读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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