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的专机于晚间飞抵哈萨克斯坦,他本人则与哈萨克斯坦总统托卡耶夫举行会谈,讨论双边合作、地区和国际问题。考虑到陪同普京出访的还有大量俄罗斯工业企业的负责人,双方签署一系列联合文件以加强双边贸易是应有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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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俄哈两国领导人相谈甚欢的时候,俄罗斯已经另外派一队人马先行来华访问。据俄罗斯卫星通讯社11月28日报道,俄罗斯外交部副部长米哈伊尔∙加卢津抵达北京,并与中国外交部部长助理刘彬、中国政府欧亚事务特别代表李辉、中国外交部部长助理苗得雨分别会晤。

与中方连续进行的三场会谈里,加卢津代表俄方,罕见提出了一个概念,即“后苏联空间”。俄方的通稿显示,加卢津与刘彬磋商了后苏联空间问题,以务实的态度讨论了乌克兰危机,认为当下的首要任务是要求西方停止对基辅军事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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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方的通稿里虽然没有相关的内容,但是也明说加卢津此番来华,是为了举行中俄独联体事务磋商,就共同关心的问题交换意见。将这两则新闻内容结合起来看,俄方此番派外交部副部长来华,恐怕并非无的放矢。

“后苏联空间”几乎可被称为是俄罗斯独有的概念。从历史事件来看,莫斯科对于所谓的“战略缓冲区”有异乎寻常的追求,二战之前宁可不顾名声,也要与纳粹德国一道瓜分波兰,将波兰当成自己与欧洲的缓冲;而在二战结束后更是变本加厉,将东欧许多国家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并专门成立一个“华约”与北约针锋相对。

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无力依靠自己的力量维持与欧美的缓冲区,所以东欧国家相继独立,独立后的它们对俄罗斯态度并不友好,这也促成北约不断东扩。

本次俄乌冲突爆发的直接原因,就是乌克兰有加入北约的想法。一旦它真的成了北约的成员国,那么俄罗斯的战略腹地就将全暴露在北约的兵锋之下,这是竭力寻求“战略缓冲区”的俄罗斯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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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加卢津当着中国的面谈“后苏联空间”,其实际意义着实值得深挖。一来中国也曾经差点成为苏联的“战略缓冲区”,斯大林曾经要求国共两党划江而治,其用意无非是避免二战后与美国直接冲突,进而将争议地区远离本土,中方对这一说法的态度可想而知。二来,现在的俄罗斯连俄乌冲突都没有能力短时间内结束,又拿什么来维持“后苏联空间”的存在?

结合加卢津此番来华与中方举行中俄独联体事务磋商来看,俄方或许是想借独联体这块俄罗斯最后的“缓冲区”,与中方做个交易。

独联体是苏联解体时由多个前苏联加盟共和国组成的一个地区性组织,在此之前俄罗斯对中国与独联体成员的合作可谓“严防死守”,生怕中方的势力范围扩散到这里。比如,著名的“中吉乌铁路”项目长度仅为523公里,但是三国却从1997年磋商到了2022年。吉尔吉斯斯坦总统扎帕罗夫接受采访明确表示,因为俄罗斯不再反对,这条铁路才能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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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俄方却主动拉上中方,一起磋商与独联体有关的事情,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猜测加卢津可能是想拿俄方支持中方与独联体国家合作,以此换取中方更多的利益让渡,否则他没有必要谈及“后苏联空间”和中俄独联体事务磋商。

实事求是地讲,如果俄罗斯连自己在独联体的影响力都愿意吐出来交给中方,这要么说明俄乌冲突以及即将上任的特朗普给了俄方太大的压力,要么说明中俄战略互信上升到了一个很高的层次。总而言之,这未尝不是中方扩大地区影响力的一个机会,对中方来说,算是一个意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