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之其实一直很照顾她的感受,他会陪她去给萧泽川扫墓,陪她去找萧泽川的画......
他做的已经够多了。
可她却不知足,总是因为萧泽川无休无止地伤他。
谁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另一半呢?
林淼跌在地上,喉间猛然哽咽。
这些她之前不明白吗?她其实一直都很明白,只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林淼小时候被父母捧着,长大后前有萧泽川惯着,后有裴承之惯着,她早就被宠坏了。
她任性且自我,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她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地作践裴承之的感情,不过是仗着对方的爱而已。
直到此刻,她作得裴承之的爱意消耗殆尽,终于丢掉了她。
包间里,林淼泪如雨下。
她知道,其实不是萧明景。
也不是萧泽川。
是她自己,是林淼把裴承之弄丢了。
林淼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会所的,她整个人浑浑噩噩,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正站在裴承之的公寓门外。
她抬起手,却不敢敲门。
走到如今这个局面,说到底是她过去不在乎,不够爱裴承之,所以才永远毫无顾忌的践踏着他的感情。
可真的被丢下了,林淼才迟钝地发现,其实真正离不开放不下的人是她。
而过往她对待裴承之的种种在记忆里闪现。
越回忆她就越没有勇气面对裴承之。
一门之隔的房间里,正在办公的裴承之手机上收到了门外有人长久逗留的语音提示。
他愣了愣,打开监控,便看到了蹲在地上默默流泪的林淼。
裴承之神情微顿,片刻后,他关上监控,继续看未看完的文件。
晚上十点,他再次打开监控,林淼依然留在原地。
裴承之皱了下眉,还是没管外面的人。
十一点,小区保安上来查看情况,裴承之捏了下眉心,给林家司机打去电话,通知对方来接林淼,然后打开了门。
“有事?”
猝不及防听到声音,林淼抬起头,当看到裴承之时,她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先唤道,“老公。”
裴承之抿了下唇,从法律上来讲他跟林淼离婚手续没办完之前依然是夫妻,所以他没反驳林淼口中的称呼,而是又问了一遍,“有事?”
林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中含着泪,“老公我知道你为什么跟我离婚了。”
“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因为泽川跟你发脾气了。”
“以前是我太任性了,从来没有顾及过你的感受,我会改,我爱你,我们能不能不离婚?”
裴承之微愣,没料到林淼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听到林淼说爱自己,如果是过去的他或许会很高兴甚至喜极而泣,而现在热情消磨殆尽后心头却只有淡淡的怅然。
他看着林淼,反问,“你爱我?那萧泽川呢?”
林淼僵住。
裴承之眸底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嘲弄。
“林淼,人心就一个拳头的大小,装两个人太挤了。”
林淼眉眼间闪过纠结,但见裴承之要关门,她着急地拉住他,“那如果我放下泽川呢?”
裴承之没说话,而是拿出手机把一段视频播放给林淼看,里面正是林淼在卧室砸他送的东西的场景。
“这是萧明景发给我的,林淼,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拼不起来。”
就算勉强凑在一起,伤痕也已经留下,再难愈合。
林淼眼中的光迅速黯淡下去,她想解释,但发现什么也解释不了。
东西是她砸的,人也是她亲手一点一点推远的。
的确是她活该。
林淼眼中的泪水掉下来,近乎带了哀求,“承之,能不能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裴承之见林淼哭过很多次,不过她的眼泪都是因为萧泽川而落。
这是第一次,林淼因为他而哭得这样伤心。
他心下复杂,一点难言的滋味在舌根蔓延,良久才说,“林淼,我给过你八次机会了。”
不是一次、两次,是八次,可林淼却做了什么?
林淼神色倏然变得惨白,她一直没把裴承之的话放在心上。
甚至在听到对方提出所谓“八次”时,她心里觉得分外可笑。
她又是怎么对裴承之的?
她为个无足轻重的碗在裴承之生日那天冲他发火,她把裴承之一个人丢在晚宴现场去接萧明景,她为了抢救萧泽川的话不顾裴承之的死活......
过去做下的伤害终于如回旋镖扎回身上,林淼哑口无言。
气氛沉默下来,裴承之没再跟怔然的林淼说什么,过了一会,当看到林家司机来了时,他转身回了房并伸手带上了门。
林淼眼睁睁看着门在面前缓缓合上。
明明很短的距离,她却觉得跟裴承之之间隔开了天堑,可能穷极一生都难以再追到。
发生会所的那出闹剧后,裴承之和林淼即将离婚的消息在圈子里传开。
好在裴承之早就准备好了公关方案,因此裴氏和林氏的生意股票都没受太大影响,两家也依旧保持着友好合作,过渡还算平稳。
但得知裴、林二人离婚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后,裴家人便开始忙活着给裴承之介绍新对象。
林淼也依然一次又一次来找他。
裴承之不胜其扰,索性给自己安排了大量的出差来躲开他们。
这次裴承之去的地方是海城。
在那里他们要跟闵鸿药业谈一个抗癌药研发的项目。
来之前,裴承之查阅了大量资料并对谈判的对手进行过大致了解。
但真到了谈判现场,裴承之才发现闵鸿药业换了负责人。
“抱歉,没想到裴先生会亲自过来,”齐耳短发的女人朝裴承之伸出手,“为表重视,这次的沟通交流临时换了我来,我是闵婳,闵鸿药业的总裁。”
谈判桌上临时换人的事很常见,裴承之没什么意见,微微颔首,与闵婳礼貌握了握手,“你好。”
打完招呼,双方各自落座,开始进入正式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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