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7月5日下午6时许,重庆市万州区警方接到该区望江楼大酒店老板严世昌报案,称其一对正上小学的儿女在放学的路上失踪,请求警方协助查找。案情就是命令,警方闻风而动,从学校入手,开始了紧张而细致的调查。就在调查工作陷入僵局之际,该酒店一外出归来的员工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下午快放学时,他接到严老板的女友魏春雨的电话,说严老板正忙于一个应酬,要他到学校去接孩子们,然后把孩子们送到她那里去吃晚饭。根据这一线索,警方立即赶到了魏春雨所在的商业城。当公安人员找到魏的住处,并设法打开房门时,一幕惨状便触目惊心地呈现在人们眼前———严世昌的10岁女儿和8岁儿子双双惨死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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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8时,警方在新汽车站附近将犯罪嫌疑人魏春雨抓获。审讯室里,魏春雨很快就供认了残害两个无辜幼儿的犯罪事实。

面对着一双宝贝儿女那死不瞑目的遗容,曾经风流潇洒的严世昌一边哀嚎着,一边左右开弓,用巴掌使劲扇着自己的脸。他悔,他恨,他怎么都不愿相信:一双天真可爱的儿女,竟真的惨死于自己的情人之手。这惊天血案,竟真的源于自己的一段婚外孽情。

一、堕入孽缘

即使在偌大一个万州区,严世昌也算得上是个能人。改革开放之初,他还是供销社一名普普通通的营业员,就因为看准了社会发展大趋势,他率先辞去了公职,跟同是营业员的妻子一起干起了个体。他开过小百货店,经营过基建器材,搞过室内装修,最后又独资开起了在当地颇有名气的望江楼大酒店。前后十多年时间,颇善经营的严世昌就由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变成了声名显赫的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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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世昌的爱人刘体英,曾是当地有名的“五朵金花”之一,做姑娘时,不少小伙子对她趋之若鹜, 但她却慧眼独具,嫁给了严世昌这个“穷光蛋”。婚后十几年来,她一心一意地跟着严世昌,不仅相夫教子, 而且为他生意的不断发展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对于刘体英,严世昌曾经充满了感激之情,他曾不无自豪地向朋友们宣称:“在我们这个夫妻店里,我在前台蹦,体英在后台当导演,她才是真正的老板呢!”

或许连严世昌自己都不曾想到,他这个曾经名噪一时的“模范丈夫”,到后来竟也搞起了婚外恋。由于业务上的需要,严世昌难免要去那种灯红酒绿的场合。刚开始时,他多少还有些不太情愿。可时间一长,他便对男女之间的搂搂抱抱习以为常了。

尤其是他的生意逐步扩大以后,在经营上一路顺风的他,竟渐渐地沉溺在声色之中,再也不能自拔了。严世昌就是在这种情形之下,结识了魏春雨的。那是1997年5月,严世昌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刚一入席,他的目光便被同桌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吸引了过去。于是,利用宾主频频举杯的机会,他悄悄地送上了自己的名片,跟对方搭上了话。严世昌这才知道,对方也是一位生意场中人,他还跟她的丈夫打过交道呢!

虽是初次见面,双方却谈得颇为投机,等到酒席散场的时候,竟都有点依依不舍的味道了。魏春雨没有名片,为了联系方便,分手时,她竟用笔把自己家的电话号码写在了严世昌的手上,并一再要他“以后多多关照”。

那以后一连数日,严世昌都有点魂不守舍,眼前老是晃动着魏春雨那俏丽的身影。以前,他也在不同的场合跟不同的女人偷偷地行过鱼水之欢,但那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魏春雨则不同,她就像一团温柔的火焰,远远地烘烤着他,让他欲近不能欲远不忍。到后来,严世昌不得不承认,他已经迷上了这朵早已有主的名花了。

说不清是巧合,还是有谁故意安排的。不久,他竟在一家歌舞厅门前邂逅了魏春雨。相互只意味深长地一笑,似乎谁都未曾向对方发出过邀请,两人却情不自禁地都把脚迈进了歌舞厅的门槛。包房里,灯火迷离,音乐曼妙,他们几乎没做任何铺垫,一进门就把对方拥进了怀里。

于是,在欲火的导引下,他们直奔主题,就在歌舞厅包房里的那条长沙发上,完成了他们的第一次苟合。

二、日益沉沦

都是过来人,又都正值人生的盛年,自从有了第一次之后,严世昌和魏春雨便几近疯狂般地频频幽会起来。歌舞厅、旅店,甚至连夜露甚重的草地,都成了他们的销魂之处。

什么道德伦理,什么社会舆论,什么夫妻间的忠贞,在他们眼里一时竟都显得那么虚幻苍白。欲火,已把他们烧得连最起码的理智都没有了。

有妇之夫爱上了有夫之妇,最初的沉迷过后,这段婚外孽情的剧情便开始变得复杂起来。先是魏春雨的丈夫发现了她的隐私,不仅把她狠狠地揍了一顿,而且找上门来在严家大闹了一场。继而是刘体英抓住了真凭实据,并找来公婆,召开了一场“家庭批斗会”。一时间,曾经自以为做得隐秘的严世昌和魏春雨再也难以潇洒了,他们变得内外交困,耳边尽是规劝和斥责之声。似乎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人生在世,除了肉体的欢愉之外,还要承担方方面面的责任。春梦乍醒,二人都曾有过悔意,也都着实规矩了一阵子。但可惜的是,他们浪子回头的决心太小,风头一过,他们又双双臣服于欲望的烈焰,一起选择了继续沉沦。

1999年5月1日,严世昌投巨资改建的望江楼大酒店正式开业。事业的不断发展,不仅给他带来了滚滚财源,同时也使他的思想观念越来越“新潮”。如果说过去他还曾为他和魏春雨的关系而脸红的话,那么现在这事在他眼里则成了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人家有钱了可以到我的酒店来泡妞,我找个固定的情人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喜新但不厌旧,我倒觉得我严世昌比好多男人强得多呢!”对于父母的斥责和妻子的苦劝,他要么当成了耳边风,要么干脆变颜作色地吵上一通,然后照旧我行我素。

有了自己的酒店,严世昌和魏春雨这对野鸳鸯便结束了四处“凑合”的历史。酒店有的是房子,严世昌随时都可以把魏春雨呼来,放心大胆地干他们想干的事情。严世昌甚至公开要求酒店的员工为他和魏春雨偷情打掩护:“谁要是坏了我的事儿,我就叫他立马卷铺盖走人!”

2000年元旦过后,严世昌借口要到海南一带去考察,打电话问魏春雨愿不愿意跟他一块去“放松一下”。因为到了年头岁尾,魏春雨那一阵子的生意正忙,便有些犹豫。严世昌一听, 便在电话里吆喝起来:“说来说去不就是想挣俩钱儿吗?你只管说去不去吧,至于生意上的亏空,我补给你还不中?”

就这样,魏春雨借口去看一个亲戚,先期飞到了成都。第二天,严世昌就赶去与她会合了。于是!他们俨然一对恩爱夫妻,一路上双飞双栖,一共在外风流了二十多天。

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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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

对于严世昌和魏春雨来说,那一回的海南之行,绝对是一道罪恶的大坎儿———他们不仅无拘无束地过了二十多天的“夫妻生活”,而且也更激化了彼此对对方的贪恋。尤其是严世昌,从海南回来之后,他的心思几乎全都放在了魏春雨的身上,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在他眼里,魏春雨不仅相貌美丽,而且很会卖弄风情,简直就是一个勾人魂魄的天仙下了凡。

严世昌对自己的娇宠,魏春雨当然不会感觉不到。但自海南一行之后,她的心思也渐渐地有了一些改变,她不想老是这么一路不明不白地走下去,她想堂而皇之地嫁给严世昌,然后以“严太太”的身份,风风光光地跟他一起去打江山。有了这份心思之后,魏春雨便开始暗暗地吊起了严世昌的胃口。每每严世昌想见她时,她要么推三阻四地撩得他性急,要么就干脆躲着不见,常常把严世昌弄得魂不守舍,焦躁不安。

三、难以得逞

2000年2月上旬,严世昌一连找了魏春雨好几天,又是电话,又是传呼,又是派人去叫,就是不见魏春雨照面。严世昌急了,他干脆开着“蓝鸟”轿车亲自跑到了商业城里。

魏春雨总算是被他请到了望江楼大酒店,但出乎严世昌意料的是,她却说啥也不愿宽衣解带。严世昌又急又恼,问她到底出了啥事?魏春雨一听竟掉起泪来,她抽泣着表白:“其实我也非常思念你,可我毕竟是别人的妻子,总这么人不人鬼不鬼地陪你玩下去,我怕有一天会叫人戳断脊梁骨的!”

严世昌一听原来是为这个,就随口应道:“那你说咋办?要不咱干脆都离了婚,再重新组建一个新家吧?”魏春雨一听这话,立即破涕为笑,并且当即投入严世昌的怀里,极尽温柔地陪他度过了一个销魂之夜。

次日上午,严世昌正在召集店里的几个领班开会,手机突然响个不停,电话是魏春雨打来的,追问他昨天的话是在开玩笑还是当真的。

“你看我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吗?要不你先办吧,我这边是不会有多大问题的!”当着几个部下的面,严世昌又一次表了态。

有了严世昌这句话,魏春雨仿佛得到了圣旨一般,当天晚上就跟丈夫摊了牌,然后她开始施展各种手段,在家里闹起了“离婚大战”。

2000年7月,在经过近半年身心俱疲的较量之后,魏春雨终于达到了离婚的目的。她当即给严世昌打了个电话,说她终于“解放”了自己,只等着他快快把“事儿”办妥,她便全心全意地来做他的“严太太”。然而一心只想快点“转正”的魏春雨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个她准备托付终身的男人,竟在她已无路可退时,突然间变得缩手缩脚起来。

听完魏春雨打来的电话,严世昌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一天多没吃没喝,而且谁也不见。他知道,现在,是该他在妻子和情人之间作出选择的时候了,而且他也明白,无论是最终选择了谁,可能都要惹出一场风波,甚至会给他带来一场灾难。直到此刻,一向自诩敢作敢为的他才开始后悔了,后悔不该轻易对魏春雨作出那样的承诺,弄得对方已将生米煮成了熟饭,弄得自己如今连回头路都断了。

第二天上午,一直很少回家吃午饭的严世昌,给刘体英打了个电话,说他中午想回去跟孩子们“团个圆”。他已经拿定主意,吃过午饭就跟妻子摊牌,只要她肯离婚,他愿意满足她所提出的任何条件。

万州城区就那么大一块地方,大小有点什么新闻,很快就会弄得满城风雨,所以魏春雨那边刚办妥离婚手续,刘体英这边就得到了消息。多年来为了孩子一直忍气吞声的她,马上便预感到自己将遭遇一场风波。但刘体英毕竟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女人,虽然心中有事,但是她用来迎接丈夫的,仍旧是一张高高兴兴的笑脸。不仅如此,刘体英还专门请来了公婆和小姑两口子,把一顿午饭的气氛弄得热热闹闹的,简直像在过年。

吃过午饭,趁着一双儿女在严世昌膝上爬上爬下的乐呵劲,刘体英突然提起了魏春雨离婚的事,并且当着公婆和小姑及妹夫的面笑着问严世昌:“她离婚了, 你打算咋办?”

严世昌没料到妻子会主动问起这个问题,窘得他一下子涨红了脸,本来想好了的话却怎么也没法往外倒了:“她离她的婚,我过我的日子,她与我有啥相干?”刘体英一听这话,眼圈一红竟哭了起来:“你能有这话,我就是受再多委屈也心甘情愿,我可以把实话告诉你:除非我死了,不然的话,你绝对不可能堂堂正正地把她弄到身边来!”

四、痛下杀手

第一个回合尚未开始自己就败下阵来,严世昌只好暂时压下了离婚的念头。

这一下,该轮到魏春雨着急了。因为这段孽缘,她已经变得一无所有了,所以她害怕严世昌那里再有什么变故。真是那样的话,她不就鸡飞蛋打一场空了?就因为害怕夜长梦多,所以她便一天几次地找严世昌纠缠,一次次地催促他“当机立断”。

这边逼着“当机立断”,那边又迟迟没法开口,被夹在中间的严世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潇洒。

时间一拖再拖,眼见着2001年的春节又要来了,严世昌那里却还要“等等看”。已经等得心力交瘁的魏春雨再也沉不住气了,在苦苦哀求得不到回应之后,她一气之下,竟在营业时间哭哭啼啼地找到了酒店里,跟严世昌闹了半天。她原本是想以此逼严世昌早作决断,殊不知几次三番这么一闹,竟闹得严世昌开始对她反感起来。

2001年春节前夕,因害怕魏春雨再次到酒店去闹,严世昌不得不主动找到魏春雨,一方面送上一些钱让她办年货,另一方面想稳住她,让她不要操之过急。想不到魏春雨一见他就哭闹开了,她不仅骂他是个感情骗子,而且恶狠狠地警告他:“是你让我身败名裂的,你要是敢玩弄我的感情,我就叫你断子绝孙!”

魏春雨可能没有意识到,她那恶毒的骂声,正一点点地消蚀着严世昌对她的好感。

好不容易熬过了春节,严世昌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他和魏春雨的关系。通过这段时间来所经历的一切,他这才发现,魏春雨可以做情人,但绝对不是个可以共患难的好妻子。意识到这一点,他便悄悄地打消了要和刘体英离婚的念头。与此同时,他开始暗中托人做魏春雨的工作,希望给她一些经济补偿,让她斩断与他的联系。

明白了严世昌的真实意图之后,魏春雨一下子心冷如铁,她没料到严世昌竟真是一个说变就变极不负责的薄情之徒,她有了一种压根就被愚弄的感觉。已经绝望的她当即咬牙切齿地表示,说她可以斩断与严的情丝,但拒绝接受他的经济补偿:“我会要求他补偿的,但补偿的方式绝不是金钱!”

曾经如火如荼的所谓的爱,就这样慢慢演化成了刻骨铭心的恨。谁也没料到已经陷入情感绝路的魏春雨,一时间反倒冷静了下来,她主动找到严世昌,问他到底爱不爱她?并且明确表示,只要他还爱她,她愿意放弃当“严太太”的要求,就这么以情人的身份与他一生一世相伴下去。

魏春雨态度的骤然变化,大大出乎严世昌的意料。本来他是准备要脱几层皮的,想不到一场风波竟然自己“平息”了。不仅如此,家还是家,情人还是情人,鱼和熊掌都让自己摊上了,严世昌甚至有了一种风光占尽之感。于是,他当即给魏春雨买了一套房子,然后他们又像以前一样,过起了明铺暗盖的风流日子。已经色令智昏的严世昌哪里会想到,这表面的温柔背后,其实是一场足可以令他痛悔一生的风暴。一场血光之灾,正在紧锣密鼓地酝酿着⋯⋯

据魏春雨后来在狱中回忆说,当初,她曾想过要除掉严世昌,可又觉得那样太便宜他了:“我不能让他轻轻松松地死去,我要想个办法,让他生不如死,我要在他的心上刺一个永远都不能愈合的伤口,让他活一天,就受一天折磨⋯⋯”就这样,经过一番不动声色的谋划,魏春雨把罪恶的目光盯在了严世昌的两个孩子身上。

2001年7月5日,是魏春雨离婚一周年的日子。恰好那一天严世昌外出办事,已经对这个世界毫无依恋之情的魏春雨,觉得自己再也没法等下去了。于是,她先是打了一个电话到望江楼大酒店,要人放学后把孩子们接送到她那里。然后,她又领着两个孩子上街买了一大堆玩具。回到住处,在孩子们一口一个“魏姨”的呼唤声里,她狞笑着举起了早就准备好的西瓜刀,可怜那一对花朵般的孩子,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送上了他们父亲情感的祭坛⋯⋯

一场婚外孽情,就这么在血光之中落下了它的大幕。如今,沦为杀人凶手的魏春雨已经身陷囹圄,即将受到法律的严惩。而作为此案受害者的严世昌、刘体英也是痛不欲生。如此的感情游戏告诉人们的是血淋淋的警示。

最可怜的是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