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天龙八部》中的王语嫣是被称为“神仙姐姐”,但在笔者的印象里,其实这个名号更适合安在《神雕侠侣》中那小龙女的头上,毕竟王语嫣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小龙女才真叫清丽脱俗,宛若天仙。
可金庸却对小龙女格外残忍,她不止一次被人轻薄,那全真道人甄志丙就毁了她的贞洁,后来她又在绝情谷中遭了那谷主公孙止的毒手,当真是命苦。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为何小龙女能原谅甄志丙,却对那谷主恨之入骨,给人一种要杀人灭口之感?
(小龙女、公孙止剧照)
或许多数人都没读懂小龙女的心思。
一、小龙女的宽容
小龙女是个怎样的人?
可能有人觉得她冷若冰霜,所以也难免心狠手辣,比如曾经她一度因为自己要死了,就想不负孙婆婆的承诺,而将杨过一并杀死,但她终归是没下手。
后来她有心拿郭襄去换解药,最终还是没这么做。
可以说她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只是面对轻薄了自己的人,她本不该那么宽容才是。
当初那全真道人甄志丙趁小龙女被欧阳锋定身,动弹不得,继而接近小龙女,对其伸出毒手,尽管金庸没细写那过程,但从事后小龙女手臂上那消失不见的守宫砂也能看出,她确实是被那道人毁了贞洁。
(小龙女、甄志丙剧照)
可当小龙女从甄志丙口中听到了真相之后,她却没有歇斯底里的恨意,即便她一路追随甄志丙直至重阳宫,却也没忍心对甄志丙痛下杀手。
反而当杨过赶来之后,她反倒有些释怀一般,只道:“过儿,我那日给欧阳锋点中穴道,动弹不得,清白为此人玷污,纵然伤愈,也不能跟你成婚了。但他……但他舍命救我,你也别再难为他。总之,是我命苦。’”
值得一提的是,金庸还以旁白解释了她此时的心境:“她心中光风霁月,但觉事无不可对人言,虽在数百人之前,仍将自己的悲苦照实说了出来。”
其实还要加上一句,甄志丙毕竟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并且用自己的性命去赎罪,小龙女能原谅他就不足为奇了。
而对公孙止,小龙女却没这般大度了。
二、小龙女的杀心
相对于甄志丙而言,公孙止更是阴险狠毒,毕竟家伙本就是个好色之徒,当年为了情人都可以做出加害发妻的举动,当真不是人。
但小龙女却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确切地说,也不是花言巧语,而是刻意营造出来的绅士风度。
毕竟小龙女后来就有这么一番内心独白:“(小龙女)与他相处数日之后,觉他气度沉穆,识见渊博,实不似个乡居孤陋之士,兼之文武全才,也不禁微感倾心,暗想陪着他过一辈子,也就是了。”
只是当杨过再次出现之后,小龙女便动摇了,她没法骗自己,她心中还是爱着杨过的,奈何公孙止不愿放手,这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一系列悲剧。
(公孙止、小龙女剧照)
到了最终的决战之时,小龙女可就没当初面对甄志丙之时那般大度了。
你且看这段描述:“公孙止明知他是在扰乱自己心神,但斗然间听他这么一声呼喝,禁不住打个冷颤,回头斜目一瞥。便在此时,小龙女长剑斜出,剑尖颤处,已刺中他左腕。公孙止把捏不定,金刀直飞起来……”公孙止金刀脱手,别说进攻,连守御也已难能。小龙女左一剑,右一剑,连刺四剑,公孙止身子摇晃,右腕中剑,黑剑又掉了下谷去。小龙女右剑对着他前胸,左剑指住他小腹。
她嘴上说的是“公孙先生交出绝情丹,我不伤你性命”。可实际却是招招冲着要害攻去,哪里是要留对方性命的意思。
何况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怕他们并未真正拜堂,却也算是有过一段情,小龙女何至于做得如此决绝?
其实很简单,正是因为这“一日夫妻”,不仅没有半点恩情,反而成了小龙女的梦魇。
就因为公孙止在整个过程中,是有胁迫小龙女的做法的。
而那件事只有杨过知道。
三、不堪回首的十个时辰
杨过中了情花毒之后,公孙止是一副吃定小龙女的姿态,他知道小龙女为了那绝情丹是什么都愿意做,于是他便让小龙女与他圆房。
(公孙止剧照)
说是:“(公孙止)点头道:‘你能回心转意,于大家都好。今晚你我洞房花烛之后,明日一早我便取药救他。’小龙女道:‘你说过了的话不算数,你先给他治好伤。’谷主叹道:‘柳妹,你也太小觑我了。好容易才叫你答允,你实非真心情愿,我就再蠢,也岂能不知?难道我先能给他治伤解毒么?’转身出门。”
他们这一去,就是十个时辰,且不知小龙女究竟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事后她见杨过好了,便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说是:“小龙女乍见杨过,心中怦的一跳,惊喜交集,颤声道:‘你……你果然好了。’她此时早知公孙止心肠歹毒,行止戾狠,所以答允与他成婚,全是为了要救杨过一命,见他突然到来,还道公孙止言而有信,已治好了他所中剧毒。”
若不是小龙女答应了公孙止的要求,又如何会让她说出那句“你果然好了”,言下之意,她确实照公孙止说的做了。
(杨过、小龙女剧照)
而这才是她无法原谅公孙止的原因,这件事,决不可让旁人知晓,过儿爱她,自然不会在意,可旁人会如何看她?
再者她在绝情谷经历的一切,也有些她咎由自取的意思,若非她真心爱过公孙止,如何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无法原谅的人,其实还有她自己。
因此甄志丙可以原谅,公孙止却必须杀,其中苦衷,也只有杨过知道,但他当初身中情花毒,也只能眼看着公孙止将姑姑带走,对于此事,他自是羞于启齿。
正是:
小龙女心若冰雪,原谅志丙有因缘。
良心未泯情难断,道人悔过意绵绵。
公孙止恶深似海,无药可救恶难填。
杨过无奈空悲切,爱恨交织情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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