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入骨悲痛,原来是悄无声息的。没有大哭大闹,亦是没有现场悲恸,只是在此后的每个日子里,我都会突然、悲伤地想起你——外婆。

2022年的1月4日凌晨,病重短短数月的外婆走了。临走前,她的孩子们都曾悉数陪伴在身边,外公亦是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对她来说,想必是没有什么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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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彼时的我,却因为远嫁在外和口罩原因,并未赶回去送她最后一程。如今的我,多么自责懊悔,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总是对她有无尽的思念和自责。

那年冬天,我没有了外婆,她没有了妈妈。除了我的悲伤难过,身为长女的妈妈,心中之痛并不比任何人少。

我始终都记得外婆出殡那天的画面,身在外地的我通过家里的监控,清晰地看到母亲、舅舅们以及家族众亲送她去火化的场景。火化后,外婆的灵柩车回来时,路过母亲的家门口,母亲和父亲在门口摆了路祭,与舅舅们、亲属们跪在灵柩车前伏地痛哭。

这是外婆最后一次在母亲家门口停留了,亦是她们母子在世间相逢的最后一次。母亲深深地清楚这一切,她无法自止地陷入巨大的无尽悲痛中,与舅舅们在外婆的灵柩车前跪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丧礼人喊“起灵”时,她仍旧不肯起身,情绪失控、悲痛欲绝地伏地大哭,任由众亲去拉都不肯起来,整个人俯身在外婆的灵柩车前悲痛落泪到嚎啕大哭,几乎恨不得以身撞地。

外婆走后,母亲总是时常触景伤情、落泪不止。即便如今距离外婆逝去已经一年多,但是只要每次提起外婆,她的眼眶总是红红的。

是啊,外婆生前那么好、那么地疼爱每一个人,怎么会有人不想她、不思念她。即便是我这个外孙女,远嫁外地、多年不归的外孙女,她总是时时记挂、日日叮嘱。连同我的孩子,她亦是尽了十分的关心和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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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总是说:“宝宝上学,书包太重太辛苦,你给他买个拉杆箱啊,你要买啊。”

书写至此,眼中的泪已经落满了键盘。我颤抖着手,哭得没有力气打字,心中思念,亦是絮絮叨叨不成言语。关于对外婆的思念,我很少对人提及、说起。

小时候的我,曾在外婆家读书数年。外婆的呵护与照顾,护我安好长大。她亲手为我梳头,给我做饭菜。在小伙伴欺生的时候,她永远会及时站出来护我、安慰我。

外婆,我想您了。在2023年的9月23日的8点30分时,正当我像往常一样工作的时候,我再一次想起了您。脑海中是您细心、耐心地给我梳麻花辫的画面,叮嘱我好好读书的言语犹在耳畔。思念至此,我终于意识到,这个早上我已经完全无法继续工作,思念、眼泪、情绪早就悄无声息地崩溃了我。

我一个人趴在办公桌上失声痛哭,眼泪淹没了我的脸。我想起童年时,外婆为我擦眼泪的场景。但是此时,再无人为我拭去腮边泪,再无外婆护我、宽我伤心情。

外婆,我对您的思念和不舍,您在那个世界,是否能知道。外婆,我一向不信鬼神之说。但是,如今的我多么希望您在天有灵,能得知我们对您的思念与亲情。

外婆,我相信您没有走远,您始终在另一个世界看着我们,看着我们对您的思念与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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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忘记一个人的感情,到底需要多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唯有对您,我愿永生永世地思念您、想念您。愿来生来世,您依旧是我的外婆,等待我有周全能力的那一世,外婆,我不会再让您失望。人间繁华,春花秋月三千道。然而,这世间无您,再美之风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