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姐跟我说,我是她的心腹、姐妹,所以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是独一无二的,不可仅仅用金钱衡量。
她私下吞了府里给的赏钱,说替我捐给了慈幼堂,多做善事才能积德。
她阻拦了主母给我挑选的婚事,说包办婚姻不可取,要追求爱情至上。
后来我为了救落水的她生了肺痨,她表面上哭的不能自已,转头却将我卖去青楼。
我不愿听从老鸨的话去接客,被几个龟公活活打死。
再睁眼,我重生到给小姐做丫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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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毓秀,这次的赏钱我就不给你了。”
小姐沈佳坐在榻上,身穿绫罗绸缎,发髻上的饰品金灿灿的,恨不得闪瞎我的眼。
她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到:“你要知道,我待你向来是不同的,你是我的心腹、姐妹,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可仅用金钱衡量。”
“我会将这笔钱捐给慈幼堂,依着你的名义,你要知道,行善积德乃是好事。”
我静静地看着这张白莲花一样的面容,有点恍惚。
上辈子,府里的主母喜添麟儿,给府里所有人都赏了十两银子,小姐院子里的人也都拿到了自己属于自己的奖赏。
唯独我的那份被她扣下了,因为月钱不够,母亲和小弟都没有熬过寒冷的冬天。
我愣了神,思绪转换回来,掩去眼里的恨意,接着堆起一脸笑容:“但凭小姐作主!”
沈佳听了这话,立马眉开眼笑:“毓秀,你怎么这么见外,这里也没外人,你就别称呼我小姐了,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心腹,我向来当你是姐妹,从没把你当过下人。”
我脸上露出感激之情,内心却一阵反感:“当你的心腹也真不容易,都不用给钱,天天喝西北风就行!”
若真是拿我当自己人,不应该什么好处都想着我吗?做主子的吃肉了,做奴婢的还不能喝汤吗?
退出小姐的房间后,我便将此事透露给院中的所有人。
既然我一个人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将问题扩大化!
其中就有干活干久了的老嬷嬷发脾气了:“小姐怎么能这样,别的院里都是主子给各种打赏,到了她这里,还要克扣了,我儿子还等着攒钱娶媳妇呢!”
“就是啊,这本来就是主母赏给我们所有人的,凭什么被她昧了去。”
“她那头上带着,身上穿的,哪一个不是价值千金,还拿我老婆子的赏钱,真是一股子小家子做派,庶女就是庶女,登不上大雅之堂......”
众人你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等众人散了,我又回到沈佳房里,笑眯眯地说:“小姐,我跟院里的人都说了,这次赏钱都不给了,全部给慈幼堂捐过去。”
沈佳听了这话,噌的一下从榻上站起来尖叫:“谁让你去乱说的,我什么时候要扣下别人的赏钱了!”
“扣下,什么扣下?不是捐款吗?再说了,也是为了大家给大家积德啊!”我一脸无辜地问道。
“咱们院里十个人,差不多一百俩,都够慈幼堂那些老幼妇孺一年的花费了!”
小姐愣了愣神,随即貌似想到了什么,笑了笑,然后缓缓坐下,幽幽地说到:“毓秀,你是个机灵的,这事你做得好!”
是啊!院里这么多人,全部扣下,对于手头不宽裕的她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了。
“我一直将院里的大家视作自己人,从不跟大家分主仆,大家都是一家人,用钱去衡量我们之间的关系实在是侮辱了。”
“这笔钱我一定会以大家的名义捐到慈幼堂,为大家行善积德。”
我点头退下。
上辈子她克扣的是我一个人的赏钱,我又跟个憨憨似的替她各种卖命,这辈子我倒要看看,挡了大家发财的路,她要怎么收场。
第二章
2
第二天,小姐就买了新的衣裳回来。
“毓秀,我这个新衣服好看吗?”
小姐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好看,小姐年轻,无论怎么打扮都是容色倾城!”
“这发簪也好看,肯定很贵吧!”我盯着那左右摇摆的发簪感叹道。
小姐脸上露出一脸不自然:“刚刚母亲赏的,我也不知价值几何,但母亲给的,总归是错不了。”
我内心蛐蛐道:“还赏你呢,府里谁不知道主母看不上你,一年到头都不愿意让你过去请安,还赏你东西?钱烧得慌吧!”
这发簪,分明是今年的时新货,估计是昨天的银子还没捂暖就去花掉了吧!
几个月之前,小姐不是这样子的,但也没好到哪去,以前是个暴脾气的主儿,对我们非打即骂,院子里的人,全都挨过她的鞭子。
后来,她跌下楼梯,昏迷了几天,醒来之后就像换了个人。
口口声声地说着什么大家都是一家人,都是她的心腹、姐妹。
我虽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我猜测可能换了里子,但我也不想去拯救她,上辈子,她害我那么惨,我这仇,还愁没处报呢!
一个月后,京中举办了秋日宴,说是宴会,实际上是为适龄的世家公子小姐彼此相看的。
沈府也非常注重这次的宴会,为小姐量体裁衣、置办妆奁。
可到了宴会那日,小姐浑身上下却长满了红疹,且瘙痒难耐。
小姐痛苦不堪,哭着闹着说有人谋害她,不让她去秋日宴出风头。
主母赶紧着人彻查此事,以免有人冤枉她苛待庶女。
结果却出人意料,却是院里的李嬷嬷将花生研成粉末加到了小姐的膳食里,小姐自小就对花生过敏,李嬷嬷伺候她时间久了,当然知道此事。
主母难以理解:“李嬷嬷,我沈府何时亏待你了,你怎么如此对待二小姐?”
李嬷嬷自知事情败落,难逃责罚,所幸和盘托出,她满眼怨怼地看着小姐沈佳:“夫人明鉴,您是没有亏待过我们,可是这二小姐,可是有本事的很啊!”
“前些日子您给阖府上下都奖赏了银两,可是二小姐却昧着良心扣下了,老婆子我的孙子体弱,年年冬季都要买点药膳补着,就等那赏钱去抓药。”
“现在什么都没了,我的孙儿没了银钱去抓药膳,身子越发虚弱了,足足半个月没有下床了!”
“她一个贵女,穿金戴银的还不够,还要拿下人的赏钱,她贱不贱啊!”
“我才给她一点教训而已,她那银子,可是差点要了我孙儿的命啊!”
所有人都呆住了。
主母皱着眉头问沈佳:“你很缺银子吗?府里不是刚刚才发了赏钱吗?”
我连忙跪下说道:“夫人明鉴,小姐并非扣下了那些赏钱,她也是做好事,将那些赏钱捐到了慈善堂,为咱们府里所有人积德行善呢!”
其实我知道那笔钱被她花掉了,我只是在拱火而已。
“对,对,对,我也是为了府里的名声着想,我捐了不少钱给慈幼堂!”
她一脸无辜:“我只是为了大家着想,也没想到会遭人陷害!”
“二小姐,那您倒是说说,您捐给了慈幼堂的谁了,您的银钱过了谁的手?有字据吗?”李嬷嬷一脸愤恨地问道。
“行善积德乃是好事,我哪里需要还需要什么字据?我做好事不留名不行吗?”沈佳气急败坏地回答。
“既然二小姐做好事不留名,那又如何为沈家的名声着想呢?沈家乐善好施的名声怎么才能走出去呢!”李嬷嬷一句接着一句地问道。
“你这个老虔婆,我做什么,还要同你交待吗?”
“你浑身上下,哪个不是我沈家给你的,你有什么权利来质问我?”沈佳气急败坏地说道。
眼看着二小姐沈佳气急败坏地样子,主母哪里还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
她刚想开口,二小姐的生母柳姨娘就匆匆而来。
她噗咚一声跪倒在主母面前,边流泪边说道:“夫人,是贱妾的不是,奴婢拿了二小姐院里的赏钱,本来是想一并送来的,但由于一时有事没走开,这才闹出这样的误会。”
“二小姐断不会做出昧下人银钱的事,还请主母责罚,此事和二小姐无关啊!”
话毕,主母一脸高深莫测地着二小姐。
而二小姐,跟个鹌鹑一样,缩在那里,一声不吭,仿佛刚刚喊打喊杀的人儿不是她。
事情有了转机,说是姨娘行事不稳总比说府内小姐贪墨吓人银钱的好,毕竟各个小姐们都是教养在主母名下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大家都懂。
“既然是柳姨娘你的过失,那就赶紧把所有人的赏钱补上吧!顺便去祠堂抄上三个月的佛经静静心。”
三个月的佛堂生活,对柳姨娘这样养尊处优的人来说,也是够严重的了。
只不过沈佳安然无恙,我内心十分不喜,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回到院里,沈佳到底是迁怒于我:“都怪你,要那些人的臭钱干嘛,现在好了,还害的我小娘受牵连。”
我背地里翻了个白眼,明明拿钱的时候,比谁都开心,这会发脾气, 要是事情不暴露,你会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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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耐着性子安慰:“小姐,总归您是把钱捐出去了,何必不开心呢,况且柳姨娘只是去抄抄佛经,过段时间就回来了,您如此为了沈府的门楣着想,主母这次肯定记得您的好!”
沈佳一愣,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话回我,反正,横竖这笔钱,她是不得不捐出去了。
况且刚刚明面上我也是帮她开脱来着,她又有何理由责怪我呢?